安峻熙调动了所有的人,动用了所有的人手,打了很多个电话,只有一个命令:找到姜晓渠。

所有寻找的对照彩信,都是他和她拍的大头贴翻拍过来的。

雪儿见到安峻熙时,惊悚的发现,这个高大的男人,竟然眼睛微微发红。

难道他哭了?

“你快说说,当时怎么个情况,越详细越好!”

能不伤心吗?能不想哭吗?

昨晚,他还和她那么浪漫,那么幸福地逛夜景,买小卡子,照大头贴,还在诡秘的夜晚那么亲密的欢爱……今天,自己一个会没有开完,就得到她被人劫持的消息了?

太打击安峻熙了。

他的心,七上八下的,担心极了。

甚至想到,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姜晓渠这个女人自己该怎么办?

怎么办?

根本就办不了!

听完雪儿的诉说,依旧是没有一点头绪,不过安峻熙急匆匆地往汽车里去。

“安总你要去哪里?”雪儿好奇地问他。

难道他知道去哪里找晓渠了吗?

安峻熙叹口气,有什么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不过我不能呆在这里,我要让汽车不停地走在街上,我心里才不会那么难受,再见了,雪儿,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雪儿看着匆匆离去的汽车,和汽车上一脸愁绪的男人,感慨万千,“晓渠,你一定要安然无恙啊,愿上天保佑你。”

谁说安峻熙是个无情冷漠的狠心男人?他这不是非常有情有义吗?而且,他真的很在乎晓渠的安全!他是真的喜欢晓渠吧?

***

“你想好了吗?你果真愿意用你自己的命,去救释涵?”

千叶武那不敢置信地去看姜晓渠。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姜晓渠点点头,“我不知道我的命,为什么可以救释涵,不过,如果能够救他,我会救他的!因为释涵救了我几次,我欠他的情。”

是的,她不想欠释涵什么,再说,释涵是自己那么亲密的朋友,自己少女朦胧爱意的梦想曾经都扑在了他身上,如果没有那么多意外的人,意外的事发生,她想,她会爱上释涵的吧。

意外的人……不由得想到了安峻熙那个家伙,姜晓渠心底酸了酸。

“你不后悔?”

想了下,坚定地说,“不后悔。可是您确定,我可以救了释涵吗?”

医学都不能治好的疾病,为什么她就可以?是用什么方法?为什么感觉千叶武那这个人那么诡异?

“只要你自愿放出你的热血,在我们族人里面有个说法,那就可以解除因为你而引起的疾病。放血,要自愿地放血才管用,你可愿意?”

千叶武那眼里的希冀光芒越来越大。

他想不到姜晓渠竟然真的愿意救释涵,看来她还一无所知啊。这样放血,人类的下场是成为干尸,她自愿放出的热血,就可以解了所有的血咒。

血咒。

她不知道她身上有着血咒吧。

姜晓渠浑身一抖,她也怕死,她也胆小,可是她认为,拯救释涵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凄惨地一笑,姜晓渠直视着千叶武那说,“可以,我同意这样去救释涵。不过,请您照顾好我弟弟,到他大学毕业。”还有姐姐姜梦慈,不过不用担心她,想必安峻熙会对姐姐负责到底的。

安峻熙……想到了安峻熙,大脑神经乱了下。

安峻熙,今后你就没法再欺负我了吧……

“没问题,你弟弟交给我照顾了。”千叶武那惊喜地答应着。

向外吩咐道,“来人!把姜小姐带到治疗室去!”

进来几个大汉,答应着,“是,会长!”

姜晓渠再次去看了一眼大屏幕里面的释涵,才垂着头跟着几个大汉出了一楼的治疗室。

那里面,很阴森,很恐怖,空旷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让晓渠寒战的怪怪的气味。

她哪里知道,那里留下了无数人类的冤魂。

一个器械通着的长长的透明的胶皮管,最前端是一根很粗的长针,针头上的大大的针眼,让晓渠不寒而栗。

“姜小姐,请吧,只要你自愿把这根针插进你的动脉,那么我们少爷就有救了。”一个健硕的女人阴冷地对着晓渠说,一边把那个连着管子的大针递到了晓渠的手里。

机械地拿过针,针的冰凉震得晓渠上下牙颤了颤。

爸爸妈妈,晓渠要去找你们了。

小和,你一定要不负众望考上理想的大学啊,姐姐不能继续照顾你了。

姐姐,不要再虚度青春了,好好地生活吧。

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牙,一手拿着长针扎向自己的手臂动脉处!

给病人输液,没有想到率先在自己身上实习了。

女助手在那里狞笑着。只要那根针扎入了她的皮肉,机器就会把她身上的血,汩汩地吸干吸完,吸得一滴不剩!

千叶武那看着大屏幕里儿子静谧的苍凉五官,自言自语道,“释涵,不要难过,为父马上就让你一切正常起来,让你恢复健康。释涵,再等一下,不消一会,你身上附着的血咒就会消失了。”

***

千叶释涵一直那样睁着眼,什么都不说。

他在让自己的脑子,不停地回忆着晓渠的一切一切。

她关切的眼神,她浅淡的微笑,她轻柔的话语,她悸动的嘴唇。

她就像是一朵百合花,那么神圣,那么纯洁,那么艳丽。

“推我下楼出去,我要去看看花圃去。”去看看百合花……

他突然冒出来那么一句,让所有的手下都惊住了。

“可、可是少爷……”

千叶释涵很平静地说,“用轮椅推着我去看看花圃。”

所有人不敢违背少爷的命令,找来轮椅,几个人抱着少爷,安放在了轮椅上。

费了好大的力气,几个壮汉才把少爷从楼上弄到一楼。

经过治疗室,千叶释涵一眼也没有多看,快要出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心口窝那里痛了痛,仿佛有谁在治疗室里呼唤着自己。

于是问,“治疗室里是谁?”

几个手下全都懵了,不敢直言相告,便都支支吾吾的,“不、不知道……”

嗯?

千叶释涵一直都很心细,他锁眉思索了下,断然说,“停下,往回转,去治疗室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