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和孟祥龙在浅浅的海水里,打着激烈的水战。

小和也跃跃欲试,安峻熙看出来了,就主动跟小和玩起来。

而迪仔和姜梦慈在较深的地方比试着游泳技术。

只有姜晓渠独自一人呆在沙滩上,在遮阳伞下看着海水里的嬉闹,跟着淡淡地笑。

小和很开心,玩得好野,不停地用手往安峻熙身上泼水。

小和的笑容那么灿烂,是这么多年来,自没有了父母后,最最开心的一次明朗的笑。

看着小和,姜晓渠的眼眶湿润了。

动了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姜晓渠感激地去看安峻熙。

他就像个贪玩的大孩子,陪着小和玩得非常投入。

两个人的体型相差太远了,真不知道,瘦弱的小和,能不能长得像安峻熙那么高大魁梧。

姜梦慈从海水里出来了,她走上岸,有点冷的样子。

“都冻得你起鸡皮疙瘩了,让你不要下去,你还偏那么逞能。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你知道不知道注意点?”姜晓渠埋怨着姐姐,赶忙给她披上了一条毛巾被,并且另外找了一条跟在她身后给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

姜梦慈神情有点僵硬,躺在躺椅上,蜷成一团。

“喝不喝水?那边有果汁,我给你拿一杯吧。”晓渠体贴地说。

姜梦慈眼睫毛颤了颤,突然问,“你喜欢安峻熙对不对?”

那话问得那么直接而突兀,惊得姜晓渠手里的毛巾被差点掉到地上去。

姜梦慈坐直了身子,裹紧了毛巾被,转头死死盯着姜晓渠的眼睛,严厉地质问,“回答啊!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安峻熙?不许跟我说谎话!说啊!”

“啊……”姜晓渠立刻惊慌失措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姜梦慈,“我、我、我哪里有……你不要乱想了……”

回避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姜梦慈的保护和怜惜。

“哼!”姜梦慈冷笑一声,“真丢脸!”

姐姐冷嘲热讽的语气让姜晓渠震惊,呆呆地看着姜梦慈,“什么?”

“我说你真给你妈妈丢脸!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有什么好掖掖藏藏的?你妈妈那份真实面对自己感情的勇气,你怎么一点都没有继承来?你不配做她的女儿!瞧你现在说话那吞吞吐吐的语气,我都蔑视你!姜晓渠,丢脸!”

姜晓渠的眼眶渐渐红了,吸着鼻子,她咬咬牙,闷声说,“我……我不喜欢他……真的……”姐姐啊,你受了那么多罪,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于你的珍惜已经远远超过了对自己的怜惜吗?

姜晓渠的手,因为情绪的遏制,而微微地颤抖着。

一根手指头狠狠戳在了姜晓渠的额头上,差点把她推倒,姜梦慈恶劣地低吼,“真个屁!你丫头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就你那小花花肠子还想瞒得过我?”姜梦慈激动地停了停,吸口气,咬咬嘴唇,才傲慢地说,“我是说过我喜欢安峻熙,不过那很多一部分是喜欢他家的财富,他的那颗大心又不在我这里,我现在已经懒得搭理他了,谁那么没脸,非要追着他安峻熙非嫁不可?咳咳,我一直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现在我宣布,我姜梦慈又移情别恋了,我相中迪仔了。好了,我接着玩去了,你好好反省一下你编谎话的那颗心吧!还是那句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真实地面对自己的心!”

很酷地把身上的毛巾被朝姜晓渠头上一丢,姜梦慈用满不在乎的步伐拽拽地向海水走去。

“姐姐……”

姜晓渠痴了,呆了,好久,才垂下眼睛,落下一颗感恩的泪。

姐姐啊……你了解我,我又何尝不了解你?

你从来都是掩饰的外表那么滥情而大大咧咧,其实你的心也是空的、苦的、无奈的。

这些,我都知道。

姜梦慈走进海水里,朝迪仔走过去,迪仔精明地发现,姜梦慈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了。

“你怎么了?”迪仔迎过去问。

姜梦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哽咽着,“别问了,使劲抱住我,像情侣那样亲密,快啊!”

她知道,她的背后,有姜晓渠质疑的眼光看着呢。

既然要演,何不演得逼真一点?

迪仔一愣,却没有多说什么,一步跨过去,紧紧搂抱住了姜梦慈微微颤抖的身子,还把她的脸放在自己颈湾,轻轻拍着她后背。

姜梦慈一直落着泪珠,气息阻塞,她躲在迪仔的怀里,幽幽地说,“我知道,说谎不是好孩子,可是我做了好姐姐……”

“嗯,你一直都很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迪仔模糊地劝慰着她。

没有人注意时,一个当地小女孩走到了姜晓渠手边,用英语问她,“你是姜小姐吗?”

姜晓渠吃惊地看着那个五岁左右的非洲小女孩,点点头。

“这个给你。”一个信封放在她的手心里,接着就活泼地跑走了。

“喂!这是谁给的啊?”不管她怎么喊,小女孩都没有回头。

好奇地打开信封,抽出信纸,简短的几行字差点让姜晓渠的心跳出来。

是释涵写给自己的信!

“晓渠:

我也在塞舌尔,我想见你。

下午四点,我在这片沙滩等着你。

不见不散。”

落款是:爱你的释涵。

那么观光车上自己看到的匆匆一瞥的身影,果真是释涵了?

释涵也看到了自己吧?

姜晓渠因为激动,腾地站起身,左右瞭望,哪里有释涵的身影。

释涵约自己见面吗?

自己要来见他吗?

突然想到一点,自己来见释涵的话,还要不要让安峻熙得知?他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吧。

即便自己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好朋友的关心,想知道释涵最近过得怎么样,大概安峻熙也会霸道的不同意她来吧。

午饭大家都吃得很多很饱,因为上午玩得累了,所以都打算在房间里睡个午觉,然后再开始篝火晚宴。

只有姜晓渠那顿饭吃得惴惴不安的,充满了心事。

等雪儿睡着后,晓渠看了看表,悄悄地独自一人从酒店里出来,向海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