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玄萧看到怀里的她忽然晕倒,更是担忧的眉心紧皱,轻轻摇晃了下她的身体,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他再次将目光落在夏北皓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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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脉象很‘混’‘乱’,尤其是心脉跳动极其不正常,我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症状。”夏北皓紧皱着眉解释,他自诩自己的医术已经不错,能懂很多很多的病症,每次在万庆身上,却总是束手无策。

每次面对万庆,他都觉得很愧疚,很无力,这样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听到他的话,黎玄萧脸上已经布满了薄冰,心脉不正常,连夏北皓也没有遇到过症状,这说明是最近才出现的问题,难道最近又有人对她做了什么事?

如此想着,他忽然也觉得心开始泛疼,却不如她那般猛烈,还是能承受范围。

夏北皓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伸手便替他探了探脉,眉头再是一皱,“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黎玄萧不解的看向他,心里忽然有了更为不安的预感

“王爷中了和王妃的脉象是一样的,但是症状怎么会不一样?”夏北皓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担忧和震惊了。

认识黎玄萧这么久以来,他都未曾生过病,除了那次从乌陵出来时的轰塌中受过伤,他都极其的安好,他向来就是一个强者,可是这次他竟然连自己身体出了异样都不知道?

黎玄萧眉心也徒然一皱,怎么会这样?他自小就练就了百毒不侵的身体,几乎不可能中毒,加上他体质极好,也不可能生病,怎么会和万庆有一样紊‘乱’的脉象?

他眯着眸子,用内力探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才发现自己的心脉的确异样,似乎有一团黑气萦绕在心脏四周。

黑气,这说明是,中毒了?

怎么可能?他从来没有中过毒,但是夏北皓的推测不会错,他相信夏北皓的能力。而他自己再探测了一次,还是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片刻之后,他忽然意味深长的道:“我想或许,是中毒了。”

夏北皓更是震惊了,万庆和黎玄萧的食物都是经过层层的筛选,有谁能在这么多程序下还顺利的做手脚,这实在是让人难以详细。

想了想,他只得安慰道:“既然知道是中毒,至少有了一个方向,我这就去翻看与毒有关的医书,看能不能找到些资料。”

黎玄萧“嗯”了一声,将万庆抱得更紧了。

而另一边,安明月正睡得很香,梦里,都是她和万庆说说笑笑的画面,阳光很明媚,空气很清新。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窗户“砰”的一声被吹开。

安明月惊醒,小叶也被吓醒。

小叶刚准确去关窗户,一柄飞镖就‘射’了过来,和她擦肩而过。

她快速的跑到窗户前,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连忙将窗户关上并且固定好,才跑回‘床’边的关切的询问:“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怎么了?”安明月掀开帘子起身,总觉得心有些不安

“好像有什么东西‘射’了进来。”小叶说着,回头看去,就见到柱子上定着一张纸,她连忙跑过去取下来,递给安明月,“公主,你看这是什么?”

安明月打开纸条一看,一行行字就映入眼帘,“‘相濡以沫’点心内有无解之毒,只有‘女’子饮男方之血九九八十一天方可解毒,黎王和黎王妃今夜就会毒发,父皇是被人算计,有人要置安国于死地。若你是朕‘女’儿,就承担下一切,朕会将你牌位放入皇家祠堂。若你不肯,要让安国卷入战争之中,也别怪朕无情无义。”

安明月瞳孔瞬间紧缩,身体踉跄着险些没有站稳,手中的白纸也从她手中滑落,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小叶连忙扶住她,担忧的凝视她,“公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明月只是不停的摇头,眼泪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淌,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要命的流着。

她觉得心很痛,很痛,安国皇帝的话是那么的绝情,摆明了是要她做替罪羔羊,可是她若是顶替了,就会成为不仁不义的人。

万庆中毒了,黎玄萧中毒了……

这样的事情她想都不敢想,想到万庆对自己的好,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纸,拿在蜡烛上烧掉,待纸张都化成灰烬时,她才快速的跑往万庆所在的寝宫。

小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她跑,一边跑一边喊她,想要制止她,可是她似乎疯了一般,根本听不进去。

安明月直奔寝宫,见到‘门’没有关,她便走了进去。

她刚踏入内室,黎玄萧就抬起头,见到是她,薄‘唇’噙起一抹冷凝,“你倒是自己来了。”

安明月没有在意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将目光落在万庆身上,她正被黎玄萧抱着,整张连苍白如雪,没有丝毫的生气。

安明月只觉得十分的愧疚,她没想到万庆会因为自己的国家而死,她知道一定是父皇下的手,可是她没有证据,而且她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尤其是在安国皇帝若是把所有罪都推到她身上之后,她只会被人以为是推卸责任

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了。

原本的阳光明媚,此刻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暗,什么都没有了。

她看着万庆的尸体,她以为万庆是死了,她愧疚的跪在地上,忍不住的大哭起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怪我,是我害了庆……”

黎玄萧其实已经想到是她,因为皇宫的厨师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才上任的,这些天他们吃的只有安明月送来的点心,虽然也经过试毒阶段,但是是出自外人之手,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他本想让人去将她抓来,却没想到正好她自己过来了,看着怀里的万庆,他嘴角噙起一抹‘阴’鸷的残冷,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杀气,“说,是谁安排你如此做的?安国皇帝?”

安明月哭着,当他满是质问的话语传入耳膜时,她忽然愣住了,脑海里又浮现起那张字条,如今万庆死了,她也想去死,失去这一生唯一的朋友,她已经愧疚的不想再多活,反正自己都是要死,还不如为安国做些什么。

虽然安国皇帝从来没有疼过她这个‘女’儿,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的额娘做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是自己欠父皇的,总该来偿还。

顿了顿,她呜咽着道:“不是,是我自己,我想为齐云哥哥报仇,齐云哥哥以前很疼爱我,可是从黎国回到安国后,他在牢狱内都时时刻刻念叨万庆的名字,哪怕我这个妹妹去看望他,他都置之不理,我恨万庆陷害了齐云哥哥,还让他如痴如狂,所以我争取到了来安国的机会,偷偷的在父皇准备的点心内下毒。”

“解‘药’!”黎玄萧冷声命令道,他只觉得眼前的‘女’人丧心病狂,他也不在意,反正她敢算计他们,结局就只有一个字,死!

现在他所在意的,只有解‘药’。

安明月又回忆起字条上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毒无解,只有王妃吃王爷的血九九八十一天才可解毒,可是现在,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她对这毒根本就不了解,现在万庆已经晕死过去,就算吃了他的血,还能醒过来吗?她并不确定,况且万庆醒过来了,安明月也觉得自己没有脸再面对她

说完那些话,她凝视着昏‘迷’不醒的万庆,喉咙哽咽了下,她在心里无声的道歉,“庆,对不起,我们不能做一辈子的朋友,我不能再万黎城长期的住下去了,我得走了,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是我亲自将毒送到你手上,我还要被迫帮着父皇算计于你,可是父皇于我有养育之恩,我和母后都亏欠于他,皇命难为,我只有对不起你了,你能理解我吗?”

她的目光里满是泪水,烛光映照在她水盈盈的眸子里,如同随时都会破碎的玻璃珠子。

小叶跪在她身边,心里满是惊愕,她拉着安明月的手摇晃,“公主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公主你不是那样的人!”

安明月已经不想解释,她根本就无法解释,伸手便推开小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着万庆那苍白的脸,苦涩的笑了起来,“王爷,记得替我对庆说一声,对不起。”

话音刚落,她便快速的跑向一根梁柱,一头撞了上去。

“公主!”小叶想要阻止她,快速的追去,伸手想要拉住她,却只拉到了她的一抹衣袖,“嚓”的一声,衣服被撕破。

而安明月却“砰”的一声撞到了梁柱上,她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娃娃,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黎玄萧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敢下毒的人,无论是有什么苦衷,都得死!他不屑于阻止,他满脑子都是安明月先前的那句话。

需要他九九八十一天的血么?

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人儿,他眉心也没有皱一下,用内力破了自己的中指,将血液挤入她的‘唇’中。

房间内,小叶搂着安明月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

凄厉的哭声让房间内萦绕着难以言说的哀伤,而在那哀伤之中,黎玄萧静静坐着,将自己的血液不断的挤入万庆的红‘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