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从四面八方冲了出來.去拦截那些不明物体.

有几个甚至拿兵器去格挡.

谁知不格挡还好些.这一格挡反而糟糕了.

那些黑糊糊的的物事原來是一只只黑色的皮囊.囊口都沒有扎紧.只要轻轻一碰就开了.

囊口打开.满是恶臭的**便四溅开來.

有几个暗卫便被淋了一身.都抱头跳到一旁.张嘴大吐特吐.

南宫彻早已护着秦韵远离了波及范围.冷眼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切.冷冷问若雪:“你不是负责收集各种情报的么.你不知道有人会來捣乱.”

若雪叫屈:“天地良心.我若雪只有一个脑袋两只手.我已经全天十二个时辰守在大小姐这边了.能顾住不出大错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你可不能鸡蛋里挑骨头.”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也是十分生气.她已经在京城里布下了密如蛛网的消息网络.可以说某个时辰谁打了个喷嚏她都能立刻知晓.怎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反而不知道了.

她把手一摆.立刻有人提着几个乞丐进了院子.另有几个人分头去查这些人的身份來历.

南宫彻护着秦韵到了内堂.拉着她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确认她毫发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韵笑道:“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其实这件事也很好查.必定是东方湄做的手脚.”

南宫彻奇道:“何以见得.”

“你是关心则乱.”秦韵让他坐下.亲自给斟了一杯茶.“这世上能骂你负心薄幸的人能有几个.除了东方湄不作第二人想.”

南宫彻皱眉:“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怎的揪住我不放了.真是晦气.”

外面那些聘礼上或多或少都溅上了臭水.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是大喜的日子.到底不吉利.

秦韵笑道:“恐怕这便是东方湄的目的了.以她的实力显然不能把你我怎样.既然斗武斗都不行.何不弄出來的下作手段.恶心恶心你我.你若真的动怒.才是上了当了.”

南宫彻奇怪的看着她:“你一点都不生气.”

秦韵睁大了眼睛.反问:“你不觉得我若是跟她一般见识.把我的格调也都降低了么.”

南宫彻忍不住哈哈大笑.

若雪指挥着人把院子里冲洗了一遍.那些臭水都沒有毒.不过是普通的粪水.不过这味道可真够让人崩溃的.

院子可以冲洗干净.可是那些沾染了粪水的聘礼就……

“來人.”她把手一挥.豪气地道.“把这些东西都抬出去.散给街上的乞丐.就说逍遥王说了.让他们把全城的茅坑都清洗十遍.这是酬劳.下次若再敢往逍遥王府或是郡主府扔东西.赏给他们的就是诛灭九族了.”

接下來的几日风平浪静.

正月十三.秦韵准备的嫁妆从百合郡主府出发.仿效南宫彻也绕了整个京城.然后浩浩荡荡进了逍遥王府.

正月十四本來便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开始之日.所以南宫彻和秦韵的婚礼便显得格外盛大.

正月十五.秦韵把给自己准备的嫁衣拿來出.爱惜地摸了一遍又一遍.这一世.终于把幸福拿到了手里.

忽然有人进來回禀.说是门口有人送了礼过來.

因有了上一次的粪水事件.若雪不敢怠慢.亲自出去查看.

回來的时候却把礼物捧了回來.是个大大的包袱.

神色也有点古怪.

秦韵问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若雪摇了摇头:“我都检查过了.沒有危险.你可以自己看看.”

秦韵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一套绣工精美的嫁衣.底下还压着一封信.是倚芹给她的祝福.

秦韵看罢.低低叹了一口气.问若雪:“她走了沒有.若是沒走.跟她说一声.明天欢迎她來观礼.”

若雪再次摇头:“她已经走了.说是你有了好的归宿.她就放心.她还要去追查那个负心人的下落.便不來打扰你了.”

秦韵把那一套嫁衣重新叠好.笑道:“我还是要穿自己绣的嫁衣的.不过你的女红不怎么好.这一套留给你如何.”

若雪奇道:“她毕竟是……你不留下.”

秦韵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会把她记在心里的.这东西留在我身边也是压箱底.还不如送了给你.”

若雪欣然收下.又往逍遥王府方向努了努嘴:“那边也送了.”

秦韵了然.成亲这么大的事.倚兰和昭和帝不可能沒有任何表示的.但到底送的什么.南宫彻又有什么反应.她却根本不介意.不管怎样.这些人都会越來越远离自己的生活的.

但愿彼此安乐也就是了.

到了正月十六.南宫康亲临逍遥王府.替南宫彻主婚.

繁冗的婚礼细节之后.所有來参加婚礼的人渐次散去.

秦韵在新房里静静坐着.头上的凤冠虽然很沉.但心里却是甜蜜无比的.

南宫彻步履踉跄的走进门來.喜娘忙迎上去说吉祥话儿.

南宫彻一摆手:“出去出去.用不着你们.什么撒帐不撒帐的.爷的本事你们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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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秦韵忍不住失笑.

等房里只剩了两个人的时候.南宫彻方才的醉态一扫而光.拿起一旁崭新的束着红绸的秤杆.笑嘻嘻道:“娘子.我來啦.”

轻轻挑落了大红绣龙凤呈祥的盖头.

秦韵微微抬头嫣然一笑.

龙凤红烛高烧.灯下看美人.原本十分姿容又添十分.

南宫彻越看越爱.一矮身挨着她坐下.拿手肘拐了拐她.“哎.你说.你也算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了.怎的一开始我就觉得你那么丑呢.”

秦韵笑着.剪了他一束头发.和自己的一截头发绑在一起.细心的放在荷包里.柔声道:“因为你才是盖世无双的美人啊.”

“好哇.”南宫彻张开双臂.“你敢取笑我.”把两手放在嘴边呵了两口气.伸到秦韵腋下去挠痒痒.

秦韵一边笑.一边闪躲.“快停下.当心我藏起來.”

南宫彻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得意地挤着眼睛:“我看你怎么逃.”

秦韵抬眸便在南宫彻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看到了自己脸上幸福的笑容.

而南宫彻也在秦韵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痴情的脸.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却有一种令人悸动的暧昧情愫慢慢升腾.

彼此越來越清晰的心跳交织成一曲缠绵的情歌.

南宫彻感觉秦韵的呼吸芬芳而灼热.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目光微微下移.便看到秦韵那饱满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一线.反复在发出无声的邀请.把头一低.轻轻吻了上去.

秦韵微微抬首.去迎合.

南宫彻更加欢喜.伸手环住了秦韵的腰.

正在这时院子里忽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两个本來要亲密接触的人倏然分开.南宫彻懊恼的喝道:“什么人.拉出去五马分尸.”

秦韵忍不住笑道:“你疯了.大喜的日子还要见血不成.”

南宫彻拉着她來到桌边.倒了两杯酒:“差点都忘了.还沒吃交杯酒呢.”

秦韵晃了晃脖子:“让我先把这凤冠摘了.”

南宫彻自告奋勇.帮着她把凤冠摘了.

秦韵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嫁衣.伸手指了指南宫彻:“你不换衣服.”

南宫彻猛地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促狭的道:“我可以理解成是你在邀请我赶紧洞房吗.”

秦韵羞红了脸.把他一推:“胡说什么.”

南宫彻把她搂得更紧了.“怎么是胡说.敦伦是大礼.天经地义的.你我已经是夫妻了……”

这时外面的打斗声越來越清晰了.秦韵借机指了指外面:“你倒是好兴致.”趁着南宫彻分神的空当.脱身进了空间.换了一身轻便的红衣出來.

南宫彻正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发呆.见她出來了.才皱了皱眉:“你这宝贝有时候还真可恶.”

秦韵又催着他去换衣服.

南宫彻进净房换了一身轻便的袍子出來与秦韵相对而坐.把合卺酒喝了.

外面的打斗声还沒有停下來.

秦韵问:“你不出去看看.”

南宫彻又满了一杯酒.毫不在乎:“若雪若是连这么点小事都摆不平.她也不用在跟着我混了.”

话音刚落.若雪在门口道:“嘿.打扰一下.先别洞房了.出來瞧瞧热闹呗.”她猥琐的笑着.“我说爷.你要是从此萎了.可怪不得我.”

秦韵沒听懂她的意思.还在问南宫彻:“她说什么呢.”

南宫彻的脸色却极为不善.咬牙切齿的道:“这丫头在发疯.甭理她.走我们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吃了雄心咽了豹子胆.胆敢搅闹老子的洞房花烛夜.”

两人携手而出.站在台阶上.便看到庭院里倒着两个女子.

秦韵的瞳孔一缩.松开南宫彻.从旁边若雪手里抢过一把剑.大步走了下去.

她大红的轻绡衣裙在身后荡起艳丽的弧度.

像是被血染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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