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湄勉强站了起來.高高昂起美丽的头颅.努力把自己的狼狈忘掉.冷冷睨视着秦韵:“姓秦的.你只有这点能耐了.”

秦韵却看也沒看她.目光直直落在她身边低眉顺眼的婆子身上.

那婆子头发花白.面容蜡黄.佝偻着腰.嘴角边还残存着一丝血迹.见秦韵走过來了.几乎要把头垂到肚子上去了.

东方湄往前一步.挡住秦韵.冷冷说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便是把剑架到我脖子上我又何惧之有.”说着把脖子一伸.把头一抬.双眼一闭.静静等着秦韵來杀她.

秦韵伸手把她推开.冷冷望着那婆子:“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那婆子畏畏缩缩地道:“这位……”她看了一眼秦韵的妇人发髻.小心翼翼说道.“这位夫人……您认错人了吧.婆子是陪着我家小姐來的.可从來不曾见过夫人.”

秦韵冷笑道:“沒见过我.便敢來搅闹我的新婚.你以为你这点拙劣的演技能骗得过我.”她咬牙切齿.“刘蕊.”

那婆子做了个哭脸.拉着东方湄道:“小姐.这里的人好凶啊.奴婢本來劝您不要來.可您非要一意孤行……这……这……刚才可是真的出了人命啊.”

东方湄也奇怪地望着她.似乎连自己的处境也顾不上考虑了.只是好奇地问:“你果真是刘嫂.”

秦韵闭了闭眼.暗中祈祷.爹.娘.你们泉下有知.女儿把这白眼狼送來了.举起宝剑分心便刺.

“啊.杀人啦.救命啊.”那婆子扯着东方湄的袖子便往外跑.

东方湄身受重伤.又沒有防备.被她扯得一个趔趄.挡住了秦韵的脚步.

东方湄眼中阴狠之色一闪而逝.抬手便去抓秦韵的衣带.

南宫彻当胸给了她一脚.把她踢了个四脚朝天.自己抱着秦韵只一个闪身便已经截住了刘蕊的退路.

眼看着明晃晃的剑尖已经指在了心口.刘蕊惨然一笑:“表姐……”

“住口.”秦韵厉声喝道.“谁是你表姐.你刘蕊心里眼里有亲人吗.你有心吗..”她浑身都在颤抖.还是南宫彻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把剑才能准确指在刘蕊心口.

“表姐.”刘蕊见秦韵满身杀气.吓得面如土色.“你别杀我.我把你的……”

“住口.”秦韵手腕往前一递.噗的一声.剑尖刺进刘蕊心脏.滚热的血立刻喷了出來.

南宫彻抱着秦韵往旁边略开三尺.避开了鲜血喷射的范围.不屑的道:“可别让她的血脏了你.”

刘蕊艰难的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你会……后悔的.”身子往后一仰.跌落在地.绝气身亡.

秦韵的愤怒随着刘蕊的死亡而消退.渐渐恢复了平静.虚软无力地靠在了南宫彻怀里.

南宫彻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道:“好了.已经了断了.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世上再无刘蕊其人.”

至于刘蕊说的秦韵会后悔之类的话.沒有人相信.也沒有人注意.

东方湄尖利的冷笑:“好一对不要脸的贱人.大庭广众之下便搂搂抱抱.男的伤风败俗.女的不知廉耻.”

秦韵轻轻摇了摇头.“这个人交给你了.”

南宫彻斜了东方湄一眼.把秦韵打横抱了起來.淡淡说道:“今日是我成亲的日子.你所站的地方是我的新房.我在自己家里和我的新婚妻子有什么亲密举动与你何干.倒是你.平白无故跑到别人家里來撒泼.你是脑袋有病吗.

“有病就得治.哦.你前几天叫人扔进我府里的便是你日常吃的药吧.怪不得这样疯疯癫癫的.原來是把药弄丢了.不过.你放心.这样的药.我府里多得是.”

秦韵忍不住笑道:“几时学得这样嘴毒了.”

南宫彻低头看了看她.眉眼含笑:“你高兴就好.”又吩咐若雪:“还不给湄郡主吃药.若是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可就不好了.”

东方湄气得肺都要炸了.刚想骂.旁边有个大汉过來.抬手往她嘴里塞了一只臭袜子.

若雪嘻嘻哈哈笑着.指挥着众人去给她“吃药”.

南宫彻抱着秦韵回房.因知道秦韵爱干净.便嘱咐她:“你先去沐浴更衣.我再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能叫东方湄带人混进逍遥王府.此事可大可小.

秦韵点头.进了空间.

等她出來的时候.南宫彻也已经换了新衣服.坐在桌边等她.见她出來便笑着招手:“折腾了一夜.过來吃点东西.”

秦韵笑道:“你闭上眼睛.”

南宫彻不解.却嘻嘻笑着:“有什么特殊的好处吗.”依言闭上了眼.

秦韵把桌上的酒菜收到了空间里.又从空间里取了新的酒菜.含笑斟了一杯酒:“可以睁眼了.”

南宫彻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吸鼻子:“好香.”睁开眼睛.抓起筷子刚要吃.门“砰”的开了.

若雪一阵风似的从外面窜了进來.伸手抓了一盘菜.提了一壶酒.转身就要跑.

南宫彻笑骂一声.伸手把她的腰带抓住了.老鹰抓小鸡似的提了回來.重重往地上一丢.

若雪举起手里的盘子和酒壶.自己摔得直翻白眼.盘子里的菜和酒壶里的酒却沒有半点洒出來.

南宫彻哭笑不得:“你为了一点吃喝.至于吗.还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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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若雪哼哼唧唧爬起來.沒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说至于不至于.姐忙了一晚上.连口热水都沒喝上.你们犒劳犒劳我不应该吗.”

“应该的.应该的.”秦韵拉着她坐下.给她摆了一副筷子.“既然还沒吃.那便一起用点吧.”

若雪翻着眼睛看了看南宫彻.讪讪笑道:“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二人世界.给我一壶酒两盘菜就成.我找疾风一起吃去.”

见她抬了疾风出來.秦韵也不好勉强.叫小丫鬟拿了个托盘.捡了四个菜一壶酒.递给若雪.

若雪接过去.欢欢喜喜就往外走.

南宫彻忙叫住她:“你这就算交差了.”

“哦.”若雪又转回身來.语速飞快.“东方湄一早就潜伏在京城里.前几天她找的乞丐.今夜击毙的悍匪.都是她早早就安排好的.在我们來京城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一切部署.只等着时机一到便要发难.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哦.还有.东方湄见了解药.兴奋过度.服药过量.一不小心淹死在药池子里了.”

她说完也不等南宫彻再开口.疾步走了出去.脚尖一勾便把门关住了.

秦韵先是一愕.紧跟着便笑了起來.

南宫彻扶额:“你说我身边都是些什么怪物.”

秦韵嗔道:“这是怎么说话呢.”

南宫彻挪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搂了她的腰.涎着脸道:“我沒说错啊.的确都是怪物.若雪和疾风是丑八怪.而你则是美得不像凡人.你说你是不是也很怪.”

秦韵低低的笑.不经意地一抬头.正对上南宫彻满含深情的眼睛.双颊慢慢又开始发热.

南宫彻喉头滚动.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转身风是风火是火去把所有的门窗都上了栓.然后奔回來.一把把秦韵拦腰抱起.大步往内室拔步床走去.

室内.龙凤红烛高烧.火苗摇曳出一室温柔旖旎的风光.

南宫彻轻轻把秦韵放在层层锦被上.伏在她耳边.呢喃道:“韵儿.我感觉自己好像在云端飘着……”

他灼热的呼吸就喷在自己耳际.秦韵感觉自己心底像是有一只小手在挠.苏苏麻麻的.浑身都开始燥热.

两世为人.上一世更是曾为**为人母.可是却从來不曾有过这样的悸动.秦韵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她穿的是宽松的寝衣.这样一动.肩头的衣服便滑落下來.露出初雪凝脂一般的肩头.

“你这个小妖精……”南宫彻一声低喘.深深噙住了秦韵的双唇.

秦韵又羞又窘.抬手示意.外面红烛高烧.**的大红撒金的幔帐还沒有落下來.

南宫彻不予理会.

秦韵只好自己伸手去够勾着幔帐的金钩.

南宫彻松开唇.不满的道:“你专心点好不好.”

秦韵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早已感觉到了他的亢奋.连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來.讷讷道:“帐子……放下來……”

南宫彻皱了皱眉.只得起身把帐子放下.

大红幔帐一落.便遮住了里面所有的春光.只是有红色的衣服不停地从里面抛出來.

间或还有南宫彻不满地咆哮:“你怎么穿了这么多.”

“这个怎么解.不管了.”嗤啦一声.一件薄薄的女子里衣碎成数片.从幔帐里飞了出來.

不多时.帐子里便传來女子低低的哭声.还夹杂着男子耐心的乖哄:“乖.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别哭啊.我……我……要不算了吧.”

紧跟着是女子含羞的低骂:“你这个呆子.”

大红撒金的幔帐轻轻颤动着.在龙凤红烛的照射下隐隐放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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