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彻心里还是很遗憾的。因为沒有了空间的滋养。红燕们渐渐反应迟钝。如今的飞行速度连普通的信鸽也比不上。否则。若是有红燕帮忙。取回戒指应当不是难事。

只要取回了戒指。再接來秦韵。救出秦厚便易如反掌。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美好的空想。

“老娘问你话呢。”阴姬十分不满。她纵横江湖几十年。敢在她面前托大的人屈指可数。当年齐名的老家伙们一个个死去。她几乎已经成了江湖武林当仁不让的第一人。

南宫彻才不管她怎么想呢。在他有生以來的记忆中就沒有“怕”字。因此懒洋洋笑了一下。道:“我若是你。就选一个风景秀美的风水宝地。买一口上好的棺椁。舒舒服服定居下來。等哪一天咽了气。也不至于魂魄无所依。”

饶是阴姬有几十年的修为。听了这番话也不由得五官微微扭曲。

“你瞧瞧你。”南宫彻却还嫌不够。撇着嘴对她评头论足。“浑身上下充满了腐朽的气息。你不是问我是如何认出你來的。你悄悄你周围都是些什么。全都是令人作呕的蛆虫。一个活人怎么会吸引这些东西。所以我断定你是个老棺材瓤子。”

阴姬眸中喷火。把牙齿咬的咯吱吱直响。

南宫彻依旧撇着嘴。声音又提高了些:“还能有口气的老棺材瓤子。屈指可数。我掐指一算。能够不顾自己的老脸。与南宫宇同流合污的。除了你阴姬。再不作第二人想。”

阴姬面容扭曲。浑身的关节都在咔咔作响。恨不能立刻把眼前这无知小子撕碎了。可是。心里却还有些舍不得。这么好的鼎炉若不加以利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根据自己得到的那本天书记载。若是自己集齐了十八个鼎炉。便能长生不老。如今还差随后一个……

目测。南宫彻是这十八个之中最优秀的一个。简直一个可以顶三个。

南宫彻看到阴姬眼中的热切。觉得一阵恶寒。不知这女魔头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阴姬。”南宫彻虽然心里发毛。脸上却不露分毫。“我给你一次机会。就此离开。我保你善终。你若执迷不悟。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阴姬满面阴戾之气。勾唇一笑。越发显得诡异:“小子。你在做梦不成。你凭什么对老娘指手画脚。就像你放才所说的。我要杀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你不如听老娘一句话。乖乖跟老娘走。老娘保证你死个痛快。否则的话。嘿嘿。老娘有几千几万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南宫彻哈哈大笑:“爷这辈子就跟别人说这句话了。这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跟我说这一句话。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阴姬阴恻恻的笑道:“别人说这句话很可笑。可是这话从老娘嘴里说出來。你不觉得很可怕么。你难道不知道老娘昔日在江湖中的名声。”

南宫彻冷笑道:“昔日。什么昔日。六七十年前吗。你不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吗。你的老黄历早就不能看了。你的骨头都已经快要碎裂了。全身的血肉都要腐烂了。全身都已经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你以为你顶了一张中年女人的脸就能证明你还是个中年女人吗。

“中年女人还有可能老蚌生珠。而你。却是满腹鬼胎。我真不知道。南宫宇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挖坟掘墓把你弄了來。我看。他也是白费力气。到最后。你能保住自己的命也就不错了。还能护得住他。”

阴姬面色阴沉。

虽然她明知道南宫彻是在激怒自己。却又不能不动气。明知道南宫彻是在挑拨自己与南宫宇之间的同盟关系。却毫无反驳之力。

毕竟自己真实年纪已经有九十六岁了。人生七十古來稀。自己比古稀还多出來二十六岁。

而且武功也沒有撂下。依旧可以傲视天下。

可是南宫彻说的也沒错。自己虽然不服老。可是到底还是老了。年轻时的韧性早就沒了。偶尔还会伤风流鼻涕。她年轻时也算是个俏丽人物。可如今全身的肌肤松弛。牙齿也动摇了。若不是戴了这样一张人皮面具。那张橘子皮一样的老脸。连自己看到都觉得惊悚……

再说南宫宇。

也不知这小家伙从哪里打听來的自己的消息。并且许诺提供给自己三个上好的鼎炉。否则自己怎会心动。

这半年來。这小家伙也的确按照承诺把鼎炉给了自己。自己用了之后。还觉得不错。因为这些年來自己走南闯北居无定所。第一时间更新搜寻鼎炉又十分艰难。目下有人愿意代劳。又何乐而不为。

所以便安心在南宫宇身边留下來了。

不过。留归留。她也有自己的骄傲。早与南宫宇说定了。除非有人威胁到南宫宇生命。否则她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而且她不喜欢地下那种阴暗潮湿冰冷的感觉。要住在地上。所以南宫宇还专门派了三个年轻貌美的太监來服侍她。

所以。方才南宫彻对那些人动手的时候她一直冷眼旁观。丝毫沒有作为同盟的自觉。

可是口头约定是一回事。真正这么做了又是另一回事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若是南宫宇知道自己对他请來的帮手见死不救。恐怕也会生出几分芥蒂。虽说秘本上记载的鼎炉只需要十八个。可是前几年搜寻的那些资质实在算不得好。恐怕要大打折扣。心里还想着让南宫宇多多替自己再搜罗些。因此。实在不适合翻脸。

南宫彻见自己果然捉住了阴姬的痛脚。眼睛越发明亮。口里却咄咄逼人:“我这人难得有一次发善心的机会。所以你

还是要珍惜的好。你的名声早在这几十年的光阴里湮沒无闻。可是你若是去打听打听我南宫彻。只怕四国无人不知。所以。与我做对还是要掂量掂量后果的。”

阴姬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題:“你还是童子身么。”

南宫彻莫名其妙。

阴姬目光灼灼死死盯着他。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若是老娘半年六个月遇见你该多好。”一脸的惋惜。经沒有半分生气的样子了。

南宫彻冷下脸來:“怪不得你声名狼藉。原來你自己便不爱惜自己的名声。”

阴姬一声嗤笑:“名声。名声有什么用。可以吃还是可以喝。我告诉你。都是虚的。谁沒有年轻过。谁沒有血气旺盛过。老娘也曾是个对未來充满期待的年轻人。想扬名立万。流芳千古。可是现实告诉我。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名声。有个屁用。若是能称霸天下。便是父子反目。师徒成仇又怕什么。只要你站在顶峰。所有人都会匍匐在底下膜拜你、畏惧你。”

南宫彻皱起眉头:“你做人毫无底线。”

“哈哈哈。”阴姬笑得前仰后合。“底线。底线又是什么玩意儿。好啦。你别说废话了。你跟我罗哩罗嗦这么久。一定另有目的吧。不过。你也说对了。我和南宫宇之间不过是个合作的关系。老娘行事不顾名声。沒有底线。你也知道了。那么。你若肯答应随老娘走。那么老娘便网开一面。饶了你这四个同伴一命。”

阴姬口气很大。可是以她当年威震天下的五大巅峰高手的身份來说。并不是胡吹大气。即便她已年老。却仍旧是头猛虎。

南宫彻估算了一下时间。疾风应该已经做好了部署。便冷笑一声。扬声叫道:“南宫宇。你怕我便怕到这种地步。宁肯让一个声名狼藉的棺材瓤子跟我对峙。也不敢出來露一面。”

阴姬有些不耐烦了:“得啦。你小子别想耍什么花招了。老娘的耐性也是有限的。如今都快被你耗光了。给句痛快话。你是跟老娘走。还是执迷不悟要跟老娘拼命。”虽然也可以用强硬手段捉住南宫彻。可那样一來。效果未免会大打折扣。

南宫彻微微冷笑:“我要找的是南宫宇。一开始我便不屑与你见面。是你不要这张几十年的老脸……哦。不。我说错了。你早就不要你的脸了。否则又怎会盯着别人的脸出來见人。”

阴姬本來便是个性情暴戾的人。肯跟南宫彻说这么多话。已经是看在南宫彻是个绝佳鼎炉的份上了。如今焦躁起來。一拍手。双掌之间立刻蕴满了罡气。她唇角轻轻一勾。阴森森森的目光便向着一个侍卫瞟去。

南宫彻从始至终都沒有真正小瞧过阴姬。因此注意力已经提升到极限。时刻关注着阴姬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她双掌一合又一分。一股猛烈的罡风便向着侍卫劈去。

立刻抬腿把那侍卫踢到一旁。自己举起双掌硬扛了这一下。

阴姬本來便沒把这四个侍卫看在眼里。因此也只用了三分力。

可是她万万沒想到。南宫彻会出手替手下抗住攻击。生怕打坏了南宫彻。力气发到一半又猛地收了回來。这一下。反而受到自己的内力反噬。幸而自己原本使力不多。因此受到的反噬也小。刚要松一口气。便觉得一双手掌带着排山倒海之力向自己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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