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在此时都如蒙大赦一般地松了口气,屈身退下。

“相爷。”

在孙伯芹刚走出金銮殿没多久,被随侍太监给叫住了。

“岑公公,有事?”

“皇上请您去御书房议事。”

“是。”

跟随侍太监去了御书房,东方云烈已经在御书房里等他了。

“微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

东方云烈将手上叶宽递上来的那个小黄本扔到了孙伯芹面前,问道:“这件事相爷怎么看?”

孙伯芹翻开那本子看了一眼,上面印有江陵城知县的印章,很显然,那银子是表面上确实是被签收了。

合上那本子之后,孙伯芹道:“想必皇上心里必定有想法了,臣不敢在皇上面前卖弄。”

“说说看。”

东方云烈没有兴趣跟孙伯芹客套,这般开口道。

“皇上,微臣觉得,这一百万两表面上虽然签收了,可却没有到老百姓手上,不然,他们定不会好好的日子不过,做这种掉脑袋的事似乎不太合常理。”

“嗯,继续……”

孙伯芹沉思了几秒之后,继续道:“依臣之见,那江陵知县也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独吞这一百万两,这事要是传到朝廷来,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用。”

“嗯。”

东方云烈还是没有说话,半晌之后,才开口道:“那沈翰之为官如何,相爷可清楚?”

“不瞒皇上,臣的老家便是江陵城,沈翰之与微臣有同窗之谊,这人颇有些才气,为人也十分谦和,再加上此人并不习惯官场生活,并没有考取功名,只是在半年多前,皇上亲政之后,他因皇上执政清明,才愿考取功名出仕为官,几个月前,臣还经常跟他有书信往来,直到雪灾过后,臣便不再收到他的书信,臣猜是他太过繁忙才无暇给臣回信。”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向东方云烈,继续道:“皇上,以臣对沈翰之的了解,他没有胆子,也不会做这种私吞赈灾款的事。”

东方云烈没有回答,只是冷着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才听他道:“沈翰之的事,必须彻查,不管他有没有胆子,赈灾款是交到他手上,印鉴也是他江陵县符的印鉴,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是,皇上。”

孙伯芹皱着眉,脸上是一片的愁容。

心里担心的并不是沈翰之私吞了赈灾款,而是……

他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件事,必须要彻查完之后再说。

孙伯芹离开之后,东方云烈再一次看向手上的奏章,陷入了沉默。

视线投向窗外,此时,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从书房里出来,他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

“皇上,皇上,您多披件衣服,外面在下大雪,您要保重龙体啊。”

随侍太监在他身后跑来,手上已经拿了一件披风披到了他的身上。

这皇上,在什么事上都很精明,就是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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