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个人影缓缓从灰尘里出现,是柳夫人!

“我真是小看了囚阵图的威力,看来今日要夺走囚阵图是不可能了。”她冷冷看着南越,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越瞥了她一眼,随即看向她后面不只是昏迷还是已经彻底失去气息的众人,冷笑,道:“柳夫人过谦了,囚阵图只有在南家的人手中才会有这样大的威力,至于你们,我可以不杀你们,想来,你们所受的内伤怕是要几年时间才能恢复了吧。”

他没有大开杀戒完全是因为某个善良的女子也在这里,就算这些人该死,但他也不会在她面前这样大开杀戒,他要自己在她心里永远是那个温润的大哥哥。

“哼,就算是重伤,我也不会让你南家好过。”柳夫人脸色惨白,美丽的脸庞骤然变得狰狞起来,“你以为我真的只是单纯地来夺囚阵图吗?哈哈,南越,你错了,若是得不到囚阵图,我宁可毁了整个南家。”

“有本事你就试试看,敢放话毁了我南家,不得不说你确实是很有胆色,但是你挑错了时间和人选,你的人,已经被我全部拿下了。”

“不,这怎么可能?”柳夫人不信,立即拿出一个哨子放在嘴边,清脆的哨音传开,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南越,“你怎么会知道的?此事隐秘无比,你怎么会知道?”

“你真以为你做的这一切都没人知道吗?我的东西,我怎么会闻不出味道?”南蔷起身,笑意盈盈地看着柳夫人,神情淡然。

“你?”柳夫人瞪着南蔷,“那东西怎么可能是你的?”

“唔,因为我的方子里加了两样东西,如果混合在一起的话会发出一种淡淡的——臭气。在你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只是想看看你要打什么主意罢了,没想到你还真是想下手啊,你也不想想,我在这儿呢,你若是连我也想杀了,我自然不会干看着了。”南蔷耸耸肩,随即视线落在了地煞宫宫主阿穆身上。

“小南蔷,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既然答应了会把那方子永远埋藏于地底我就不会再拿出来,只是,柳夫人得到的炸药是之前我‘卖出去’的,这可真没法儿怪我了。”阿穆解释着,一手挽着自己的雪发,一手把玩着桌上的杯子道。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阿穆看着南蔷,“我想,我要那东西也没用,只要你见到那个人,我一定会在你面前亲手将其烧毁。”

“好吧,相信你这一次。”

“南蔷,你的意思是,我这一次的计划是你破坏的?”柳夫人恨恨看着南蔷,这样仇恨阴冷的眼神使得她先前的温柔气质完全被掩盖,只让人觉得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怕!

“不是呀,我只是提点了一下南家主,至于你那些没用的手下,不是我解决的!”南蔷天真地摇头解释道。

“若不是因为你,今日不只是囚阵图,就连南家都得与我陪葬,南家,你坏了我的大事,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柳夫人才不会听南蔷的狡辩,她一个气怒,几乎忘了君墨焱这样的高手的存在,直直奔向南蔷。

看着满脸杀意的柳夫人向自己冲过来,南蔷很是无奈地叹气,“你要找死,我也真是没办法了。”

话音刚落,一道银光闪过,柳夫人的身形终于停下,她睁大的眼睛已经变得毫无光芒,因为,她已经死了。

一招毙命!

君墨焱一脸寒意地看着那躺在地上的柳夫人,竟敢对南儿出手,实在该死!

“墨焱,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南蔷做崇拜状看向君墨焱,道。

“傻瓜!”他轻点她的鼻尖,心中满足!

一旁的霓裳更是看得傻眼,那柳夫人好歹和她是一个级别的高手了,竟然在自己偶像手里连一招都避不过去,唔,看来以后真是不能得罪南蔷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默默想着。

看到这一幕的人也默默想着。

看到这一幕,木梵终是放心了。他刚刚收到月儿的消息,要他立刻赶到天涯之巅入口,看来生命之果有消息了,这样的话,他也可以安心离开南儿去找月儿了。

想完,他向君墨焱递了个眼色,默默离开。

君墨焱知道木梵道人离开定然是因为生命之果的事情有了消息,心中也是一喜,看来,比起那毫无消息的龙凤宝藏,还是生命之果好拿一些!

南蔷看到木梵离开,自然猜到他为何离开,因此也不追问,只是看着君墨焱,问道:“墨焱,我们是走还是留啊?这里的戏好像也看完了呢。”

君墨焱轻轻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萧族的人还没来呢,戏怎么能完?”

他这一声不大不小,功力深厚的人却都听见了。

南越脸色一变,皱眉,随即沉声道:“他们不会来,你们先走吧,南家也要送客了。”

“嗯?”南蔷不解地看着南越,“南家主这是在赶我们走咯?”

“南蔷,你该明白,我绝不会害你。”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需要你来保护。”南蔷状似冷淡地回答,实则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这个时候了,他还是选择以他的方式保护自己,她真的不知道南越为什么要冒着这样大的险来帮她?

南越是萧族的人,不是吗?

见她神情痛苦,君墨焱紧紧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道:“既然已经知道他是谁的人,就不能心软。南儿,萧族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在逼她做一个决定!

残忍,但却不得不这么做。

“我知道。”南蔷低声回答,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她决然抬头,“今日我是必定要等到我要等的人,南家主若是不喜欢,南蔷也没办法,但若是阻止我,我想,我们会两败俱伤。”

“真的非要如此吗?”南越双眼满是失望,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绝望。

“非要如此!”对不起,大哥哥,若是没有那些人引路,我想我进不了天涯之巅。南蔷暗暗在心中默念道。

南越嘴角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良久,叹息了一声,“随你吧。”

在场之人,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南越对南蔷有意思,除却他先前让南蔷做南家家主夫人的位置那一次,就连现在看她的眼神,对她的态度都无一不表现出他的痴情。

可惜了,南蔷已经是君墨焱的女人,谁敢与邪帝争女人?

君墨焱见不得南蔷这样不开心的模样,只得与她转移话题,道:“失心梦澜可有解了?”

提到失心梦澜,南蔷赶紧看向霓裳,见她眼睛也不眨地看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

“看我做什么?”

“失心梦澜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当然办好啦,我已经抓了好几个活死人了,你到时候就照着他们的情况配置解药就好了嘛。”霓裳瘪嘴道。

“唔,办的不错!”

“那是自然!”

“囚阵图现世,我孤月王朝也来试试这囚阵图之威。”话音一落,一个人影落在巨石广场之上。

“玄无痕?孤月王朝的皇帝玄无痕?”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以及声声惊讶之声。

孤月王朝与大晋王朝可以算得上是至死敌国了,为何玄无痕敢孤身一人来大晋?

或者说,他带了人,却也不足以在邪帝君墨焱的手下逃走啊,这个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当然了,更多的人想的都是,今日的戏越来越精彩了!

“玄帝也想领教一下囚阵图的厉害不成?”南越眼神里的冷意越来越浓,但真正让南蔷和君墨焱担心的,是他眼底的戾气以及血腥杀气。

“这是自然。看到你以一人之力大战众人,不得不说,囚阵图越来越让我好奇了。”玄无痕站定,虽然是对着南越说话,但眼神却落在君墨焱身上。

“看本君做什么?本君可没打算参与,不过你无故到我大晋王朝,若是不留下你来作客一两日,怕我这大晋皇帝可真是摆设了。”君墨焱淡淡说着,但谁都知道,这一次玄无痕想走怕是难了。

只是,玄无痕哪里来的胆子敢到大晋来?难不成他的武功已经远远超过了君墨焱?还是他身后有着连君墨焱都忌惮的势力?

这些道理谁都猜到了,更何况是君墨焱和南蔷。

“我敢打赌,他们会来。”南蔷轻笑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君墨焱点头道。

“囚阵图嘛,能与囚阵图拥有者一战,也是一大快事。不必多说了,动手吧。”玄无痕看着南越的眼神突然变得火热起来,他这次来虽然是带着任务的,但若是能够试试囚阵图的威力,那也是值得的了。

南越嘴角一弯,飞身站在了空中,蓝色的衣角翩翩起舞般舞动,但他却渐渐闭上了眼睛,一种玄奥而强大的气息渐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见到这一幕,即便是以君墨焱的实力,眼瞳都是忍不住的微微一缩,面色也是有着一点变化,囚阵图威力极强,先前南越使出的那一招明显不是现在对着玄无痕的这个级别,看来,南越是想杀了玄无痕!

玄无痕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南越想趁着这个机会杀了自己,他虽然不明白南越为何会突然对自己起了杀心,但此时也只有硬抗过这一招了。

已经被囚阵图锁定,他想逃也逃不掉!

“南越是要杀了玄无痕?”南蔷低声问道。

“嗯。”君墨焱沉声答道,“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我们之前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但现在他对玄无痕出手,我又有些疑惑了。”

或许,是为了——

君墨焱看向南蔷,抿唇不说话。

南蔷突然明白了君墨焱的意思,不由微微摇头,“怎么可能呢?我们还是看看吧,若是南越不敌,墨焱你定要留住玄无痕,他是个巨大隐患!”南蔷说着,不再看君墨焱的脸色,只是定定看着战场!

见到南蔷那凝重的面色,君墨焱便是猜到了南蔷的心思,微微沉默片刻。

且不说南越自身实力极强,就算他武功不行,但有囚阵图在手,再来两个玄无痕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就是囚阵图的霸道之处!“你既然想试试囚阵图的威力,那我今日就让你见见它真正的厉害之处!”南越沉声道,随即手印一变,天空上竟然出现了暴涌的狂风,厚厚的乌云,一种来自于黑暗的可怕涌上众人心头!

随着南越的手印而成,一股无形的波动顿时闪电般的从他身体扩散而出,旋即,玄无痕四周的空间犹如被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圆形囚牢将玄无痕的身影包裹在内,谁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就连玄无痕的声音都被雷鸣滚滚之声掩盖而去。

“墨焱,这是什么?”南蔷紧紧拉住君墨焱的手,心中浮现很多不解,但更多的却是心悸!

“这才是囚阵图真正的威力。”君墨焱凤眸轻眯,神色凝重道。玄无痕被困在囚阵图中,总觉得有着什么极其可怕的威压,更让他惊讶的是,他的内力竟然使不出来,他一次次想借助强大的内力破开囚阵图,却不曾想那些强劲的内力像是泥牛入海一般,在囚阵图的可怕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莫非今日我要葬身在此地?”玄无痕低声道,旋即一咬牙,“跟这该死的囚阵图拼了。”

他双掌紧握,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头顶的那片乌云,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有着什么强大的气息渐渐出现。

“哼,还想反抗?”南越眉头一皱,双掌往下虚空一按,那囚阵图的光芒顿时更加强烈了些。

“嘭!”

一声巨响,众人同时被那剧烈的响声震得后退一步,紧接着玄无痕的身影出现了。

“小小囚阵图也想困住我?”他大喝一声,掌间凝聚的内力已经冲向了掌控囚阵图的南越。

“原来如此。”南越先前还很奇怪玄无痕怎么会破出囚阵图,但见到他脖子上的一枚银针,瞬间明白。

过了今日,他就是一个废人!

想不到玄无痕竟然会有如此选择。

也是,与其死在囚阵图中,倒不如拼一拼,至少保住了一条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哼。”南越见那掌风已经靠近,顿时收回控制囚阵图的双手,将囚阵图之外的所有力量全部凝聚于自己身上。

两掌相碰,顿时爆发出惊天之响,恐怖的劲气,如同风暴一般散开,逼得众人不得不再次后退。

这一次,君墨焱没有出手护住南蔷,但在这强大的波及之下,竟然也不见南蔷有任何难过之色。

他映证了心中的猜测,心中一阵欢喜。

只有南蔷,一直看着南越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发现君墨焱的笑意和自己的不正常。

“噗——”玄无痕的身体倒飞而去,而南越则是缓缓落下,站在石台之上,神情宁静。

“他受伤了。”南蔷低声自言自语道。

君墨焱听到南蔷的话,也看向南越的脸色,果然!

“咳咳,咳咳。”玄无痕捂着胸口咳了很久,甚至吐出好几口鲜血,脸色也越来越白,看着南越,一字一句道:“囚阵图果然厉害,可惜了。”

“可惜什么?”南越问。

“你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算囚阵图再厉害,一样是要被人掌控的,而那个人,绝不是你南越。哈哈哈、”玄无痕似乎是有些疯狂,他气血上涌,对于自己即将成为废人更是难以接受,因此说起话来也有些怪异。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南越眯着眼睛,杀气四溢。

“你不是早就想杀了我吗?有本事的话就动手吧。”玄无痕冷笑道,突然偏头看了南蔷一眼,再次看向玄无痕时,眼底满是嘲讽,“你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但她却一点也不领你的情,甚至,有一天她会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要你的命。南越,我等着,等着看你被她杀了的那一天。”

这样的话,听在南越耳里,像是无数尖锐的利器一把把插进他的心口。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觉得痛了?南越,没想到吧,你苦心经营的感情,竟然抵不过她的一句话。”玄无痕看到南越痛苦的神情,仿佛觉得不够似的,什么最锥心,他便说什么。

“玄无痕,你若是再胡说,不等南夜出手,我就先杀了你。”南蔷实在听不下去,况且她与南越之间,就算真的有着感情的话,也用不着玄无痕来说三道四。

“南蔷?你想杀我,只怕你没那个机会!”玄无痕看了南蔷一眼,冷笑道。

“你可以试试。”南蔷眯着眼,不说话。

“本就是你负了南越,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想来,你与他的那些事情,完全是为了进入南家陵墓吧?”玄无痕觉得不够,还是不够,他今日的任务,就是逼南蔷出手。

只有利用南越,南蔷才不会让君墨焱出手,否则君墨焱一动手,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南越身上的恐怖气息越来越重,而他眼底除了那血红的狰狞之外,还有着一丝的清明,因为,他在看着南蔷。

他想知道,面对玄无痕这样的中伤,她会如何?

或者说,面对那些她利用自己的言论,她会如何?

“为了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就这样欺骗一个人心。南蔷,你果真是很有心机啊,不愧是君墨焱的女人,不愧是浮云阁的阁主。哈哈、”

“玄无痕,你再说一句,我真的会杀了你。”南蔷声音平静无波,只是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却满是杀意。

“你真以为我不敢——”玄无痕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心口处的那白雪白发亮的飞刀,瞪大了眼睛看着南蔷。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不相信,南蔷就算有武功,但怎么可能使得出这样凌厉无比的暗器?

不可能!

“我警告过你。”南蔷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南越,冷声道:“我从未想过要利用你,就算没有你,我也一定会拿到属于我的东西!”

“南蔷果然会武功。”霓裳低声嘀咕道。

“这样沉不住气。”君墨焱似笑非笑地看着南蔷,道。

“他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了。正好他今日找死,以后收服孤月王朝的话会容易得多些。”南蔷其实很不想承认她是因为看到南越越来越白的脸色才动手杀了玄无痕的。

她也不想承认,看到南越绝望痛苦的神情时,她的心会痛。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南越眼角含笑,早知道她会武功的,不是吗?只是不愿意戳穿她罢了。

“你竟敢杀了我们皇上。”一群黑衣人一直埋伏着,不得玄无痕的命令,他们谁也没有现身,但是就连玄无痕都不知道,南蔷的手法竟然如此之快,使得他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

“霓裳,这些人若是解决不了,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和玄九夜在一起了。”南蔷最是讨厌这些隐藏在暗处的苍蝇,此时脸色也是不太好。

霓裳听到她这样的威胁,本来很想和她辩驳一番的,但是——

好吧,南蔷好像心情不太好呢。

好吧,她还是乖乖做事,不然偶像也不会放过她的,唉,她真是命苦啊。

场景血腥,沉默却是依旧。

南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看南蔷一眼,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还有一个人也变得不太正常了。那就是阿穆。

阿穆,地煞宫宫主在看到南蔷使的那一手飞刀时,手一动,竟然打翻了手中的茶盏。

和他的手法一模一样,就连速度,两人都是一致的。

不是说南蔷不会武功吗?那她这一手飞刀是和谁学的?

“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还有谁会使这出神入化的飞刀?”阿穆自言自语着,满眼的不信,满心的难过,满身的痛。

似乎是听到了阿穆的呢喃,南蔷像是有所感应般看向她,皱眉,询问地看着她。

她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小南蔷,教你使这手飞刀的人是谁?”

南蔷不知阿穆为何会这样问,不过看她的脸色,应该是认识那位前辈才是。

“说实话,我不知道他的名讳。”南蔷如实道。

“你真的不知道?”阿穆不死心。

“真的不知。”南蔷摇摇头,又看向君墨焱,道:“墨焱,我瞒着你我会武功的事情,你生气吗?”

“傻瓜,我为何要生气,你会武功,我比谁都高兴!”君墨焱轻笑道。

两人说话间,霓裳已经带人将下面的那些苍蝇清理干净了。

“若还有人要打囚阵图的主意,那就站出来,否则,今日南家要谢客了。”南越沉声说道,也没见他大声,却每一句都传到了众人耳边,如雷般震动。

此等内力,怕也只有君墨焱才有了。

君墨焱眯着眼看着南越,这样的对手······

得到了囚阵图的南越,不仅功力大增,就连性情都变了一些,莫非,是那股传承的关系?

众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终是不敢再打囚阵图的主意,准备离开。

连柳夫人等人的联手甚至是武功高强的玄无痕都败在了南越手下,他们若是真的还想打囚阵图的主意,那可就真是找死了!

“大家何必走得这么快,好戏都没结束呢。”远方传来一声苍老的嗓音,这声音里带着重重的威压,甚至是,一种来自于心灵的镇压。

“这是何人?竟然懂得这样诡异的功法?”

“这——”

“看来今日想走也是不能的了。”

“······”

听到这声音时,南蔷明显看到了南越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莫非,是萧族的人?

想到这里,南蔷的秀眉不由微微蹙起。看来,这些人还是不愿放过她。

也好,她倒要看看,萧族的人到底有何可怕之处?

“鬼鬼祟祟非高人所为,阁下这一手,真是让南蔷意外啊。”南蔷闪过一道银光,冷声喝道。

君墨焱同样脸色阴沉,暗自出手震开了想要接近南蔷的人。无论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敢靠近南儿,他便会毫不犹豫出手。

霓裳神情凝重地看着南蔷和南越两人,越来越觉得,这一次来的人和南越有关,不然的话他不会一早就要打发那些人,甚至想让南蔷离开。

只是,他既然想要保护南蔷,为何又不直说呢?莫非,他就是一直暗中凝聚大陆势力的人吗?

从前她不敢这样想,但今日的南越却让她觉得,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有那样的本事凝聚各大势力!

“小丫头,你敢辱老夫?”

“阁下做得出来,又何必怕人说?”

“哼,若不是你动手杀了玄无痕,老夫也不会现身。”话音一落,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出现了,他带着黑色的斗笠,谁也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可以从声音判断出他的年龄很大。

“玄无痕是你的人?”南蔷虽然知道自己是白问,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当然,不过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死了也就死了,他的价值,已经没有了。”

“那我替你杀了他岂不是帮了你的忙,做了好事?”南蔷冷笑地讽刺道。

“小丫头倒是喜欢狡辩,杀了便杀了,但却不能是你杀的。”他的声音尤其嘶哑,听在耳里很是刺耳。

“南儿喜欢杀,便杀,还轮不到你来问罪。”君墨焱大手一挥,一道强劲的内力向着那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双手一合,身体一动不动,但却无形中化解了君墨焱的攻击。

“果然是你。”君墨焱冷笑,“上一次让你逃了,今日你就别想再走。”

杀意!

南蔷不解,“他?是谁?”南蔷虽然知道这人是萧族的,但听墨焱的口气,他应该早就和这人对上了。

“一个手下败将罢了。”君墨焱狂傲道。

“君墨焱,你不要太嚣张了,上一次是老夫一时失手,这一次你不会再有那样的好运。”

“这句话我也很想送给你。”说着,君墨焱就要动手,却突然被南蔷拉住。

“等等。”南蔷不知为何,总觉得还有人在后面,而且,那些人就是萧族的人。

“嗯?”黑衣人见君墨焱没有出手,也是好奇了一番。

“怎么,不敢动手了?”

“是不想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都一把年纪了,还是留些脸面比较好。”南蔷瞪了他一眼,道。

“小丫头好利的嘴。”黑衣人手一动,再一次发出暗器。

“真是不要脸的老家伙。”南蔷轻轻躲过那暗器,随手就发出了一把飞刀。

“绝命飞刀?”那黑衣人见到这飞刀时,一向沉稳淡定的声音竟然带着些惊慌失措的情绪,他急急闪过那飞刀,却发现那飞刀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跟着他,最后他只得强行施展强大内力将飞刀震碎。

“可惜我内力不如你,不然你休想逃过!”南蔷冷声道。

确实,她的内力还远远不够!

“谁教给你的?”黑衣人紧紧盯着南蔷。

这个问题,阿穆之前已经问过了,现在由这黑衣人再问一次,就连南蔷都不得不开始怀疑教自己武功的那个神秘人是谁了。

会是谁呢?她皱眉。

得不到回答,那黑衣人竟再一次在自己的声音中夹杂了强大内力,道:“说,这绝命飞刀是谁教给你的?”

南蔷一直想思考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对于黑衣人突然的出手毫无准备,眼看着就要被那股带着内力的声音震伤,君墨焱一手放在她身后将自己的内力传到她身上护着她,一手将银煞放了出去。

黑衣人也没想到君墨焱会突然发出这样凌厉的攻击,连忙从腰间拔出佩剑,剑光涌动之间,银煞与他的剑奏出叮叮的声响,声音虽然好听,但那股阴寒杀气却让众人侧目。

“哼。”黑衣人将银煞打飞的那一刹那,南蔷分明听到他从喉间传来的轻哼声。

“受伤了?”她挑眉,“虎头蛇尾的老家伙,这么不禁打!”

她说得小声,小声到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那种!

君墨焱听到这话,剑眉微挑。没想到南儿现在还有心思嘲讽人,她心情不错啊!

“南蔷,你不要太过分了,真以为老夫不敢对你如何吗?”黑衣人气得脸色发青,不过有斗笠遮着,谁也看不见。

“你就只会说说,要真是敢对我动手,还用得着一遍遍地强调吗?我想,你也不过是颗棋子吧。”南蔷笑得无比欢型道。

黑衣人被南蔷的话彻底气着了,他好歹也是萧族的张老,怎么能容忍这个小小丫头一次次地嘲笑?

见他想要动杀手,南越突然出声,声音平静冷淡,道:“阁下来此不知是为何?”

“南越?”那人被南越转过心神,眯着眼打量了南越许久,最后只说出一句让人产生无数遐想的话来,“你当初的话,果真是忘记了。”

南越身体一震,随即道:“我自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过,此时还不到时候。”

“看来,这两人明显认识啊,对不对,南蔷?”霓裳站在南蔷身后,悄声问道。

奇怪,南越和这个黑衣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人让你说话。”南蔷此时没有心思和霓裳说笑,只是冷冷回答道。

霓裳自然是知道南蔷的脾气的,也明白她此时正为南越的事情烦恼,也不生气。

看来,南蔷对于南越,并不是毫无感情的,至少,她还会为他担心,或者说是,矛盾!

君墨焱也像是猜到了一般,不过他没有说什么,更不会去强迫南蔷做什么,南越对她,确实是很好,甚至愿意为了她做出一些违背那些人的命令的事情来,但是,他也相信自己和南儿的感情。

他是不会输给南越的!

“你说,今日你让玄无痕死在这里,你的结局会是什么?”黑衣人冷眼看着南越,道。

“至少不是由你来定!”

“我知道,你有囚阵图在手,若是你不愿意,或许能取你命的人只有那人,但是,你怎么能够确定,你不是死在那个丫头手上呢?不要忘了,你们,迟早会是敌人!”

南越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一句话也不说。但谁都知道,他的身上,散发着可怕的气息,那是一种绝望、毁灭的情绪!

若是她真的要杀自己,······

或许,死在她的手里,他才会安心吧。

他这么想着,身上那股骇人气息竟然渐渐消散了。

南蔷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疼痛,甚至在看到南越那突然放松下来的身体时,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过在心中发酵。为什么她会那么难过?她不是一直把南越当作哥哥来看待的吗?为什么会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舍?

这个时候,手心传来温暖,她回头看向君墨焱,无力说话,只是轻轻微笑,告诉他自己没事。

“说吧,你今日到这里来,不只是为了玄无痕才出现的吧?”南越定定看着黑衣人,冷漠道。

“哼,莫非你心中已有了决定?”

“与你无关!”

“玄无痕不再有利用价值,我也不至于会为了他一个玄无痕就现身,我要的,是她!”黑衣人突然指着南蔷,语气坚定道。

被那黑衣人指着,南蔷突然觉得好笑,怎么一个个都想抓她?真以为她是软柿子不成?

“想抓我,也不看看你自己够不够资格!”南蔷冷声道,说着,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银丝网状所制的手套戴上,神态悠闲慵懒。

“这是什么?”霓裳最是好奇南蔷身上的各种奇怪东西,因此也不惧此刻的冰冷气氛而问出了声。

众人齐齐看向南蔷的手,应该说是看向她的手套,等待着她的回答。

南蔷嘴角微扬,“要杀讨厌的人,自然不能脏了自己的手,这手套啊,没名字!”

其实,这是她以天蚕丝所制的手套,手套上更是浸满了她的独门剧毒,只要她有意要让那人中毒,那就是大罗神仙,也没人躲得过!

当然了,前提是那人得主动攻击她的手。

“你的怪东西可真多,也对,杀某些人确实不好让自己脏了手。”霓裳附和着,看到那黑衣人的身子抖得厉害,便知是被南蔷和自己这番对话气得说不出话了。

对战之前先乱了对方心神,南蔷,你真是聪明啊。她默默道。

“黄毛丫头也敢这么说话,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黑衣人气急了,虽然得到的命令是活捉南蔷,但是,命令里可没说要完好无损的南蔷。

“口出狂言,该杀。”君墨焱冷声道,说着就要踏出一步,却被南蔷拉住。

“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情。”南蔷冲他吐了吐舌头道,“再说了,墨焱你不想看看我的武功如何吗?若说内力,我不如你,但是论招数的话,可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哦。”

君墨焱沉吟片刻,知道南蔷的心思,便点头,柔声道:“小心些。”

“知道啦。”说完,南蔷飞身向巨石广场而去,白衣翩翩,身形犹如轻盈的飞燕般,众人不由唏嘘一声,传闻果然不可信。

传闻浮云阁阁主不会武功,传闻南蔷虽然医术毒术了得,但却是个练武的废材,是谁瞎了狗眼传出来的?这绝妙的轻功一般人可是施展不出来的。

“小心。”南越正要说出口,最后却只是低声呢喃道,就算他不说,她也会小心的吧,为了君墨焱,她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不是吗?

黑衣人看到南蔷竟然不让君墨焱帮忙,嘴角浮现一个冰冷的弧度,南蔷,你自己找死的话,可别怪我。

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先前南蔷能够使出绝情飞刀,此时对战与他,自然是有着把握的。

他将自己的轻功施展到极致,直直冲向眼前的白影。

南蔷面色平静的着那直冲而来的黑影,那位神秘人教给她的身法是整个大陆最为轻灵的身法,对于这个老家伙施展出来的速度她可不放在眼里。

只是,萧族的风灵剑法,她还不敢小看。若这老家伙真是萧族的人,她可就真要小心了。

在黑衣人即将接近南蔷周身十米范围之时,南蔷终于是有所动作,只见她脚尖轻点地面,身体犹如轻盈的落叶一般,飘荡闪烁间,已经与那暴冲而来的黑色人影交错而过。

“好诡异的身法。”一些对于武学,尤其是在轻功方面有着研究的人不由赞叹道。

“看来南儿的实力很强啊。”君墨焱轻笑,他的南儿,永远是最优秀的。

霓裳也咂巴了一下嘴巴,只是这一手她便知道自己和南蔷比起来是相差太多太多了。没想到她瞒得这么紧,哼哼,待事情结束,她要好好拷问一番。

众人赞叹间,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极其自然地横削而出,他借助着刚刚的那一股冲击之助,几道细小的风刃竟然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对着南蔷的脖子和手臂割去。

南蔷双手施展出繁复的印法,看似美丽而脆弱,但那风刃却在碰到她的手时便是完全消散开来。

将风刃抵御之后,南蔷微微抬目,淡漠的眸子斜瞥了一眼黑衣人,眼睛一闭,便是开始施展自己最强的手段。

她的内力不如这老家伙,只能速战速决,不然时间久了她便会吃亏!

“残月掌!”南蔷轻声低吟一声,掌法以一种肉眼难以分辨的快速动作变换着,而她周身竟然也因这掌法而出现的强大劲气使得黑衣人无法靠近。

这一手使出时,那黑衣人的瞳孔分明缩了几下。

是残月掌,怎么可能?

但是,任凭他此刻是多么惊讶,也不得不敛下心神来对付南蔷这一招,若是一个不小心,他十分可能死在这一招之下。

当年的这一招,族里只有族长和大长老几人能够勉强接下,并且还是因为他们内力极高的原因。

“风灵九剑!”黑衣人大喝一声,剑光闪动,剧烈的劲气从他的剑锋涌出。

“萧族的风灵剑法,并且还是最为强横的风灵第九剑,该死的,南儿可能会出事。”君墨焱看到这一招,顿时就要飞身上前阻止黑衣人的动作,但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做什么?”他正要一掌拂开阿穆,却在听到她的话时停下了动作。

阿穆说:“她一定会赢。”

“你怎么知道?”

“南蔷已经习得残月掌的精髓,这路掌法的厉害我当年可是亲眼所见的。”她的声音有些飘渺,甚至带着一种幽怨不甘的味道。

“若南儿出事——”

“我为她赔命。”阿穆想也不想就说出了口。

南蔷是他的女儿,她自然不会阻止君墨焱救她,但是此刻,南蔷根本就不需要君墨焱去救。

最重要的一点的是,南蔷必须以今日一剑使得萧族的部分人臣服于她,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有人想杀了她,自然也有人想要她成为下一代的继承人。这是一个最好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