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夜,真是好沉着啊……我都看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呢……”辉一边夸张地拍着心口,一边挖苦地看着夜。

“哼!你答应我不捣乱的……”夜狰狞地怒目而视。

“我没捣乱啊……”辉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配上一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还真是很能唬人的。

“你没捣乱,枯木道人是被谁吓跑的?枯木道人不被吓跑,邪臻怎么会失去第一次突破的机会?你没捣乱,那条被邪臻打落黄泉的火龙是哪来的?没有那条火龙,卓馨婷怎么会那么想要成为邪臻的徒弟?你没捣乱,贪吃老的琉璃神光怎么会挡不住蓝翼的极度深寒?琉璃神光可是我亲传的法术!你没捣乱……”夜是越说越气愤,突然把辉扑倒在竹榻上,上下其手,痒的辉眼泪都笑出来了。

“哈哈……辉,你终于体会到夜的愤怒了吧……”木在一边幸灾乐祸,一边依旧关注着邪臻的情况变化。邪臻能否成功突破死亡极限,可是对日后的对弈起着决定性的影响呢!这个小家伙要怎么样来解决这个大危机?期待啊!哈……

“哼……落井下石……”辉恨恨地瞪了一眼木,眼中充满了幽怨,更是诡异地闪过一道戏虐的光芒。虽然**饱受这夜的摧残,辉的心声却是考虑另一件事,邪臻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还真是和夜很像呢,一定要让他成长起来。更多的变数就意味着更多的惊喜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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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臻当然不知道这些人对他的算计了,而且就算知道,目前也是无暇顾及,他可是处于生死存亡的一线之间呢!水灵之体饱受暴走能量的冲击肆虐,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意识却还是没有能够恢复清醒。危险,危机……

就在邪臻正处于极度危机中的时候,众人又祸不单行地迎来了又一批敌人。神秘势力有所谓的“绫罗绸缎,梅兰竹菊”八大高手,现在出现的就是一只未曾露面的梅兰竹菊了。绫罗绸缎又叫四秀,梅兰竹菊又叫四君子,虽然同样是八大高手,实际上四君子的实力却是远远超过四秀的。根本区别就是,四秀只是顶尖的武者,而四君子却是有着相当修为的修行者。

梅,是一个黑纱遮面的女子,全身也是黑纱覆盖,只露着一对寒光闪闪的眸子,武器似乎是缠在手臂上的黑纱长带。她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有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只小巧的银手镯,上面还挂着一圈小铃铛,在风中不时地传出清脆的声音。作为四君子之首,亦是四君子中唯一的女性,她左手轻摇,凌空虚暗,一道肉眼难以察觉的声波便在瞬间撞上邪臻布下的守护法阵,并且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之破开。瞬间,守护法阵荡然无存。

兰,是一个与这名字十分不符的彪形大汉,超过两米的身高,虎背熊腰,胳膊比寻常成年男子的大腿还粗,黑槎槎的络腮胡子长了满脸,一对怒睁的牛眼上方,长着诡异罕见的冰蓝色剑眉,蒲扇般的大手里捻动着一串婴儿骷髅骨串成的佛珠。法阵刚被破开,他把佛珠一丢,顷刻化成一片白光落下,变作白森森五米多高的骨墙,把个小院落团团围住。凌空看去,古墙暗合后天文王八卦之形,上面还烧着苍白色的火焰。无数的幽魂厉魄从火焰里托体而出,呼啸飞舞,整个小院瞬间顿成鬼域。

卓馨芷等人吓得面无血色,浑身战栗,哪里还有反抗的能力,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毕竟,他们就算武功多高,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面对着神秘诡异的鬼怪,早就失掉了方寸。

好在这一群漫天飞舞的鬼物没有真的落下来进攻,仅仅是把众人困住而已。但是这也足够可怕了,谁知道它们什么后没准就杀过来了!

卓馨芷和四小还算是好的,管怎么说也是见过邪臻那些神奇本事的,也算有些见识,其余的教众可就完了,轻的被吓得瘫坐一团,严重的已经有几个晕了过去,甚至有一个直接被杀死了。

危难之时显身手!阿史那这个突厥少年虽然也怕,却没有像别人那样彻底失掉了勇气,而是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拥有神奇强大本领的邪臻。可是,当他好不容易跑进屋里时,马上就被邪臻的情形吓傻了。此时的邪臻,哪里还有往日的超然,浑身鲜血不说,体表更是跳动着淡紫色的火焰。身上穿的衣物乃是邪臻以水灵幻化而成,却是抵不住火焰,已经烧得支离破碎了。

阿史那不敢打扰,连忙退了出来。就是这么短的功夫,外面又有了变化。只见十几个身披青藤甲的武士,正与众人战在一处。漫天的鬼影已经不见了,只是幽白阴森的高大骨墙依旧围绕在四周,压抑得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摩醯圣教众人,不管是教主卓馨芷,贾凯、阿史那等四小,还是普通的教众,都算得上是武林中的好手。但是面对着十几个藤甲武士却陷入了鏊战。没办法,谁叫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的刀剑掌气呢?一剑刺穿,人家没事;一刀坎个恐怖的血槽,人家还没事;一掌搭在身上,最多把藤甲武士震退,然后人家依旧不知痛楚不知疲倦地涌上来。

“是妖法!他们不是真人!”卓馨芷的见识自然远超过众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些藤甲武士哪里是什么血肉之躯,分明是敌方以撒豆成兵一类的法术幻化出来的。可恨的是,藤甲武士居然如此耐打,连她已经近乎大成的鬼爪神功也不能奈何。

面对撒豆成兵这类的法术,最好的破解方法就是用狗血鸡血等秽物去淋。但是,现在这时候又哪里去找什么狗血啊?卓馨芷心头焦急不已,却把邪臻埋怨不已,如此局面也不见他出来帮忙,却不知邪臻的境况更加危机。

原来四君子之中的竹,忽然起了兴致,要兰收去幽魂厉鬼,只以八门白骨阵继续将人困住,他却是要试一试最近练成的一门本事。这本事叫做“草木皆兵”,乃是类似撒豆成兵的仙门法术。只要随便抓来一把普通的草叶树叶,就可施展。不过呼吸之间,普通的草木之叶便化作一个个身穿青藤甲的威猛武士。

“三哥的藤甲兵果然厉害!打他,打他,踢他屁股!哈……”在竹的身边,一个头梳双髻,年约总角的少年兴奋地呼呼喝喝,全没有一个高手的样子。可是,他却是四君子之一的菊,实力远在四秀等人之上。

“嘿嘿……当今天下,论起五行木法,我认第二,还没有人敢认第一呢!”竹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面相柔和,声音却是震动如雷,嚣张地大笑着,“这草木皆兵只算是小手段罢了。我正在修炼一门秘法,叫水木清华,成功之时,再也不惧五行生克啦!”

“哦?到时候一定要让我好好看看啊!”菊拍手跳着,不似有半分心机的样子。

一边兰却是冷哼一声,面漏不愈,却也没有言语。

万丈苍天之际,云床竹榻上,辉早已经摆脱了夜的搔痒攻势,待听到竹的一番言语,登时拍手叫道:“哈哈!夜,你也太不小心了。你的人可是说了禁句了!”言语间,目光已经瞥向了木。夜,闻言愕然,也向木看去。只见一直慵懒地躺在竹榻上的木,连连冷笑,双手一合一拉,屈指一弹,一道青光向下落去。

竹,正在大笑,突然笑声戛然而止,身体急剧地扭曲起来,千千万万的青芽从体表冒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生长着。不过是短短的一分多钟,整个人已经化作了一株畸形的怪树。初时还是枝叶繁茂,转眼见如同秋霜侵染了一般,枝黄叶落,迅速地枯萎下去。呼啦!怪树上突然蹿出一米来高的火苗,然后迅速地蔓延开来,转眼间一株枯树化作了一个大火球。

“师叔息怒,师叔息怒……”空中突然传来哀求声,却不见人影。

云床竹榻之上,木一阵冷笑,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天边:“你师父就在这里,不求你师父,求我做什么?”说话间瞥向夜,眼中早就没有了怒色,代之以怪异的戏虐。

“滚!”夜声如炸雷,一个巴掌凌空抽去,只听一声痛呼,便没了声音。再看那四君子之一的竹,在一片大火里已经烧成了灰烬,哪里还有半点影子。

“哎呀!真是冷酷绝情的师父啊!眼看着徒子徒孙灰飞烟灭,亲传的徒弟也要被打耳光……”辉火上浇油地在一旁唏嘘慨叹,完全实在唯恐天下不乱嘛……

“哼!不过是些蝼蚁罢了……”夜冷冷地回了一句,竟然闭上双眼,往竹榻上一躺,假寐了起来。

且说竹被烧成了灰烬,这一切变化也不过是短短的三五分钟之间,把同伴的三人早就吓傻了。绕是他们身为修炼者,本事实力不凡,却也不过是和竹在同一水准而已。面对竹的诡异暴毙,顿时惊得手足无措。空中那忽来又去的恳求声更是在震荡着他们的心灵。别人也许不知道,他们可是对那个声音很熟悉的,正是那半师半友的主上。连神秘莫测的主上都如此对人恳求……四君子,哦,不,是三君子了,不禁相顾骇然。三人救了被抓的绫罗绸缎,连忙退去,却不敢再惹祸端了。

且说摩醯圣教众人,不过都是些凡夫俗子,尽管武功不错,却是被困在八门白骨阵里,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些什么。本来与藤甲兵战得难解难分,却突然发现藤甲兵一个个呼啦着了火,片刻烧成灰烬。不多时,那阴森森的白骨墙也不见了踪影。莫名其妙!当真是莫名其妙!

摩醯圣教众人大惑不解,却不知自己已经阴差阳错地避过一场杀劫……

(5555还是没控制好,本来这章打算写到凌烟阁登场的,结果还是写得拖沓了。回头一看章名,驴唇不对马嘴,只好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