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陈生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应对道:“段大人,下官不知您是如何查的,但这些财物大部分的确是下官两房妾侍的嫁妆,还有一少部分是去年的一些年礼,都是有册在案的,不信大人可以取来看。”

“你也不用狡辩,我抓你进来手中自然有证据,你老实交代,粮仓里的米为什么有一多半都变成了康米,新粮都卖到哪里去了?其中的钱你占了几分。”段鸿伯见陈生冥顽不灵,怒气直冲的将手拍在了不太牢固的桌子上,粮库除了饥荒年间,他很少进行盘查,就算盘查也只是核对数目不会查看米质,这次如果不是写信人在信中提到了,他都不敢相信这些人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那些可都是用来救命的米啊!他们也下得去手,就不怕被雷劈?

“段大人说笑了,下官根本听不懂大人您在说什么,下官升任同知不过三个月的时日,每日都是兢兢业业的在审案,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粮仓。”陈生轻笑一声,摇头道。

“好,希望你明日在公堂上也如此回答,不要后悔。”段鸿伯感觉陈生已经无可救药了,叹了一口气不在与他废话的扭头离开了,他还要回去整理一下案情,明日怕是在他扬州处理的最后一次案件了。

对于段鸿伯的强势,陈生虽然觉得很郁闷,可是他任然不敢有丝毫松懈,一口咬定钱是有正当出处的,他需要坚持,只要坚持住他相信萧府尹他们会救自己的,到时候一切都会海阔天空。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死亡已经悄悄的向他接近了,“嘿,你的饭。”

陈生被关在单间小牢房内。思考着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狱卒的喊声下了他一跳,但他确实饿了,所以憋憋嘴走了过去,一看只有一碗干菜,一个馒头和一壶白水不禁恼怒的道:“我现在还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这是人吃的吗?”

“哼,朝廷命官,你进来了还想出去?不想吃你就别吃。”狱卒白了他一眼。将饭菜重重的丢在了破旧的桌子上,转身走了出去。

陈生觉得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叹了口气坐在桌前吃了起来,其实他也知道在牢房里这种伙食待遇已经算不错的了。

吃完饭后。陈生又喝了两大碗水,刚靠在**想着明天的应对,却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想要出声喊人,长大了口却发不出一道声线。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视线也变得模糊,是谁?他这是被人下毒了吗?是有人要杀他灭口吗?

怎么会这样?他就被这么遗弃了?他们不怕自己手中留了证据吗?素心呢?她不是怀着我的孩子么,她不是最爱我的么,我的好日子还没来到呢,我不甘心!

陈生口眼齐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关注,只是最终敌不过药效的侵蚀。他昏迷了过去,是的他被下的不是毒药,而是一种成分奇特的迷药,就算解剖尸体以古代的技术也验不出它的成分。

在陈生陷入痛苦的昏迷中后,刚刚离开的狱卒又开门走了进来。他先是换掉了水壶和水碗,然后打碎了新拿进来的水碗。割破了陈生的手指,撕下他的儒衫下摆,留下了畏罪自杀的血书,然后又将陈生的身子面靠墙的摆正,拿着瓷碗碎片将他的手腕大动脉齐齐的割开,温热的血液缓缓流淌,只需一刻钟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可想而知,陈生的死亡掀起了一阵风暴,当段鸿伯要审案想以陈生做突破的时候,人就这么死了?他怎么能不气愤,陈生明明在白天的时候还理直气壮的不肯承认罪行,晚上就写了认罪书自杀?明明就是被杀人灭口的,可是上面却命令他不许继续追查了,到此结束。

“老爷这件事既然已经结束了,您就别想太多了,再过几日咱们就该出发了,您也好好休息一下。”卫夫人看着满面愤慨的相公,劝慰的说道,其实她本就不想段鸿伯多管闲事的,现在既然可以简单的告以段落也没什么不好,免得在扬州闹的惊天动地的,得罪的人太多,他们到长安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是那些粮怎么办,从陈生家里抄出的那些钱财根本就换不满粮仓的米。”段鸿伯苦着脸气恼的说道,他明明知道还有其他人参与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老爷,这些事情自然有其他人操心,上面可是还有相爷和皇上呢,再说现在扬州也没有什么难民了,只要不发生大灾难,会没有事情的,老爷不如帮妾身想想咱们都该准备一些什么东西带过去。”卫夫人摇头叹道,他家老爷就是太过正直了,什么不平事都惦记着管一管,操操心。

“呵呵,好,听夫人的,您先进去休息,大夫说了您这一胎不容易,需要多小心。”天大地大不如老婆儿子大,既然案子没的审了段鸿伯也不会存心跟自家妻子来发脾气找不愉快,不说这么多年的感情,冲着这个老来子也需要多讨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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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彩阁内后院的一处小房间内,两名女子促膝而坐,陈生的死有人气愤,却也有人高兴,但难过伤心的好像就没有了。

“水仙姑姑,陈生,陈公子死了?您说的是真的吗?”此时问话的是从萧府出来的橘儿,她拿着一堆素心给的钱财并没敢回家,一是她怕家人贪了小姐给的钱,二是不放心小姐的安全,所以一出来后,她就换了妆来到环彩阁求水仙姑姑帮忙,水仙姑姑待她们这些小丫鬟真的不错,问清了事情的缘由后特地为她准备了一个房间并且还出去帮她打探了消息。

“对,刚刚得到的消息,素心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了,当初我就不同意她离开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哎。”水仙姑姑一边摇头一边叹道,她不光是因为走了一个台柱影响她了赚钱而伤心,她与素心相处近五年了,最苦的日子都是一起走过来的,不说把她当自家妹妹也差不多了,可是主子不让她过问,她也没办法插手,一切都看她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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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姐她...她说最对不起的就是您,说是她黑了心瞎了眼,才会有如此报应的,只是小姐真的很苦啊!”听说陈生死了橘儿松了一口气,可是想起自家苦命的小姐却又伤心的哭了出来,这段时间没谁比她更了解小姐的同,伺候一个能当自己爹的男人,还要小心翼翼的讨好,这是当初小姐在青楼都不成做的事情。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过些日子回家去吗?现在你已经是自由身了,说说你以后的打算,她能放你出来还不算是太无药可救。”水仙岔开话题,收留橘儿几天她自然可以做主,不过此事牵连太广,包括了贪污案她就不能不告诉凌筱筱了,凌筱筱自然是清楚来龙去脉的怜惜橘儿的忠心,便吩咐了水仙多照顾,但仅限橘儿一人,她对素心可没什么好印象。

“橘儿不回去了,回去以后小姐的这些钱守不住,爹娘还得逼我去嫁人,橘儿想听小姐的,找间小铺子开,等着小姐,她说过有机会她会出来找我的。”橘儿摇头,她对那个家早就没了感情,她想留在这儿关注小姐的动向,也许哪一天她会帮得上忙。

水仙知道橘儿对素心的心意,也不多劝她只是点点头道:“不回去就先在这里住着吧,其他事情慢慢想,只是她说你是出来成亲的就还是认真选一家,萧府那些人生性多疑,如果哪天发现不是这个情况怕是素心那里也不好过。”

“我听姑姑的,只是小姐那里不知能不能想办法告诉她一声陈生已经死了,我怕没有人跟她说她会担心。”橘儿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提到未来相公难免会脸红,只是紧接着她想到的却是素心,也不知她是不是太过愚忠。

“你不用担心她,现在没人会找她麻烦的,你好好休息吧。”水仙对橘儿的性格是又爱又恨,不想继续多谈,丢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是的现在这个时候真的没人去为难一个对大家造成不了威胁的孕妇,萧夫人虽然恢复了自由,但是气焰却大不如前了,除了女儿嫁妆的事宜外,萧府尹不允许她管任何内务,一整天连一眼都不想看到她,白姨娘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以后的孩子,所以在吃食上很照顾挑剔的翠珠,蒋欣也觉得自己的引狼入室了,她到不是怕婉琳抢去自己的宠爱,只是最近的萧志恒越来越听婉琳的话了,竟然偶然还会读两本史记,甚至还会提出想要做官的想法,而萧府尹则在上火,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的皇上正直壮年,真不是他们能站队的时候啊!只是被家中的儿女逼的怕是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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