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拍绝对是看不见的腥风血雨,每一轮都有代表将自家的竞拍价格写上,然后投入拍卖师前方的木箱中,然后再由拍卖师当众公布最高价格,恭喜竞拍成功者,如有不信任者,可以当场验明真伪。

只不过让人没想到的却是,拍卖师只公布是是哪一个编号竞拍成功,却不点出是那一家,那一人,到时候交钱也是要拿着进了前给的编号去交,如果一日内不上交钱,便算作自动放弃,这样的做派更是给了各大商人决心,出价更狠了,到时候就是哪个尊贵的没竞拍上他也不知到底要找哪里报复了,毕竟天子脚下,他再厉害也不敢找这么多商人的麻烦,哪怕士农工商,商排最末。

赶来的人足有五十多家,可是凌筱筱说了只卖十份,便只有十份,所以结果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不长孙府,太子府的管事可乐呵呵的领了赏,但这魏王和齐王的管事就愁了,真心不怪他们没拍上,实在是主子家底薄,抢不过人家啊!

凌筱筱也是厚道的,十个竞拍成功的,她一家派去了个技术指导,保准人家学成学会在离开,她的厚道也大大降低了众人对她的仇视度,到也使得她香皂铺子开业时没出什么大乱子,不过这是后话,她现在却是没闲心管那些人如何想,她正紧张兮兮的同苏瑾玉说着她给嫣儿带回去的东西。

“嫣儿怀的是头胎,不容易。虽然我给她准备的丫鬟里有懂医理的,但是还是要让她多请大夫诊脉,还有产婆也要一早准备好,还有这些里装的是药材,让她不要舍不得用,这里面装的是我前两日给她腌制好的酸梅,她要是吃着好就早点给我来信,我再让人送过去。对了还有件事,虽然不是当姐姐该问的,但我也是把你当亲弟弟的,便多问两句。”凌筱筱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末了还想起了一件大事。

“瑾玉也是把您当亲姐姐的,姐姐有何吩咐瑾玉一定尽力。”苏瑾玉到是没有不悦之色,认真的说道,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此番能点用他为监察御史。怕是与眼前这位托不了干系,虽然这职位只是个八品小官,可是权利却不小。归属御史台。武百官都可弹劾,他的一众同僚都是好生羡慕,以沈复为首。

“我离开前问过嫣儿,她说你待她是极好的,只不过她现在怀孕了怕是不能照顾好你了,不知你有何想法。”凌筱筱斟酌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能直接上了就问我妹妹现在怀孕了,你是否要纳妾,所以换了一个比较婉转的说法。

苏瑾玉像是知道凌筱筱会问这个一般,没有惊讶反而浅笑道:“嫣儿的事她一早便对我说了,想来姐姐是知道的。我即娶了她便不会让她受委屈的,爹娘这些年也不过只有我一个儿子。但两人还是很恩爱,我一直都以他们二位为榜样的。”

不得不说苏瑾玉的话说的比凌筱筱有技术含量多了,虽然一个字都没提嫣儿怀孕以后他内宅的私人问题要怎么解决,但话中的意思已经表示出,在这期间她不会纳妾然嫣儿委屈,更不会弄个庶子庶女出来。

在唐朝这一年凌筱筱也不是白待的,她已经能分析出这些古人含蓄的意思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让人装了两大框易放的水果才放了苏瑾玉离开。

他这次反家自然不会一个人包船,同往的还有沈复和几个临近城镇的中榜进士,不过除了苏瑾玉和另外两个已经补缺的外,其他几人的笑意里总是带着一丝失落,这一返乡他们都知道这上岗还不定要啥时候呢,这古代可不像现代有劳动招聘会让他们去应聘,也不想公务员考试,考上就有职位。

“沈兄不用着急,以你的学识定是有机会的,此番回家还是先清理家事重要。”苏瑾玉毕竟和沈复是几年的同学哥们,看他兴致不高便走过来劝说了几句。

沈复嘴角始终勾着笑,眼睛瞭望河面,这几日他可算是知道了长安贵族的糜烂之气,那日他伺候好萧若雪之后想着,萧若雪定会再找自己的,便耐心的继续与同窗们沟通感情,参加聚会,谁想再派人招他前去的时候却是换了人伺候,这伺候起南昌公主,他用的可是真枪实弹,几日下来各种心酸无法与外人道啊!

这时再听苏瑾玉的话不禁觉得讽刺,“能这样我已知足了,我不比苏兄弟你,父亲本就有官身,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此番回去做个富贵闲人也就罢了。”说实在的,这半个月的长安遭,他已萌生退意,在扬州他还算是个人物,到了长安,在那群贵族眼中,他不过是宠物一般的人罢了。

“何以这么沮丧,就是京官不成外放也是有机会的。”苏瑾玉只当他是看自己有了职位有些失落,不过他想沈复又不是真的穷书生,有着院士岳山和富翁老爹在,怎么也能混上了一官半职。

沈复自然无法跟他说其中缘由,只好岔开话题,“说道亲家你到时好运气,我可是听说那位凌府的夫人得了重视,还有那制糖方子拍卖的事,别人不知情况,你我却是知晓的,也怪我大哥福薄,当时如果娶了...也许就不会这么去了,我那嫡母可是恨死我了。”

沈复表面儒知礼,但内心却是最看不得人好的,他在公主府听说了这个消息便暗自记在了心中,此时与苏瑾玉说着更是带出了凌嫣儿与他大哥还有他的绯闻。

“姐姐她确实是位奇人,至于婚事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也是要看姻缘的,就如当初我一直以为沈兄会娶了欣小姐一般。”苏瑾玉虽然是出了名的心好脾气好,但他也是有原则底线的,祸不及家人,你有不满说我也就罢了,我是你兄弟让你出出气到无妨,但你扯上我家人就不对了,我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啊,都是命啊!如果萧府没有提亲,如果没有突然跑出来的孩子,欣娘愿意等我一年,就不是这样的光景了吧。”沈复暗自念叨着,突然觉得老天爷对他实在不公平。

苏瑾玉却觉得沈复可能受刺激魔障了,回程几日便不在特意与他亲近,这样回到扬州的路上却也相安无

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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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儿子没给您丢脸。”苏瑾玉安慰完久不相见的娘亲,老婆,祭拜完祖先,便来到了书房给自己一下敬重的老爹磕头。

“好,好,起来吧,给为父说说京里的情况。”虽然苏瑾玉来信时已经说了个大概,但为了怕信件丢失,苏老爷知道他一定还有别的大事没说,不然儿子不会一下子成了监察御史,他可不觉得皇上是看他劳苦功高特意照顾他这个成绩考的一般般的儿子。

“父亲,嫣儿的姐姐也就是凌夫人,居然成了房相爷的义女,皇上还亲封了她淑人的诰命,这也是孩儿到达长安后才知道的,只是信上不方便说,才一直没告诉您。”因为凌筱筱以前实在太没有名气,所以现在知道凌筱筱身份的长安都不多,只有贵族圈里知道,扬州这么面除了马府更是没人知道,苏瑾玉他一个妹夫也不好大咧咧的在家信上透露出去,只好忍到了回家。

“嗯,没想到,如果是这样,怕是真与那件事有关。”苏大人捏着自己的三撇胡子,再次佩服自己的料事如神,给儿子选了这么一家媳妇。

“与什么事有关?”苏瑾玉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自家老爹,他总觉得自家老爹身上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嗯,这还不是你该知道的,继续说,还有什么事,不论大小都说与我听。”苏大人瞪了儿子一眼,继续问道,他是皇上在扬州的暗探,魏王府闹的那般热闹他怎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就是他自己都有些好奇那位马大人在捣弄什么,只是皇上没下命令,他也不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动用早已安排好的棋子。

苏瑾玉见老爹要保持神秘他也不好多问,只好说起了长安的琐碎事情,先是说了三个娃上了弘馆,以后定是前途无量,又说了房府的人与凌筱筱如何亲近,绝对不像是因为马三郎才认的义女,又说了她研制出新茶,入了皇上的眼,制作香皂得罪了高阳公主,最后还将孙思邈住到凌府写书的事情也说了。

“孙思邈?可是那个给德顺圣皇后瞧过病的?”苏老爹毕竟吃的盐比儿子吃的米多,所以他越听越心惊,他的幕后老板啥性格他能不知道?哪里会因为新茶看中给诰命,甚至让她三个儿子都去弘馆,这房府,马府和凌筱筱三者一定有着什么关联,只是这些想法还不能让儿子知晓。

“正是,他住到府上的时候还带着伤,好像是被救的,然后与江先生一见如故,便留在了凌府。”苏瑾玉自然不清楚孙思邈的目的,所以他只能听信了以讹传讹的话语。

“行了,你下个月就要回京任职了,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你媳妇,她怀着孩子也不容易。”苏老爹自然是不信这话的,不过也没多说,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打发儿子去陪媳妇了,有个好亲家自然不能亏待了人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