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是善随风忧心焦急的俊雅之姿,在她心里善随风的脸上好像从来都是挂着一丝笑,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别的情绪。

他这是在为她所担心嘛!

善随风上前,三两下便扑灭明火,可即便他速度如此快,念六的衣裙还是被烧了一片漆黑。

念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烧焦的大片,却在这时一件暖融融的披风披在自己身上

“黑了一大片,这个你就先将就着披上吧!”善随风随手解下脖颈间的系带将雪白的披风为念六披上,系好。

念六也不是矫情之人,既然此时披风都穿在身上了,她便不开口拒绝:“谢谢,这个等我洗好了会还你的。”

“对了,随风,我还欠你二百两,可是今日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不如我改日连带披风一起,一同还你可好?”

“你还记着那二百两的事!朋友之间有困难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你也信不过我了,居然还以物做抵押。”话毕善随风自腰间将锦囊去下,一张俊言之上又恢复为以往的淡淡浅笑:“这个该物归原主了,可是日后你万不可以在提及二百两之事,否则我便不认你这个朋友。”

“这个是鱼骨链吗?”接过锦囊,念六随口一问,打开锦囊瞧了瞧,果真被他猜中了。

善随风在各国名声甚广,想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定然不差这点儿钱,遂念六也便不在提及钱的事,半开玩笑着道:“若是你以后再找我要,我可不认账的哈。”

“这么晚了,你怎会在此?”她现在已是楚王妃,大晚上的为何会独自夜行?

“没什么事情,只是明日是除夕,我刚刚回了一趟将军府探望家人。”对于逍遥楼一事,念六闭口不谈,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夜已深,街道上人影稀疏,善随风执意要送念六回去。善随风将这些日子经历的奇闻趣事一一为念六道来,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往陵楚王府而去。

此时的陵楚王府门前,一辆马车正缓缓驶来,紧接着蓝赤渊跳下马车,修长的手臂对着车门,磁性十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柔和:“下来吧!”

夏之蓉将手掌放人蓝赤渊手心,眉心带笑,一脸的情意绵绵之态,下了车两人正准本进府,却在这时夏之蓉顿住脚步,将目光投向楚王府门前的大道上。

“怎么了?”顺着夏之蓉的视线,不远处的夜色下,一男一女有说有笑的画面映入眼帘

深邃的眸子微眯,里面瞬间闪过一抹肃杀之意。

夏之蓉能清楚的感觉到握着她的大手猛地收缩,一丝痛意袭来的同时,夏之蓉爬上一抹妒意。

此刻阿渊眉头紧皱,双眼一眨不眨盯着不远处的两人,她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温度在急速下降,此刻他很生气。住木豆技。

冰寒的月光下,念六一脸苍白似鬼怪,就是这样的一张脸,你凭什么能让阿渊为你的一举一动产生情绪。

你不配——

“阿渊!”夏之蓉小心的揽着蓝赤渊的臂膀,声音似带着试探,有一丝丝颤抖之音一同而出。

听出夏之蓉话中的颤抖试探之意,蓝赤渊这才收回视线,抚了抚夏之蓉的发,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我不会对她怎样的。”

话毕拉着夏之蓉的手大步往院内而去。

“好了随风,我到了,你先回……”话未说完抬眸看到的是蓝赤渊一脸柔情蜜意,双手抚慰夏之蓉的情景。

心里猛地颤抖一下,但随即便恢复自如,她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俩秀恩爱,有什么要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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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念六的视线,善随风也看到了这一幕,却并没有多说什么,问候了一句后便转身往回走,一席白衣很快的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走进王府,念六直奔后院而去,途径流光院门前也并未做停歇。

流光院内蓝赤渊看着门前那一闪即逝的身影,浑身的戾气更甚,拥着夏之蓉的手顿住,轻呼吸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臂膀:“你先回去吧!”

夏之蓉脸上的笑容猛然顿住,心里极其不快,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依然笑意绵绵,朝蓝赤渊抚了抚身后便向院外而去。

衣下的一双手紧握,她能感觉的到,阿渊刚刚的情绪,是有变化的,她一直以为他心思极其慎密,情绪隐藏的极深,即使是对心爱的人也不会有所表现,可是她错了,他刚刚情绪的变动是为了什么?

阿渊喜欢念六吗?不可以,他怎么可以喜欢念六,她等了他那么多年,她独自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她不允许他对别的女人动情,尤其是念六这样的丑八怪

回到院落,念六脱下披风,放好后便去了浴室洗澡。忙碌了一天,浑身疲惫这个澡她泡的有些久。

寝室门前,芳白一脸紧张局促立在门边,一双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卧室望去。念六刚沐浴出来,还滴着水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两侧。

“芳白你看什么呢?”门前念六话刚问出口,便看到卧室内做着的一抹身影。

绣眉紧蹙,这大半夜的他怎么会来这里。

“不知王爷夜半还来此处,所为何事?”走进房间,念六一边用帕子擦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问出口。

“大半夜的本王来你院子还能干什么?”蓝赤渊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念六,百年不变的容颜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念六擦着头发的手顿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今日干嘛去了?”自桌子上拿起一盏水杯,为自己斟了杯茶后,不缓不慢开口。

怎么又是这个话题,念六最怕的就是他问此话。

“回了一趟将军府。”

“然后呢?”不冷不热的声音再次响起。

“然后就回府了。”念六有些不明所以,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一旁的雪白色披风,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干嘛突然问起披风的事,莫非他看到了,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关于披风的事,念六没打算隐瞒,便将今晚之事如实相告。

“这么说来你们还挺有缘分,街上那么多人,偏偏在那种时刻他出现在你身旁,真是温馨啊

!”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居然连编个谎话也懒得编,大半夜和别的男子卿卿我我,她可还记得此时的身份,她现在可是他陵楚王的妃子。

念六心里想着该怎么将他打发走,并没有听出他话中隐藏之意,蓝赤渊话毕,念六便娓娓道来:“我也这么感觉,却是挺有缘分的。”

“你……”蓝赤渊猛地起身,高大的身躯遮住了所有光想,一双喷火的眸子直直注视着只到他胸前的念六。

处在暗影中的念六此刻能清晰感觉到周身温度正在急速下降,抬眸手蓝赤渊勾魂摄魄的双眸,望着这样深不见底的眸子,念六不自觉倒退一步,而蓝赤渊却步步紧逼。

周身的气温急速下降,念六退无可退,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脸孔,大脑迅速转动,莫非他这么大半夜来就是为了给她一个警告。

为了告诉她,她现在是他陵楚王的妃子,无论做什么事都得最先想到的是他的颜面。

她刚沐浴归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花香,蓝赤渊的眸子渐渐下移,将视线放在她粉嫩的两片唇瓣之上,这样的一双唇,不知怎的,蓝赤渊此刻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吻上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念六紧闭双眸,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伸出双臂推开身前之人:“今天是臣妾不对,臣妾不该那么晚还在街上游荡,更不该和出了王爷您以外的人拉拉扯扯,虽然今天臣妾错了,但臣妾保证以后决不敢再犯。”

这句话说的深的蓝赤渊的心,蓝赤渊心情大好,便又重新做回到木桌之上品茶。

即将亥时,他居然还不打算回去吗?打了个哈欠,念六赶忙提醒。

“王爷夜已深,若是无事的话,还请王爷回吧!夜里凉,万一王爷身子着了凉,这样臣妾如何担待的起。”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敢本王走。”魅惑人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不悦。

“臣妾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话念六说的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思。

“嗯,本王觉得累了,你过来帮本王捏捏肩。”蓝赤渊指着自己的臂膀,不急不缓慢慢道

“老子……”‘不干’两个字未说完,念六立即禁了声,尼玛的今晚他就是在故意找茬,虽然此刻念六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论地位比不过他,体力差他一大截,并且他又有功夫防身,和他来硬的,吃亏的只能是她,这么一对比,虽然不情愿,但最终念六还是默默上前,将手放在了蓝赤渊臂膀之上。

不情不愿的按着,蓝赤渊双眸微币似乎是在假寝,就连呼吸也很均匀,念六以为他睡着了,可就在她将手拿掉的瞬间他却开了口:“太轻了——”

念六将他暗骂了一顿,加重了力气又接着给他捏肩膀。

“又有些重了。”

来来回回反复几次,不是嫌轻就是叫着重,念六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

打了个哈欠,念六再次开口送客:“王爷,已经这么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去睡了。”

“恩,是有点晚了,那便歇息吧!”

听此话念六终于松了一口气,给他按摩了将近半个小时,晃了晃有些酸痛的手腕,念六笑着起身前去开门。

“王爷您慢走,臣妾恭送王爷。”念六俯身行送别之礼,可久久的等不到蓝赤渊的身影,抬眸,念六大惊。

他不是说歇息吗?可是为什么要爬上她的床,那可是她的床榻,他问也不问一声就爬了上去,真真可恶。

握紧拳头,念六顺了顺气,嬉皮笑脸着来到床前:“王爷您是不是爬错床了?”

念六试着提醒,等来的是蓝赤渊不以为然的好听嗓音:“本王妃子的床,怎能算错。”

顿了顿接着道:“你不是说夜深了,赶紧睡吧!”话毕蓝赤渊和衣躺了下去。

尼玛的,就一张床让她怎么睡,要她和他同济一张床,她情愿去外面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