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蓝赤渊下了令,让她在府中好生休息,所以无论她去哪儿总会有人跟着,不停的提醒她要休息。去到府门前也一样,看守的护卫说没有王爷的指令她不可以出府

暗骂了一句,无奈念六只好重新回到流光院,随手找来蓝赤渊平日里看的几本书随意翻看着。

这是一本没有书名的古书,像是经常被人传颂,书页有些破旧,打开书本的一页,念六双眉微颦,这一本书她在藏书楼里见过,就放在《墓园怪谈》的旁边。

蓝赤渊总不愿提及关于墓园之林的事情,她总感觉墓园之林和蓝赤渊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想起夏之蓉最后所说的那一席话,念六的眉皱的更深,蓝赤渊的家乡。他的母亲,以及他的真是身份?

难道苍云不是他的家乡,他亦不是蓝沧擎的亲生子嗣,那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又是什么样的特殊身份能不被人所接受?

念六随意翻看了几眼。古书上和《墓园怪谈》所讲述的差不多。大多是关于墓园的介绍,只不过这本不同于《墓园怪谈》,这本书内介绍的是墓园内部的种种,原来墓园之林的最深处如此貌美。天蓝地阔,犹如梦境,鸟语花香,并且生活着各种各样,不同形态的兽。相传各种兽只要达到一定的修为便可以修炼成人型,看到这里念六不禁随手将书本合上,看来这真的是一本志怪小说,又不是玄幻的世界,兽怎么可能修炼成人?打死她也不信?

昨晚上睡得迷迷糊糊,一夜梦魇缠身,今日朝夏之蓉讨债浪费了不少的精力,合上书本。顿时觉得困意袭来,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准备补上一觉。

迷迷糊糊中一股熟悉的清香充斥入鼻,念六想要睁开眼看一看,可又因为实在太困,眼皮似有千斤重,睁了几次一直没睁开,遂便作罢,继续睡去。

梦里她似乎躺在一朵云层之上,云层柔柔软软,飘飘荡荡,突然间云层四散开来,虽然是梦中,念六依然害怕被摔个粉身碎骨,不过还好,即使坠落在地,身下依然是一片柔软,比她的床铺睡着还要舒服,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感觉比较舒适的姿势,再次熟睡过去。

夜半时分念六突然觉得肚子饿,这才想起她似乎没有吃晚饭,咕咕哝哝动了动身子,实在不想起床,刚打算换个姿势继续睡去,右手却突然摸到了一个东西,这东西豆大点,柔柔软软,顿时念六一个大惊,这东西怎么那么像……

动了动手指,念六再次摸了摸,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妈妈的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色,居然还有这种本领,睡着了还能调戏人

只是她记得睡着的时候明明就是她自己一个人,那身前之人会是谁?

“醒了?”一生沙哑好听的询问声自身前响起,念六似偷了人家重要东西的小偷,被抓个现成的感觉,仿若触电般,顿时收回探入对方衣襟的小手。

赶忙推开身前之人,立即坐起,没好气的道:“谁让你爬上我的床?”

蓝赤渊翻了个身,侧过身对着念六,嘴角爬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慵懒的声音随之响起:“昨晚睡得正好,不知道是谁梦游一般爬上了我的床,又一直拉着我不愿松手,并且一双手还十分的不规矩,我的身体差不多快被你摸便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缓缓坐起身,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中满含笑意,直直盯着身旁的念六,不愿错过此时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窘迫,惊讶,琢磨,怀疑以及难以置信!

看着眼前这张俊似仙尘的脸,以及屋内的陈设,念六往里挪了挪,故意与蓝赤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双好看的绣眉微颦,这里确实是他的寝居,可她对于蓝赤渊的话还是很怀疑,她从来没有过梦游的经历,怎么会好端端爬上他的床?

“说,是不是你故意把我抱过来的,我睡觉从来都很老实,怎么会无端爬上你的床!”念六提出自己的疑问!

蓝赤渊一副他闲的没事干的模样,眉毛上挑,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略显暧昧的开口道:“抱你我来我有什么好处?”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对于蓝赤渊的回答,念六不可否认,知道在理论下去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干脆闭口不谈此事。

“咕噜----”一声响,念六揉了揉瘪瘪的肚子,她现在饿得要死,只想下去找点东西吃。

“饿了?”又是不冷不热的声音,却饱含关心。

念六点了点,轻嗯一声:“关于这次事件不管是谁对谁错,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可不能再有下一次,记得睡觉一定要关好房门。”

看他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念六对于这次的梦游事件很是怀疑,莫非这具身子真的有梦游症?

蓝赤渊掀开锦被,随后下了床:“我让丫鬟准备些吃的送来

。”

刚准备唤来丫鬟准备夜宵,话未出口却被念六打断。念六食指放在嘴唇之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而后轻声开口:“这么晚的天儿,人家估计都睡下了,你一声令下还得人家爬起来给你服务,实在不厚道,既然我都起来了,所以干脆就自己动手得了,反正厨房离这里也不远。”

话毕念六打开房门向着膳房而去。

她倒是会为别人考虑,无奈摇了摇头,蓝赤渊迈出步子紧随其后往膳房而去。

深闺大院里娇贵的人比较多,许就是为了防着向蓝赤渊这种身娇肉贵之人半夜宣饭食,厨房内一直燃着炉火,轻轻打开厨房的木门,寂静的深夜伴随一生吱呀响,厨房内看火的老大爷,一个猛地机灵,从梦中惊醒。

老大爷本以为是丫鬟来为主子做饭,不想抬眸却看到已经走进膳房的念六和蓝赤渊,顿时大惊失色,连连站起,赶忙认错。

“回王爷,老奴,老奴一直在看着火,就只是刚刚打了一个盹儿,老奴,老奴……”

老大爷战战兢兢,奴了半天没奴出个所以然,看着老大爷浑身瑟瑟发抖的模样,念六实在于心不忍,这个蓝赤渊许是平日对人实在太过苛刻严厉,看把人家给吓的。

“老大爷,没事了您先回去睡吧!”

念六一番好意的劝解,却不料被老大爷误会,老大爷赶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回王爷,王妃,老奴真的只是刚刚就眯了一会儿,求求您不要赶我回家,我无妻无儿,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好不容易托人进来王府找个轻快点儿活能糊个口,求王妃您大人有胆量,老奴真的不敢再瞌睡了,一定认真看着火。”

“老伯,我没有要赶你的意思,你快起来。”说话间念六上来,忙着将老大爷扶起。

老大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念六,半信半疑开口:“王妃真的不敢老奴走?”

念六有些无奈,点了点头:“快点回去歇息吧

!”

老大爷连连点头:“好来,好来,谢谢王爷,谢谢王妃,老奴下次一定好好看火。”话毕匆匆退出膳房,一脸纳闷不解的向后院的睡房而去,这王爷,王妃大半夜的跑厨房干嘛去,真是奇怪?

念六摇了摇头,而后打量了一眼一应俱全的厨房,随手拿起一个西红柿,两个鸡蛋,舀了一勺面粉,她打算简单的做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来充充饥。

活好了面,弄好了面条,念六这才想起身后一直立着的某人,回眸间是蓝赤渊一双深邃的眸子,念六最怕看到他这样深不见底的眸子,总感觉它能窥探一切似得。

“刚巧我活的面有些多,你要不要来一碗?”念六收回目光,不在看他洞察力十足的眸子。

蓝赤渊双手环胸,斜倚在墙壁之上,并未回答她的话,似是在自言自语,似是在询问念六,淡淡道:“我记得人人传言念家老六好吃懒做,从来没进过厨房,我有点不明白,从来没进过厨房之人竟然做起饭菜来如此麻利,居然还能开一家小吃店,念六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一切所为何?”

“你也说是传言,传言哪里可信。”心里虽挣扎不安,担心蓝赤渊发现了什么,可面上念六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锅内的水咕噜咕噜往上冒着热气儿,念六抓起桌上的面条,下锅后又打了两个荷包蛋入锅。

不大会儿两碗热乎乎的西红柿鸡蛋面出锅,念六呈了一碗随手递给蓝赤渊:“虽然不能跟府中专门的大厨相比较,可我想味道也不至于太差,要不要吃一碗?”

“六六亲手做的面,我当然要尝尝。”接过面条,蓝赤渊却并没有急着开吃,而是放在一旁的木桌之上,到菜架边拿了一些青菜过来,亲自摘洗,干净以后,在炭火上架上锅亲自炒起菜来。

不大会儿一碟麻椒炒青菜出锅:“我只会做这一样菜,许久没做过,味道可能不怎么好。”说话间将一碟子青菜放在木桌之上,而后端起面条吃了起来。

看着蓝赤渊一连贯的动作,念六有些目瞪口呆,印象中他只进过一次厨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居然也会下厨,念六夹了一口青菜放入口中,麻麻辣辣的,味道还不错。

记忆中蓝赤渊吃的食物很是精致,本以为这碗面他定然吃不下去,却不料他竟然吃的一干二净,倒是青菜没动几口,念六以为是他不喜欢吃青菜,却不知其实是蓝赤渊不爱吃辣,到最后一整盘都下了她的肚子

一顿饭两人虽没有过多的言语,但这种感觉却仿若普通人家的老夫老妻,很是幸福甜美。

偌大的别院之内,念六抬头看了一眼月上中天的圆月,揉了揉吃的有些饱的肚皮,缓缓开口:“蓝赤渊你说过要教我功夫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其实睡了一天我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不如我们明日便开始练吧!七寒剑我才学了一半,真想赶快学会。”

“你叫我什么?”顿住脚步,蓝赤渊俯身缓缓靠近念六,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

念六撇了撇嘴,知道古代等级制度严明,直呼王爷名讳可是大罪,心里不免暗骂了一句小气鬼,赶忙开口改口道:“启禀王爷,不知我们可否明日开始练武?”

“想让我明日教你练武功也可以。”双手背后而立,缓缓俯身贴近念六,笑着道:“叫我夫君,或者叫我阿渊!我明日便教你!”

尼玛!念六暗自咬牙,这个死人,为了能学功夫,念六只能妥协,夫君叫起来太过缠绵暧昧,念六想想不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叫他阿渊,念六可不想这么叫他,阿渊是夏之蓉对他的专属称呼。

“渊渊!这么叫总可以了吧!”

轻嗯一声,蓝赤渊缓缓开口:“还可以,不过我好像没听清,再叫一声!”

“渊渊,渊渊,渊渊……”

行至流光院院门处,念六打了个哈欠,急忙开口:“明日应该还是老时间集合吧!今晚太晚了,早点睡,晚安。”

话毕似是逃避什么,匆忙向自己今日收拾的屋子而去。

可还未走两步,身子却被人捞起:“就想这么走了,无缘无故爬上我的床,又对我动手动脚,你难道不打算对我负责,嗯!”

蛊惑人心声音带着天生吸引人的魅力,望着眼前这张眸子,念六不自觉问出口:“那你想让我如何负责?”

“我们已经成婚那么久,是不是还差一个洞房

!”蓝赤渊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有些急促的呼吸喷薄在念六脖颈之上。

感受到他的身子在逐渐升温,念六有些慌张,虽然有些保守,可她却并不古板,既然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这时候把自己彻彻底底交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想想他以前的几房妾室,念六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们的婚礼可不算数,和你拜堂的又不是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念六说完向着自己的屋内而去,独留月夜下一直静默的矫健身姿。

他们之间确实还差一个婚礼,六六的生辰还有十几日便道,那他便在那天为他们之间补办一场婚礼。

虽然昨晚睡得晚,可天蒙蒙亮念六便起身,因为前段时间学掌法一直穿男装,念六感觉穿男装练功夫比较方便,遂今日练剑她打算仍然穿男装好了。

距离约定练剑的时间还早,本以为蓝赤渊还没有起床,谁知打开门却看到院落中那抹矫捷如狐,人剑合一正在练剑的蓝赤渊的身影。

念六打量了一会儿,发现这套剑法以往没见他练过,似乎是刚学的,他会的已经这么多,武功如此高强,居然还这么死命的练习,他难道就不知道累么?

见念六走来,蓝赤渊收起饮血剑向念六缓缓而来。

念六刚准备开口问他们可否开始却发现蓝赤渊一双眸子直直盯着她身体的某个部位直直打量。

顺着他火辣的视线,念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扁平的前胸,在听到蓝赤渊下一句话,顿时被气的想骂娘。

“束胸了?”顿了顿,蓝赤渊将宝剑随手插入剑鞘,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接着道:“现在正在发育,束太紧不好,换回女装我们在练习。”说话间已来到念六身前。

听此话念六咬牙切齿,你仙人板板的,看起来一本正经,不想竟然这么下流无耻,脑子里不知道天天在想的什么?

“就这样就成,不用换。”念六干笑一声,没好气开口。

蓝赤渊双手环胸,笑的不怀好意:“绑太紧真不好

!”

看着他那火辣的眸子,念六咬牙!看来她若是不去换衣服,这武是练不成了。无奈只好不情不愿的回屋子换了一袭女装出来。女圣叉血。

远远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身影,蓝赤渊缓缓点头,淡笑着开口:“这样还起来顺眼多了。”

虽然说话口没遮拦了一些,可教起武功来,蓝赤渊却一丝不苟,很是认真,每每遇到念六运行不自如的剑法总会不厌其烦的亲自指导。

因为口口香有李伯和阿海他们打理,念六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练武,这些天蓝赤渊除了教念六武功,也会和她对练,念六本来对武功感兴趣,又刻苦练习,短短几天已将七寒剑的所有招式练会,练熟。

看着念六从头至尾所有招式运行自如,蓝赤渊缓缓点头:“虽然一招没错,可你只是自行练习,并没有将这些招式很好的运用出来,明天我们休息一天,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只有危险重重的现场,才能试验的出来你到底学会了多少?”

“危险重重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对于蓝赤渊所说的,念六很感兴趣,收起手中的长剑,好奇的询问出口。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蓝赤渊话刚说完,却在这时院外冷风匆匆赶来,似乎有急报。

他吩咐过练武的时候无要紧事不用来打扰他,看到冷风的身影,蓝赤渊眉头微锁,沉声开口:“出什么事了?”

冷风双手作揖,半跪在地,恭敬开口道:“启禀王爷,皇上病重。”

听此蓝赤渊眸中闪过一抹十分复杂之色:“父皇身体一直硬朗,为何突然重病?”

“太医亦诊治不出,不过这次重病来的并不寻常,想必定是有人图谋不轨,皇上至今扔昏迷不醒,各位王爷私下已蠢蠢欲动,王爷不知。”冷风看了一眼一旁的念六,赶忙住了口。

冷风这饱含深意的一瞥,念六当然看得出来啥意思,虽然很想继续听下八卦,可她有自知之明,历代皇上病重,又有哪个王爷,皇子的能沉得住气,想必冷风要说的定当跟那最高位置有关,如此重磅要命的消息,为了保命,她还是不要听得好。

“我先告退

!”刚准备离开,蓝赤渊却突然开口:“王妃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便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许是他说着无心,可念六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向来关乎江山社稷,兄弟之间夺嫡之事,是他们这些王爷,皇子所最忌讳的,可他竟然愿意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是真的信任自己?

冷风犹豫一下,最终还是依命开口:“各王爷已经暗自有所动作,王爷我们是否应该也从林带国调用一些兵马过来,以防万一。”

蓝赤渊双手背后而立,一双眸子微眯,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先随我入宫一趟,调用兵马之事我们路上详谈。”

蓝沧擎虽然不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可是他始终记得两岁生辰当日,他满含宠爱的唤着他‘皇儿’的模样,那是他记事以来父皇第一次如此宠爱的待他,却也是最后一次。

虽然因为母妃的事情,他不待见自己,甚至恨自己,可他始终是他的父皇,这次重病一事明显有人故意而为之,他定要查清楚真相,护他周全。

刚准备走,蓝赤渊似想起什么,回身看了一眼念六,嘴角含笑,柔声开口:“学武功要勤加苦练不假,可你也不用太过拼命,等下不要再练了,明日好生休息一天,后天我争取带你去野外训练。”

念六轻嗯一声,想着皇帝重病自然是头等大事,这几日他定然有的忙,她好像也帮不到他什么。

“训练的事情又不急,你先去忙你的,朝中的事情最重要,野外训练的事情,有时间再说。”顿了顿接着道:“一切小心!”

蓝赤渊走后念六转身回了寝居,一晚上睡的总不踏实,一双耳朵时不时的竖起要听一听外面的动静,一晚上蓝赤渊都未归来,想来皇上这次病的不轻,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

许是每日练武早起成了一种习惯,早早的念六再也睡不着,便起身练起剑法,因为学武功她已经许久没有回口口香,虽然有派人报平安,可许久未见着小喜和李伯他们,实在有些惦念。

等下她练完剑她便去一趟口口香看看,顺便看一看善随风来了没,口口香的店铺钱她早已经存够,是时候该还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