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逼真了吧!

少年走到小女孩面前,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不解道:“我明明按的是尖叫,怎么会笑?”

“不许调戏人家!”小女孩嘟着嘴道,声音甜腻柔软得几乎让人骨头都酥了。

少年不理会她,只是摇摇头,叹气道:“缺陷太严重,卖萌也不能阻止我了。”她转身对店里吩咐道:“A120,把T88带回去重造。”

随着他的话音,店里走出一个大约两米来高的银白色机器人,伸出长长的手臂抱起小女孩,往屋内走去。

少年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回炉前记得把它的衣服脱了。”

机器人发出刻板的合成声音:“是,主人。”

“……!”安君烈傻眼地站在那里怔怔发愣,怎么有种好诡异的感觉?

少年眼角余光见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的模样像一座人形塑像,不由得有些诧异,但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屋。

刚进屋,一只毛茸茸的小圆球朝他飞来,精准地对着他的脑袋,他伸出手,想半路拦截住它,它却轻巧地在半空中拐了个弯,轻悠悠地落在他的头上,在又黑又硬的头发间蹦来跳去,少年捉住它从脑袋上拿下来,“小豆芽,你又调皮了。”

小豆芽两只大大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转,一株绿色小苗从头顶伸出来,长出两片碧绿的叶子,叶子前后摇摆着,表达了它的兴奋,“子叶,子叶,那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有印象吗?”

被称作子叶的少年语气嗡嗡的:“你不是过目不忘吗?问我干嘛?”

“人家想考考你嘛。”小豆芽像小朋友一样逗他,头顶的小豆苗配合地随着弯成了问号,十分精灵古怪。

“忘了。”子叶兴致缺缺。

“安君烈!他是安君烈!”小豆芽不死心地大声道。当然,它一点也不担心这些话安君烈会听见,因为它直接将声波直接传入子叶耳中。

子叶黯然地叹了一口气,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真的忘了。”

小豆芽不满地蹦起来又落下砸在她的脑袋上,宣示自己的不满,“我不信!你以前那么崇拜他,刚刚我看到你耳朵像烤肉一样的说。”

子叶顿时横了它一眼。

它仍然不知死活,调皮地在她头上蹭蹭,“等会儿你负责迷倒他,我检查他的身体数据去,怎么样?”

“迷倒?”子叶失笑地摇摇头,语气淡淡的,“别闹了,他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不要这样嘛。”小豆芽见她神情失落,忍不住蹦到她的脸上,把他那不大的脸像揉面团一样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揉一遍,讨好道,“子叶子叶,你发挥一下你作为女人的特长……”

它话没说完,就被子叶用两根手指拎住头顶的小豆苗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它滚了两下爬起来,望着子叶绝然的背影,无奈地吐了一口气。

明明就没点女人味了,还不愿意变女人一点,真是捉急啊。

它百无聊赖地看向门外,安君烈已经不在那里了,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幻影。它顿时像被泄了气的皮球,整个身体都瘪了,趴在桌子上。

一定是幻觉了,安君烈怎么可能会到这个地方来呢,这可是囚犯星啊!

小豆芽失望透了。

就在这时,那个高大的身影又折了回来,还直直地朝着它的方向。它眼睛一亮,倏地鼓足了气,从桌上立起来,连头顶的小豆芽都挺了挺。

安君烈伸手敲了敲门。

小豆芽从桌上弹起来,拼命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安君烈看了它一眼,见它只是一个球形光脑,又继续敲门。

小豆芽表示很怨念。

居然不把它放在眼里?太过分了!它头顶的小豆苗怒成了火形,但那点小东西实在不显眼,没法引起安君烈的注意。

子叶听到敲门声,从后院走进来,见是安君烈,愣了愣,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安君烈极力忍着身体的不适,干涩着嗓子问道:“哪里有机甲修理厂?”

子叶的手紧紧捏着干活用的抹布,镇定了一下,简短地回答:“这里没有修理厂,只有修理店。”

安君烈看了眼环境,屋子又宽又大,空荡荡的,一张桌子两个凳子,门边站着个机器人,完全不像做修理的,问道,“在哪儿?”

子叶指了指柜台后挂着的牌子,“这儿。”

安君烈对这家店不抱什么希望,抑制着烦躁问:“还有其他家吗?”

子叶面无表情地回答,“对不起,本星球机甲修理店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安君烈顿时有种虎落平阳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比他与卡鲁对战更无力。与卡鲁对战,他知道自己的优缺点,他有选择的空间,但在这小星球上,一家机甲店,不,一家玩具机甲店就能称王称霸。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猴子再厉害也只是猴子,没有老虎的本领。

他找维修店本身就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只要换个能量板,只要光脑能正常运作,他就能联系军团,找技师来修理。

可是,子叶的回答让他彻底陷入绝望。

这个见鬼的星球,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但是他的理智还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皱着眉头问:“技师呢?”

子叶摊了摊手,“本店小本经营,只有我一个人。”

安君烈嘴巴张了张,哑口无言。若不是他在文明的星球呆久了,真想出口成脏啊特么的!

子叶瞟了他一眼,拎起小豆芽往后走,“来,我先看看机甲。”

这是店面唯一奇特的地方,客厅没有后墙,反而有四五个门,每个门都很大,四通八达。他跟着子叶走出最左边的门。

那是一片空地,坐落在一堆宽大的厂房中,面积超过一千平方。

看到这情形,安君烈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满院子的动物的骨架毛皮如何解释?这满地的垃圾尘土又是怎么回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废弃的屠宰场,加上那缠缠绕绕和的根茎,简直是个乱葬岗。他单手握住承载机甲的空间钮,低声道:“兄弟,不是我不想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