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精致时尚内敛奢华的一楼光线晕暗,除了站立着无数黑色长袍的佩刀侍卫,就是一圈圆形的吧台,亮着白光,有着一种黑夜中唯一一颗透明的珍珠那般的惹眼感。

彼岸负手抬步,一身安静的走进去,在明亮的吧台边找到正在喝闷酒的佑鸣,在他身边找了把造型优雅时尚的高脚椅坐上,撩起眼皮,看了他半响,才是静声的询问:“怎么了”

“走不了,至少现在走不了,等他们闹完了我们才能走”

佑鸣一头绿色刺猬短发,绿色的t恤配嘻哈风极浓的牛仔垮裤,有些闷,挂在吧台上喝酒,吊儿郎当的身姿中,透着一抹极端的不耐烦,少年般清秀的脸上透着一抹厌恶,听着楼上的喧嚣,冷哼一声:

“真他的恶心”

彼岸不语,撩起眼皮朝二楼望了一眼,薄纱覆盖中,人影幢幢,热闹异常,喧嚣繁华异常。尔后又侧头,看着挂在吧台上有些半醉的佑鸣,低头瞧着他搁置在脚下的一只黑色行李箱,于是对这境况也了然。

怕他也是跟着别人来的京星,不愿意上去应酬又被卡在这里,只等应酬完毕,才是被放行自由行动,而佑鸣的打算便是,一自由活动,便再也不会回去做他的帝星小皇子的了。

彼岸轻轻笑了一声,心知佑鸣如此也多数有些身不由己的意味了,楼上那人不可能把佑鸣一堂堂帝星小皇子放行的,帝星局势纷乱,有一个小皇子握在手中,怎生的都好。便也静下心来,等着楼上的宴会结束。

“大姐,我什么苦都能吃,我可以与阿直一样,隐藏自己去武馆学武,我也可以去找工打,以后日子虽然清苦些,可是我们大家至少都在一起,同生同死,同吃同乐”

一身嘻哈风格的佑鸣挂在明亮的吧台上,手里还握着一只透明的酒杯,喃喃的半眯着眼,说着独属年少的傻话。

彼岸背靠着吧台,侧头,静静的看着身边的佑鸣,抬手,伸出纤细柔韧的手指,手指上还带着上一场大战所遗留下的红肿与伤口,她替他把手指中的酒杯拿下来,心中十分澄净,平铺直叙道:

“你若真的不快乐,我便带你走就是了,何必喝成这样”

闻言,佑鸣眯着迷蒙的眼睛,趴在吧台上笑了,低低的,流着眼泪笑,目光毫无焦距,深深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看见的就只是佑鸣我这个人而已,姐,你就只看见佑鸣我而已,我好开心。”

彼岸不说话,低头,纤细柔韧的脊背挺直了坐在高脚椅背上,静静的看着手指中杯子里的透明**,养精蓄锐,一身锐利掺杂着丝丝若隐若现的煞气,准备再一次投身如火如荼的大战。

她要带佑鸣走,谁都拦不住与她做朋友,无论身份地位财富,她必是生死以对,游戏如此,现实亦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楼上的喧嚣还在继续,而似乎知道了彼岸的到来,自偏厅里施施然走出来一名十八岁的少女,领着成群身穿黑袍挎着弯刀的侍卫,穿着拖曳在地的金色纱裙,披散着金色的长发,头顶一顶公主皇冠,十分美好的踩着银金色公主鞋,“嗒嗒跶”,巧笑倩兮的站定在佑鸣身边,歪头,调皮中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轻视,仿若公主般高傲的看着彼岸,银铃般笑问道:

“你就是锥冰哥哥新交的女朋友吗”

锥冰哥哥彼岸愣了一下,侧头,在黑暗中睁着清澈的双眸,仔细的看了看这仿若公主般高贵的姑娘。那金色纱裙的金发少女也是歪头与她对视,一脸的俏皮可爱。

她虽然一身的公主傲气,却是在彼岸清澈的双眸注视下,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穿着拖曳在地的金色纱裙,略后退半步,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挺直腰杆,驻足,虽然心中打鼓,却是依旧没动。

瞧着这高傲姑娘的头顶皇冠以及周围黑袍随从的恭顺态度,应该是一位帝星公主了

彼岸忽而轻笑一声,她穿着白色宽而长的t恤,七分绑腿紧身裤,船鞋,扎着马尾戴着白色鸭舌帽,**出来的肌肤上还缠着绷带,左手粗矿的银色机甲腕表与右手上盘着的一长串红绳状的哲二号,凸显了她的纤细,让她整个人宛如受虐的邻家妹妹。

那狼狈的造型与眼前这公主的华丽衣裙完全比不得,有着显而易见的身份差异。然而,就是这样的狼狈状态下,彼岸那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都是干净而纯粹的,她有种无法言说的美好,尽管身处这样的劣势,却教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彼岸纤细柔韧的脊背挺得笔直,坐在高脚椅子上,一直目光清澈的看着这隐约有着示威感的公主,忽而,她抬起手中的透明酒杯,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其实这公主所表现出的这称呼,这姿态,这威胁感,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刚刚之所以笑,只是因为这公主给她隐约透露了一个讯息,教她敏感的捕捉到了,锥冰与帝星皇室很熟

“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不会说话呀”

公主拉起长长的华贵金纱裙摆,踩着银金色细高跟鞋行至彼岸身边,带着一抹露骨的轻视与幼稚的挑拨,显得调皮的看着径自抿酒的彼岸,故意说道:

“皇兄说,以后会把本殿送给锥冰哥哥做未婚妻,你是他的女朋友,那我们不就是情敌嘛你有什么话要对本殿说吗”

皇兄看来这次来到京星的,不止佑鸣一个帝星皇子了,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带了那么多帝星皇子公主来京戏这人的势力在帝星铁定不浅而且带着这么多的皇子公主来京星,还要与锥冰搭线哦好吧,她决定不做这公主的情敌了,如果这公主再如此用着轻视的眼光看她而没被她一巴掌拍死的话

彼岸喝干杯子里的酒,心中忍着杀意,一言不发。她从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可这公主来挑拨离间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隐约带着一股被人唆使的玩笑兴致,她若动手杀人简单,可现今局势太过复杂,她担心杀完这个京星公主后,被人当棋子使。

因为她不懂钻研心机,也搞不清这样那样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所以她这样脑子一根筋的人,稍不注意,便很容易被人当成一颗棋子来操纵,而她恰恰又不愿意被人操纵,更不愿意被谁挑拨了当对付锥冰的棋子使,所以她不动,她现在忍一口气,她静观其变

然而,彼岸安静的忍,那公主却非得往死路上撞,幼稚得完全看不清自己已经陷入了危机之中,不停的在彼岸耳侧左一个锥冰哥哥右一个锥冰哥哥的,仿佛自己真的就成了她锥冰哥哥未婚妻那般,一点一点,一句一句,磨砺着彼岸那本就不好的脾气。

彼岸对锥冰虽然不是爱情,也明白两个人之间十分的不搭调,但是如果人生没有意外,她真的可能就会这样与锥冰继续下去,结婚生子什么的。当然,这些意外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包括了锥冰能一直专一下去。

她相信以锥冰的眼光是看不上这样幼稚天真的公主的,锥冰的眼睛从来都是瞎的,除了她之外,眼睛里连茶雅都没有,怎么会看上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姑娘可是她心中还是渐渐浮现出一股与锥冰势必要分手的冲动和勇气。锥冰的世界太高端了,错综复杂的恍若进入了一个盘丝洞那般,教她根本不能放开手脚去杀伐。

好比那天两个mimi中间被她戳了个手指洞的女人,那个女人要杀茶雅,按照彼岸的脾气,会直接一刀砍了头了事。可是她担心坏了锥冰的什么局,所以放不开手脚杀人。

现在也是一样,彼岸忍耐憋气,就是担心这挑拨她与锥冰关系的公主是谁设下的套子这真的是一种很憋的感觉,彼岸觉得自己如果再和锥冰继续走下去,她这辈子肯定会患上名为抑郁症的病。

打定主意回去就和锥冰分手的彼岸,趁自己杀意还没有完全被挑起之前,倏尔跳下高脚椅背,正待扇那喋喋不休的公主一耳光。二楼,锥冰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儿,穿着黑色商务西服的精壮身子便疾步踩着精致奢华的阶梯走了下来。

她略愣,不知道原来锥冰在楼上,如玉的容颜渐渐冷凝下来,心中渐渐开始沉郁,于是缓缓坐下来,也不急着扇那公主耳光了,她当真就奇了个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锥冰就在楼上,却让一个公主过来她的面前挑拨离间而且看这样子锥冰与帝星皇室真的真的真的很熟,锥冰当真不知道千世在哪里吗

疾步走下来的锥冰一身冰冷,英俊的脸上带着黑框眼镜,隐藏在眼镜后面的双眸充满了冰冷狠戾的扫了眼这公主,站定在彼岸身边,双手插入裤子口袋,严肃、认真、不客气的冲这公主冷冷问道:

“你跟她在说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