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床都六点了彼岸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微微眯起眼睛,负手,纤细柔韧的身子挺的笔直,忽略神翟身边几名机甲精兵那轻视的眼神,清澈的目光注视着神翟,静静开口:

“我来领任务,需要我做什么”

“你要领什么任务陪boss上床就好了”

一道不屑的男音自神翟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口中发出。他也是身穿机甲精兵的黑色防弹服,黑色头发理着机甲兵的半寸式,国字脸,年龄大约30岁左右,看着彼岸的眼神如同在看什么脏东西,有着极端的不屑及愤慨。

被神翟统起来的兵,自然都是与神翟熟识的,自然也知道神翟向兵界打结婚报告之事。而堂堂地球机甲女精兵,竟然成了别人的禁脔,她都被锥冰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亲吻还不做反抗,如何教人不愤怒,如何教他们这些地球机甲男兵们搁得下这个脸

想来也是彼岸自己犯贱,看着锥冰钱多,从而抛弃了神翟,完全无视神翟的结婚报告,转身投入锥冰大oss的怀抱,心甘情愿的被折磨了。这种靠男人养又贪慕虚荣的女人,谁都看不起

“大漠,别闹内讧”神翟淡扫了大漠一眼,领导气质显露无疑,又是侧头,看着立在身边负手挺直脊背的彼岸,清清淡淡道:“暂时没有你的任务,今天不去踢馆”

“嗯,去”

彼岸心不在焉的点头,静静的扫了一眼那个出言不逊、满脸不屑的大漠,既然都是同僚,那她就不杀他了哈于是转身,负手,背着锐利的机甲军刀,黑色的长马尾弯扬,平铺直叙道:

“先做任务,没有任务我就去踢馆。”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可以伤害她,就算被伤害,她也会和着血泪咽下去,继续走,挺直了脊背走,大步潇洒的往前一直走所以不过是被同僚用着轻视的眼光看着,她无所谓

彼岸负手,纤细柔韧的脊背挺得笔直,厚重的黑色军靴踩着贵族区的星光,一路目不斜视的往自己的悬浮车而去。

她如今开罪千世、千劫、萨孤烟,在京星的处境早已成为众矢之的,若非锥冰与青书护着,她哪里还能犹如现在这般悠闲,怕是早已经陷入被追杀中不得安宁了。

而萨孤烟虽然做出不行夺命追杀报复之举的承诺,可这些个在阴谋诡计中摸爬打滚的人,又怎么会让她在京星古武界任意妄为

继昨日之后,平民区的九流武馆不出意料的进驻了很多五流的高手坐镇, 且出手就是杀招,让彼岸踢馆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上的伤也是越来越重。

然而,让她一个人的踢馆速度慢下来又有什么用她这厢阻力重重,哲与阿直那厢却是依旧保持着原本的踢馆速度,加之她的战斗力与日俱增,京星平民区的九流武馆依旧在以每天1000家左右的速度散着馆。

她让芜婳给她用寒铁打了很多根机甲绣花针,穿着寒铁炼制的软线,就如同东方不败那样,打架的时候一根根穿着银线的针飞出去,绕着周身“嗖”“嗖”转悠,扎得普通的小喽啰根本不敢近身,尔后自己用一刀一剑专心致志的对付高手,也算是一门绝学了。

彼岸的新葵花宝典练得已经有些火候,因为她终于能把那些招式记得完全,这是一项很复杂而刻苦的事情,对于她这种从来不爱学习的人来说,要一页一页的翻着那本线状纸质的秘籍,还真的是要了她半条命。每当看书的时候,她其实就无比想念师傅,总觉得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言传身教才是最适合她的学习路径。

一刀劈开对面三流高手的掌风,彼岸右手机甲袖里剑宛转如花,挑起周身一根飞扬的机甲绣花针,“嗖”一声,机甲绣花针带着尾端一根寒铁揉捏的银线,扎入对方身体,贯穿其肩胛,尔后针头自动回转,“飒”一整条手臂便被细细的银线切割下来,鲜红色的血液喷溅,如柱

其实现代的机甲,并不是单纯指大型笨重的机器人躯壳,而是一种十分精密的存在,不同的机甲部件可以组合成一台完整的机甲,也可以拆卸开来分开携带。

宛如一根小小的机甲绣花针,彼岸驾驶着庞大的机甲躯壳,可以将绣花针装在机甲身躯上,也可以缠在自己的腰上。又比如彼岸的机甲军刀与袖里剑,如果让她集齐一套寒铁打造的机甲,一样可以装载在机甲躯壳上使用。

而机甲的精密在于它能以自身的材质抵挡无数人为的非人为的攻击,且能利用现代科技,让它往左就往左,让它往右就往右,完全取决于操作者的微操水平。

以彼岸的内力,是没有办法像她的师傅那般凭借一根普通的绣花针,穿透一个三流高手的肩胛的,但是机甲绣花针就不一样,穿那三流古武高手的肩胛就跟在帕子上绣花一样,要多轻松就有多轻松

而她也是在开始踢馆之后才发觉到,在京星,想要找出一个能将普通绣花针用内力打穿生物机甲衣的高手,除了她师傅,几乎是没有任何一个古武者能办得到的就连青书也办不到

所以她的师傅,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说实话,即便彼岸的华夏古武学的不咋滴,但在这种宛如作弊的全身机甲辅助下,也是在如此高手如云的平民区有些所向披靡的感觉。

永恒的夕阳余晖下,她深吸一口气,收剑,左手将军刀插入后背,抬起伤口密布的手指,抹掉眼皮上令人不舒服的血迹,尔后手指随意一捻,夹起一根机甲绣花针,冲着头顶上的牌匾一甩,那银色的针便带着银色的线,直直飞了上去,绕了牌匾三个圈,“哗啦”清脆一声,扯了牌匾又落下来。

彼岸举手,手腕上盘着一长串红绳般的哲二号,血痕遍布的手指抓住牌匾,周身飞舞缭绕的机甲绣花针开始一根一根的归位,带着细细的银线,服帖的绕在彼岸的盆骨上,宛如一根银色的皮带。

其实她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她也不知道隐瞒身份会产生什么好的不好的后果,以她的脑子,想不到那么多。于是她也大方,就穿着地球机甲精兵的黑色防弹服,英姿飒飒的来来去去,反正至今为止地球兵界也没有说什么,那她行事就更加猖獗毫无顾忌。

“你用的是花间派的新葵花宝典”

身后,一道充满磁性的空灵男音响起。彼岸单手举着牌匾回头,马尾上因为沾了不少血迹,显得有些湿答答的扬不起来。她清澈的目光穿过左肩肩头雕着银色莲花的刀柄,看向来人,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有些意外道:

“是你啊”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一袭玄色华夏古袍,窄袖宽腰,腰上系着一柄寸长的翠绿如意,身形硕长,玄色的古袍上有着繁复的云纹,黑色的短发,眉目俊逸,周身透着一股子皇者贵气,却又有着令人身心舒畅的宁静祥和之感。

这是游戏中的一本正经帮主锦绣山河,他也在京星为什么会在平民区穿成这样肯定是华夏古武传承者了

彼岸有些不解,清澈的眉目中透着疑惑,一直保持着举牌回头的姿势。于是锦绣山河朝她俊逸的笑了,站在一地被彼岸打得无法动弹的古武伤患中间,缓缓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花间派的新葵花宝典是谁教你的花三影是你什么人”

“啊花三影是谁不认识,我自学成才的”

彼岸眸中疑惑更甚,她师傅只教了她几堂课,她除了被师傅扎得满身都是针眼外,记住的招式很少,余下的都是按照师傅给的秘籍自学的。彼岸奇怪的转过身,看着锦绣山河,有些不客气的反问道: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是来干嘛的谁请来的高手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锦绣山河一脸祥和的低头,看着尽管穿着黑色防弹服也还是显得身材娇小玲珑的彼岸,缓缓摇头,眉目中透着一抹微不可见的悲伤,用着空灵的磁音,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意思就是不打咯彼岸依旧单手举着牌匾,静静的看着锦绣山河一动不动的矗立在血色夕阳中的硕长身子,然后挑眉,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充满挑衅道:

“要打就打,不打拉倒,谁耐烦跟你们这些人玩儿深沉”

武林高手过招之前一般都喜欢互相站着,彼此对视一会儿,然后就那样互相站着也不知道站着要干嘛她还要赶时间去踢下一家武馆,没空

走着走着,路过一片依山傍水的树林,彼岸觉得有些不对,周围很静,静得只剩下了树林里边那条河流的潺潺水声,却是连个小鸟的叫声都没有的她心中冷笑,只觉得这萨孤烟把锥冰和青书都给耍了,明明答应过不玩夺命追杀报复的,却还是来搞偷袭这一套,实在是忒恶心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