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曦低头,一缕黑色发丝顺滑下来,落在白皙的脸颊上,一言不发的跟着彼岸出了悬浮车,恍若被折腾的怕了,所以温顺乖巧极了。

她越温顺柔弱,就凸显得彼岸浑身黑色煞气越浓郁。这实在是两个比不得的女子,一黑一白的立在金黄的深秋中,一个宛如绷直了的钢板一块,一个同水一般的温柔惹人怜惜,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选择月曦这样的女人做枕边人。

但也仅仅只是枕边人而已了,乱世之中,月曦这样的女人,只能拖累男人前进的脚步,他们需要强者,彼岸这样宛如钢板一块的女人,才能在乱世中顽强的生存下来。两相比较之下,但凡一个有些脑子的男人,都不愿意在乱世时拖着一个性格柔弱、随波逐流的女人逃命。

金秋如画般的风景中,锥冰与千世皆立在湖边细细交谈,因为使用了屏蔽仪器,彼岸听不太真切千世与锥冰两人在聊什么,只等她与月曦走近,两人这才中断话题。看他们脸上的神情,似乎很平静,也看不出这次谈话是愉快还是不愉快。

于是她看着锥冰,丢下跟在身边低头一直温顺婉约的月曦,脚步自然而然的往锥冰的身边移动,压抑着火气,用恼火的目光无声询问:搞定了吗

因着她清澈眉目间隐约压制的怒火,双手插入西裤口袋,一身闲适的锥冰略愣,只是思考两秒,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双眸狠戾的扫了眼月曦,又是自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只手,自然的将彼岸走过来的黑色小身子揽住,低声哄道:

“还有一会儿,外面风大,回车上坐着休息去,好不好”

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去休息,因为记挂着激化液的事,心中就止不住的恼火,却是当着外人的面,怎么着也得给锥冰一个面子,于是彼岸双手抱臂,身子挺得笔直,半推半就的被锥冰揽着往宇宙石悬浮车而去。

“你知道帝星为什么会乱成这样吗”

千世俊逸的面容一直祥和的注视着如镜般的湖泊,站在彼岸与锥冰的身后,并不看向月曦,带着空灵的磁音,很突兀的就那样说了话。

这教锥冰臂弯里往悬浮车而去的彼岸有些意外,她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精致如玉的脸上一片冷凝,黑色行军帽下,长马尾如刀一般弯扬。正思符间,千世远眺湖面,祥和一笑,道:

“当初,我本打算统和京星古武界,再联合太阳系兵界,单只与千劫所掌控的皇宫力量争夺皇位便好,岂知你的出现,将这一切步调都打乱了,帝星本就是一颗异能者遍地的星球,这如今,人人都想当皇帝,人人都不服管教,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

是谁是她吗这一切是她破坏了他统和京星古武界的进程而造成的吗彼岸冷冷一笑,驻足,回头,清澈的目光也是远眺湖面,安静的恍若一面屹立不倒的黑色旗帜,迎着深秋的风,带着一身的煞气,讽刺道:

“即便我破坏了你的步调,可你就打算拿回皇位便安宁吗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让锥冰走火入魔,他走火入魔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或者应该这么说,天下大乱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还记得你曾经在京星对我说过,你爱的女人上了锥冰的船,就因为她,所以你就打算毁灭全世界现在这个女人还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千世祥和的姿态终于被打破,仿佛第一次被人揭开他想逼锥冰走火入魔的真相,他身形微顿,转过那张俊逸的脸,看着被锥冰揽在臂弯间彼岸,一言不发。

彼岸也不服输,瞪着他,一身煞气,恍若三言两语不对,她就要暴起杀人那般,事实上,她心中也正有想法,要不要趁机把千世给干掉

正想着,千世转过身来,正面彼岸与锥冰,丢下矗在身边当摆设的月曦,连是正眼也没有瞧过她,深邃的眼眸紧盯彼岸,带着空灵的磁音,道:

“彼岸,我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要与你为敌,为何要逼冰走火入魔,现在不方便说。而我想,你与冰今日会来与我索要激化液,想必也已经是知道了末日病毒一事。说一句真话,末日病毒不在我的手中,而是在冰的手中。”

末日病毒在锥冰的手中为什么会在锥冰的手中闻言,彼岸抬起头,看着身边揽住自己的这个男人,锥冰也是低头看她,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双眸漆黑如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缓缓摇头。

这意思是让她不要信千世的话还是什么无法跟锥冰心有灵犀的彼岸瞪眼,一言不发的转过头,继续在锥冰的臂弯下,由他带着往悬浮车走。

她一回到车上,芜婳也跟着回了黑色宇宙石机甲悬浮车。彼岸以为锥冰将她送回悬浮车后还要去和千世谈,忙将他一把扯住,坐在驾驶座上,抬头看着锥冰,拧眉,急道:

“别去了,千世不是个善茬,他到底把激化液的项目还给你了没”

“还了还了”

锥冰态度敷衍,弯腰,一只手撑在悬浮车门边,任凭另一只手被彼岸扯住,那姿态随意的教彼岸气得胃翻滚,她抬手就去拧锥冰的胳膊,骂道:

“混蛋,要不是看在他是帝星大皇子的份上,我现在就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你信不信”

她是今时不同往日,内力已经达到一个相当慑人地步的彼岸,无论是用古武肉搏还是驾驶机甲,都已称得上一个强强者,现如今千世与她对战,想要再像以前那般轻松赢她,未必了

面对一身煞气,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杀人的彼岸,锥冰也只能哄,背着光线,英俊的脸宛若浮雕般深邃,隐藏在黑框眼镜儿下的双眸含着笑,看着车内的彼岸,低头,凉薄的唇贴着她的耳际,悄悄的说道:

“我信,我信你会为了我不顾一切,宝贝。”

他总是会在她体内,达到情欲巅峰时,充满爱怜的在她耳际一遍一遍的唤她宝贝,肉麻得不是一般人能吐得出口的。彼岸放下拧他胳膊的手,不搭理锥冰的,斜了他一眼,啐道:

“下流胚子。”

锥冰被骂也不介意,弯腰,依旧撑在悬浮车门边,张嘴,一口咬上彼岸的耳垂,吃吃的笑。

无论他与千世之间的友情因为什么而破裂,锥冰与千世,都已经彻底决裂,再无修复的可能。这一点,千世其实也懂,而他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政治需要,如同他自锥冰手中接回月曦,也同样是政治需要。

若是换了以前的锥冰,无论从哪方面考量,在送完彼岸上悬浮车后,都会走回去,继续与千世虚与委蛇,可是现在的锥冰不同了,他想着彼岸,眼里就只看得见彼岸,整幅心思里就只有彼岸。

这绝不是故意想要在任何人面前炫耀彼岸与他的感情是多么的如胶似漆,而是锥冰想咬她的耳垂,而彼岸也就任凭他咬,咬着咬着,锥冰便不想再去与千世浪费时间了。

他干脆弯身,强劲的手臂穿过彼岸的细腰,将她抱起,自己挤进悬浮车驾驶座,抱着彼岸纤细柔韧的小身子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扯过悬浮屏幕,设置成自动回程驾驶后,便旁若无人的开始在她耳际脖颈间亲热。

白日宣yin,可耻彼岸坐在锥冰的大腿上,见悬浮车已经渐渐飞上高空,这才恼怒的躲着锥冰的胡作非为,抬起拳头,狠狠的往锥冰的肩头砸下去,道:

“别玩了,说说千世是什么意思”

被拒绝,锥冰boss自然心生不虞,抱着彼岸的双臂紧了紧,将她的头颅压在自己的心口,强迫她听这一颗为她疯狂跳动的心脏,深吸口气,闭目道:

“他的意思是帝星的老皇帝曾经交给过我一份退化液的配方,可是我整天那么忙,怎么可能记得每一份收过的东西”

锥冰真的挺忙的,每天跟在他身边的黑西服秘书都有一大堆,这些黑西服秘书的手里,光脑文件都是一大摞一大摞。彼岸表示理解,心里开始发愁,靠在锥冰“噗通、噗通”跳动的心口,拧眉,抬头,看着锥冰的下巴,问道:

“那怎么办,你不记得,那你的那些黑西服秘书们会不会记得”

她的眼神太过清澈,看着锥冰的目光充满了全身心的信赖,这让锥冰的心情由阴转晴。他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那带着清魅的眼角,尔后大手握住她的纤细肩头,毫无意识的顺着手臂,一路下抚,来到大腿处,揉捏着,犹豫道:

“那段时间的事,要问丹桂,很多事情都是她在打理。”

丹桂是锥冰身边待过的唯一一个女秘书,后来因为彼岸不喜欢她,锥冰为了避嫌,便将丹桂调走。而也凑巧,丹桂正好被锥冰调往帝星,负责整颗帝星的商业运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