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尴尬,是因着茶雅那火树银花般的绚烂性格,对于茶雅来说,对方无论是贫穷富裕、健康疾病、俊帅丑陋,只要有感觉她是来者不拒,相反,如果与对方没有感觉了,她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个曾经山盟海誓过的男人。

对于爱情一事,彼岸从不曾涉足,也不知该如何评判茶雅这种洒脱的性格,她虽觉得阿直被抛弃有些可怜,却也不打算为自家姐姐所造的孽道歉,只是眼眸清澈的与阿直温柔又疏离的目光相视,默然不语。

许久之后,站在不远处的温柔男子终于有些投降,释然的笑笑,略带伤感道:“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茶茶昨晚是开玩笑的。”

他以为,今天来找他的是茶茶,于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昨晚游戏中的茶雅与他说分手是开玩笑的,有一瞬,彼岸开始有些同情起阿直来,她歪头,红肿的手指撑着下颚,苦思许久,才憋出一句安慰之语来:“你可别因爱生恨,产生报复社会的念头啊”

这话,说得他似乎心理有多扭曲似的。阿直经不住笑了,微风中,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席地盘坐在木廊上的女孩儿,终究是他曾爱过的那张容颜,心中便泛起一抹柔意,忽略彼岸的话语,问道:“你脸上的伤,不用药行吗”

彼岸满不在乎的摆手,此刻已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面对阿直此人,杀又杀不赢,不杀又不甘心这么回去了,正踌躇间,五感中只觉有一道c级异能者威压杀气腾腾的袭来,她面色一整,倏然起身,将生物机甲衣防御度调至100,抬手,“唰”清澈的一声,自背后抽出双剑,打算迎战。

“没事,是来找我的”

阿直温柔的冲严阵以待的彼岸笑,眉眼中虽然还带着疏离,却是话音更柔,他手执长弓,柔弱的身体陡然气势大盛,逼得彼岸不自觉往后连退好几步,一时站不稳,跌倒在地,心中暗自庆幸,所幸没有贸然出手,否则以她今时今日的战斗力,想要杀了阿直,简直就是送菜。

远方,那名释放威压的c级异能创造者也不知与阿直是什么恩怨,却是在感受到属于异能皇者的威压之后,相当识时务的及时抽身避走。阿直也并未赶尽杀绝,只是等那人退了,才转过身来,收起通身异能皇者威压,抱歉的看着坐倒在地上的彼岸,伸手来扶,柔声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彼岸后退,躲开阿直伸来要扶她的手,摆手,利落的起身,吐出被阿直的异能皇者威压所逼出心口的血,然后抬手,用袖子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无所谓道:“没事,小事”

阿直也是起身,柔美的脸上有着一丝愕然,其实她靠自己这般的近,铁定已经被震得心脉受损了,却还是这般忍痛坚持的模样,这种女孩儿他是从不曾见过的,心头一时有些复杂难掩,又因着彼岸对自己那躲让的动作而产生一丝晦涩,于是低头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真没事,除了浑身伤更重了之外,当真是小事”

她转身,一边收起机甲双剑一边打算撤了,既然实力相差如此悬殊,还是要等提升实力之后才能再来对付此人,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采取安抚政策,于是彼岸边走边回头,冲廊上立着的柔美男人道:

“茶雅的性格其实就那样,你别放在心上,失恋当真没什么的,相比较我这种没人爱的人来说,你至少勾勾手指头就会有许多人扑上来做你的女朋友,安啦,不要报复社会,不要因爱生恨。”

语毕,她已快步走入青树绿影之中,也不管此番话会给阿直带来什么效果,几乎是摁着胸口一路吐血一路顶着烈日跑回别墅的。

姐夫对茶雅真的很痴情,自叛军手中逃回来后,发现茶雅死了,抱着茶雅的尸体在一片脏乱差的坟地里枯坐了几天几夜,最后揣着能量弹与叛军的一辆机甲同归于尽。若非彼岸真的很中意自己的未来姐夫,她其实也想改变历史,做点儿什么怪,重新拉拢阿直与茶雅。

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回到别墅,锥冰显然已经先行回来了,她看见锥冰那双疑似机甲的黑色休闲皮鞋搁在玄关鞋架最底层,鞋子摆放的很整齐,于是点头,脱下军靴,将自己的鞋子放在鞋架之下,与锥冰的鞋子并排放好。

进入客厅后,锥冰等人也没有像昨天那般窝在客厅里看电视办公,而是仿佛在偏厅开会,彼岸又是点头,觉得终于看到这男人做了点儿正事。

她拖着重伤上楼,卧室那个人形的大洞已被修复,彼岸进门,一下就撑不住跌倒在厚厚的地毯上,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人类的身体,进化到当今这种体质,其实已经比亘古时强悍了许多,只要能用意志力撑得过去,人类身体可开发出无限的可能,她从小自记忆开始就受伤打架,一路从小学打进兵营,换了旁人铁定不死也半死不活的了。

然而这具身体的强度还是不行,换做未来,这些伤第二日便可修复,也犯不着拖得这般久。倒在厚地毯上的彼岸神思恍惚,留了一丝意识硬是不肯轻易陷入深度睡眠,浑身疼得如火般在烧,忽而又听闻丹桂在门外敲门,小声询问是否要下去吃饭。

彼岸迷迷糊糊的回一声,只听房门被强行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她便如被冰水浸泡着,落入一具清凉的怀抱,闻这清爽的味道,她既知是锥冰无疑,便也没怎么挣扎。尔后又仿若被强行撬开了牙关,也不知给她灌了些什么东西,她心下觉得不好,却是没什么力气动,也没察觉出什么杀气,抵抗一会儿徒劳无功,过不了多久便彻底陷入了沉睡。

再醒来时,已是到了第二日的正午,哲的比赛早就过了。人造日光透过落地窗撒了进来,她坐在柔软的**拧眉,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身,所有的伤却都不见了踪影,于是彼岸懊恼的抬手狠拍了一下脑门儿,恍然大悟,她昨天被锥冰灌的是强化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