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离开餐厅后就去外面散步消化,面积广袤的农场无垠,一派丰收景象,让霍冬总是处在季节错乱的混乱中,毕竟她离开上一个星球时那个国家才刚刚进入五月初而已。

无所事事的霍冬四处乱逛,这里是老板的地盘,来往工作人员都来自太阳系各个国家,语言相通,文化相熟,让整个心情都无比的放松,连机械工维护大型收割机的工作场景她都看得津津有味。

逛着逛着,霍冬来到一条小河边,河堤上绿树成行,下面沙质的河底反衬出水质的清澈,树影人影清晰可见。四下望望,三三两两有人在河边悠然垂钓。霍冬饶有兴趣的沿河边漫步看风景,偶尔在一个垂钓者的身边停下脚步看看对方的收获,倒也自得其乐。

霍冬走走停停,不知不觉走出好几百米远,又见一个穿短袖t恤的垂钓者正提竿出水,一条鲜活的大鱼挂在鱼钩上拼命的甩动尾巴想逃脱困境。

这本来正常的垂钓画面却引起霍冬极大的好奇,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名垂钓者**在外的整条左臂是一条金属假肢。

用假肢的残疾多了,但跟真臂一样功能的假肢却不多见,因为高科技的东西意味着价格的高昂,光是控制芯片的脑内植入手术就是笔不菲的费用。

霍冬好奇的看着这名垂者用他不亚于真臂的假手灵活的解下鱼嘴上的鱼钩然后把鱼扔进桶里,猜测着这样一条假臂大概得多少钱。

垂钓者觉察身后有人,回望了一眼,见到对方布满手术疤痕的脸和花白的前额鬓角,霍冬尴尬的笑笑,后退了几步。

对方没有太霍冬,转身给鱼钩挂上新饵又重新开始垂钓。霍冬打算要走,却无意中看到对方身旁的桶里那几条长相怪异地活鱼,陌生的鱼类勾起了霍冬探索科学的心思,不知不觉中也凑得更近了。

真是不知者无畏,霍胆大到了一定境界,在没有任何了解的情况下她竟然伸出手指去触碰水桶里的鱼,还没摸到就被那个男人给一把拽开,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危险。”男人地声音沙哑得像是用纸摩擦过。还带着嘶嘶地漏气声。

霍冬不明所以地仰望对方。男人小心:从水桶里捞出刚才霍冬打算触碰地那条鱼。这鱼长得毫不起眼。大概半尺来长。这男人蹲在霍冬面前用左手掰开鱼嘴。里面是如锯齿般尖利地牙齿。

“骨头……”男人沙哑地嗓子说话很费劲。说了两个字后。把鱼扔回桶里。又举起右手五指弯曲成抓状。接着快攥紧拳头。“会断。”

霍冬一阵后怕。颤颤地伸头望一眼桶里地鱼。又看看自己地手。觉得刚才真危险。

“谢谢你救我。

可是为什么要钓这么危险地鱼?”

“。”

男人把水桶放回原处,重新照顾起自己的鱼竿。

霍冬慢慢的挪动到男人身边,坐他旁边托着腮帮子看他钓鱼。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她都不明白老板来见债主干嘛还要带她过来。

这个义肢男人一共放置了三根鱼竿,他今天的运气不错,每根鱼竿上都有几次收获,霍冬就觉得好像每过几分钟就有一条鱼钓上来似的。

等到大水桶里装满了鱼,义肢男人才收手,金属左手在桶里捞了一会儿,把刚钓上来的鱼又一条一条的扔回河中,最后只留下八条鱼,其中两条是长着利齿差点咬着霍冬的鱼,另外六条长着红鳞地大鱼。

霍冬还没想明白既然河里有这么危险的鱼,其他鱼类是怎么生存下来的这一重大生态问题,义肢男人已经收好了鱼具。

用鱼竿把手部位戳戳霍冬,义肢男人扔下两个字:“点心。”

很奇怪,霍冬现自己竟然能明白对方的意思,飞快站起来跟上去,还主动把他提水桶。

义肢男人带着霍冬沿河堤一直走,来到一处阶梯处,两人下到下面沙滩,又走了一会儿才停下,男人从河堤的一处空隙中拖出一用防水布包着的东西,打开来是野炊的全套用具。

两人合力把防水布铺在沙滩上,然后男人去水边杀鱼,霍冬负责生火和把调味料摆好。

男人的动作很快,霍冬生好火拿着锅子过来打水时,鱼就都处理干净了。

接下来的工作男人来做,准备好餐具后就坐一边看着男人不停的往锅里投放各种调料,汤汁慢慢变色浓稠,散出诱人地香气,勾人口水。

新鲜的鱼汤很快烹调好,男人把锅拿下来放到沙滩上,把唯一的不锈钢碗放到锅旁,捞起一条鱼拎着鱼尾放到碗的上空,筷子从尾处稍

,再轻轻一抖,两片雪白的鱼肉就掉落碗中,男人手根连着鱼头和鱼尾地完整鱼骨。

霍冬拍手叫好,她还没过这么方便的鱼。

男人又添了点鱼汤,然后把碗给了霍冬,他自己则端着锅子吃。

鲜美异常地鱼肉吃得霍冬直咂嘴,恨不得连碗也一块吞了才好。

这一老一少在沙滩上享用美味的下午茶,河堤上不知什么时候蹲了两个男人正观察他们,一个黑,一个金。

“我说,这冬瓜是是有点缺心眼?”金男人不知是笑是无奈。

“她迟钝地水平堪称大师男人承认他这员工有时候的表现让人觉得她是不是因为父爱缺失导致有点性格缺陷。

“可他们俩怎就这么巧地碰上了呢?难道真是血缘的力量?”

“庄园就这么,今天碰不到明天也能碰到,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喂,现在对她来说,这男人是陌生人吧,就这么傻乎乎的跟人走了,还吃人家的东西,她还是小孩子吗?”

“这个就要问她自己了。”

说完,黑男人站起身,双手拢在边做喇叭状:“阿全,晚餐的鱼都准备好了吗?”

被唤阿全的义肢男人听到叫他,抬头向河堤,见是认识的人,男人次露出笑容,指指鱼桶,表示都准备好了。

见老板高高在上突然现身,霍冬还不忘先吃完了鱼肉再跟第五名打招呼,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的第五名不免气绝,自己居然还比不上一碗鱼。

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第五名板着脸挥手叫霍冬上来。

阿全体贴地收走霍冬手里的碗,让她先上去,他来收。

霍冬道了声谢,和阿全道别,跑上河堤。

“鱼肉好吃吧?”第五名在台阶边等到霍冬上来后,笑得不明其意。

“好吃。”霍冬老实点头。

“你认识阿全?”

“不认识,一次见。”

“不要跟陌生人走,不要随便吃别人的东西,难道幼儿园老师没有教过?”

“教过。”

“那你还……?”

霍冬舔舔嘴角,回味了一下那让人难忘的鱼汤,才做天真无辜状的看着第五名:“老板,这里是你的地盘,要是有坏人出没,个该检讨的就是你。”

“……!”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种话的第五名惊讶地瞪大眼睛,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身边的金男人更是不给面子地蹲在地上狂笑捶地。

“我头回现你居然如此伶牙俐齿。”

“因为那鱼汤真的很好。”

“没出息,一碗鱼汤就把你收买了。”

“老板会把坏人弄到这里来做农民吗?”

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的第五名彻底闭嘴,大步流星的走开,放弃和这突然脑袋变灵光的员工沟通,心里想地却是回头问问阿全他俩刚才吃的什么鱼,居然还有补脑开智的特效,卖到太阳系应该能赚很多钱。

晚餐时分,霍冬再次吃到了味道鲜美的鱼汤,下午请她吃一起吃鱼汤的那个被唤作阿全的义肢男人也出现在大餐厅里,非常巧合的,两人的位子靠得很近,但考虑到阿全的嗓子并不好,霍没有主动跟他攀谈,只是听他身边的人跟他说起过几天要收割庄稼地事。

第二天,第五名继续和债主大人讨论各种债务问题,没人管的霍冬四处达,绕到粮仓时看到阿全和几名同事正在打扫,站在高处窗前的阿全看上去就只有一点点大。

呆了一会儿,霍冬觉得没意思,又转往别处,等到差不多午饭时间了就回去吃饭,饭后在房里小睡了个午觉后她又出去转悠,她觉得这么天天转下去,这个庄园到底有多大她大概可以用脚丈量出来了。

这次她走的远了点,径直来到庄园后面的森林里,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各种植物横生,偶尔有受惊的小动物从霍冬眼前跳过,而脚下完全没有路,好像从来没有人类进入过这里。

霍冬像是现了好玩的乐园,原本只打算在森林边缘走一走,不敢让一望无垠的农场土地离开视野,谁知却还是不知不觉越走越深,等警醒过来时,农场与森林交界处早已不知道在何方了。

霍冬迅翻找全身口袋,现自己没有带通出来,根本无法求援,但是留在原地又于事无补,她只能继续不停的走,希望能找到一处开阔点地草地休息,等天黑以后现她不见时,老板能根据当初埋入她皮下的长效追踪器的号指引来救她。

森林里不缺各种地形,可霍冬还是在漫

的转了半个多小时后才找到一处阳光灿烂地溪边草::冬惊喜的是这草地边居然有一栋木质小屋。

霍冬跑向小屋一把拉开门,里面空无一人,但是生活用品应俱全,整理得也很干净,想必经常有人过来。

霍冬放下心来,有这小屋她至少不用担心风吹雨打,可以安心地等援救了。

悬着的心重新归位,霍冬在屋里呆不住了,不过这次是真地不敢再走太远,老老实实的蹲在溪边看水中小鱼惬意地游来游去。

身后一阵西西索索地声音惊动了霍冬,以为是猛兽,惊跳起来,可回身一望,长吁口气。

“下午好,阿全。”

阿全两手空空林中走出,很奇怪的看着霍冬,不解她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秘密领地里。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迷了,还以为要等到晚上才有人来救我呢。

阿全了解地点头,伸出右手拍拍霍冬的头顶似是安慰她,然后转身走向那座小木屋。

霍冬见状赶:跟上,“阿全,这小屋是你的?好厉害哦,你还会盖房子做家具。”

阿全走进小屋,拿下子里的水壶递给霍冬。

霍冬乖乖去打水,回来在屋子中的火坑里生火烧开水。

在等水开的时间里,阿全打开柜子的屉,拿出全套木雕工具和一个只有面部轮廓的木偶半成品。

阿全左手持木偶,右手执刻刀,端详好久才浅浅的在大概是眼睛地部位刻下一刀,然后又是长时间的端详。

霍冬双手抱腿蜷坐在一旁,安静的注视着火上的水壶,等水开时从柜上拿下唯一的不锈钢杯,去外面用溪水冲了一下,回来倒了半杯开水,然后走到阿全身边桌前放下。

放下杯子后,霍冬原本是想看看阿全现在雕刻的怎么样了,没想到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木偶和刻刀,此时在看的是一张残缺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小姑娘甜甜的笑着。

没想到只是这平平淡淡的好奇打望,却让霍冬惊惧得直接腿软,强打精神,她一把夺过阿全手中的照片死死地盯着画面中的那个小女孩。

照片被抢,阿全先是一惊,当再看到霍冬那副要吃人的表情,他莫名地火起,伸手又把照片给抢了回去,宝贝似的揣在上衣口袋里。

“你怎么会有这照片?!”霍冬扑上去双手揪着阿全的衣领激动的大吼。

阿全皱起眉头,搞不明白这女孩这是的什么疯,很不耐烦的一把揪下她的手甩开。

霍冬被推得跌跌撞撞,但等她站稳后没再扑上去,而是飞快的取土盖熄火坑,然后抱着阿全的金属胳臂生拉硬拽的把他拖了出去。

“带我回去,现在!立刻!!”

自己地情绪全被这昨天才次见到却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女孩给搅乱,还被她大吼大叫,尽管不情愿,但在这里继续拉扯下去也没好处,最后阿全黑着一张脸把霍冬带出了森林。

以为自己任务完成,想回自己的秘密小屋继续雕刻的阿全转身欲走,可霍冬根本没放开他的胳臂,继续拖着他往大屋走。

阿全有些恼了,甩了几次胳臂,可每次把霍冬甩开她又飞快地巴了过来,简直像涂了强力胶水一样。

最后就在这种别扭的拉扯中,阿全被霍冬给拽了回去,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拖上了楼,来到自己地客房。

有工作人员迅的联系了老板第五名,他们都不知道一直以来好脾气地阿全怎么会和一年轻姑娘这么毫无形象的拉拉扯扯。

好在第五名就在娱乐室里和债主一起打桌球,收到通讯后,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地两人扔下球杆,冲出娱乐室狂奔上楼,来到客房那一层,刚转过楼梯,就正好看到霍冬死拖着阿全进了她的房间。

在霍冬把房门甩上之前,急奔抵的第五名先伸了一脚顶住了门,强行跟进了房间,金的债主大人也挤了进来,并反手把房门关上。

“有话好说,你可不能对他动手啊。”

情绪激动的霍冬根本没有理会面进来的两位观众,她双手使劲一推,把阿全推坐在她的**,然后打开衣柜提出她的行李箱,从箱盖内侧的网袋里拿出她许久没上的钱包。

钱包在手,霍冬反而更加激动得难以自抑,双手抖个不停,抖抖索索地打开暗扣,接着像做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深吸口气,从证件夹中取出一张有点变色的老照片动作缓慢的把正面亮在阿全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