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斯通常在印染厂办公,但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巡视三家工厂是雷打不动的习惯,当他来到织布厂的时候,唐僧和霍冬正在厂长办公室里挑选合适的内衬布,各种布样摆满了一桌子,厂长在一边一一做着介绍。

拜尔斯推门进来,唐僧和霍冬赶紧起身问好,寒暄之后,得知第五名有意开新产品,拜尔斯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在拜尔斯和厂长的帮助下,唐僧两人挑了几款适合做鞋子内衬的面料,从棉到毛都有,霍冬把布样卷成一卷放进包里,再拿出一个布袋交给唐僧。

“拜尔斯先生,这是我们的化学员在实验过程中的副产品,我们这趟过来也是想请您帮忙看看,这东西有没有实用价值。”唐僧打开布袋,拿出里面的人造丝。

人造丝一出现,拜尔斯和厂长就瞪圆了眼睛,情绪也有点激动,唐僧双手捧着人造丝递到拜尔斯面前一说请他鉴定,他就迫不及待的从唐僧的手上拿过来研究。

看他这样反应,唐僧和霍冬淡淡一笑,有戏。

拜尔斯拿着人造丝摩挲了一阵找到线头,抽出一截线扯断后拿在手里一遍又一遍的捋着,凭手感来感受这线的质量。

“这线……”拜尔斯敏锐的觉得这线应该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怎么了?这个不好?”

“不不,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会做出这么细的线。”

“您也知道我们工厂有好几位化学员,每天要做大量的实验,研究最适合我们使用的材料,就在反复的实验过程中,这个就诞生了,因为是人工做出来的,我们给起了个名字叫人造丝,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实用价值。”唐僧微笑作答。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还需要进一步地研究。用我们纺织业地方法。”

“好地。那就拜托您了。第五先生也在等待着结果。是他建议拿来给拜尔斯先生鉴定地。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

“呵呵。原来是名地意思。嗯嗯。他都这么看重地话。我更要好好地研究研究了。过几天一定给你们一份完整地报告。”

“非常感谢您地帮助。现在时间不早。我们就不打扰了。”

唐僧和霍冬起身告辞。拜尔斯送至门口。双方再次互致道别。

“先生。这个或许就是我们一直在找地东西。”厂长拿着那一卷线。嘴巴笑得都合不拢。

“先别急着下结论,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实验。”

“但是这么细地线很难得,听唐僧先生说。是人工做出来的,我想万一实验结果不够理想,也有改进的方向。“是啊,人工做的线,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实验才得到了这样的线,化学的方法我们也用过,浪费了大量的钱后一无所获。”

“先生,如果这线满足我们的要求的话,怎么办?”

“我会去跟他商量。在不泄漏他地商业机密的前提下,看能不能把这线的生产方法教给我,或者我们两家合作也可以。你现吗,他手底下地那几个化学员都是人才,我们厂里的化学员和他们简直没法比。”

“也许我们该更换一些新鲜的血液了。”

“嗯,这事你去办,我先回去了。”

“先生慢走。”

拜尔斯拿起桌上的人造丝揣进口袋,快步走出厂长办公室,赶回自己在印染厂的实验室。即刻开始研究实验。

唐僧和霍冬回到钢笔厂,第五名还在实验室里没出来,在办公楼里进出的人都很有默契的远离实验室的所在地带。

中午时分,实验室的门打开,第五名走了出来,双手都脏脏地,平举在胸前下楼洗手。

把实验室收拾整理好了的高分子和试管随后也一起下楼洗手,然后是厂长们和秘书们依次下来,大家结伴出去吃午饭。

有大吃大。老板难得出现。所以这顿就由第五名付账,饭后又一起散步回工厂各自休息。等待下午上班时间的到来。

吃过午饭的工人们都在院子里活动,有的人带来了自制的乒乓球拍,站在一楼的走廊下与同事们轮流对着墙打乒乓球,边上还有人围观。

第五名他们回来的时候工人们正玩得兴起,副厂长和他们的秘书们早就见怪不怪,见第五名像是很有兴趣地望着那边,就解释了一番,自从乒乓球上市后,工人当中有不少人买了,但球拍都是自己拿木板削的,现在每到午间休息时他们就会聚在一起打球消遣互相比拼球技。

第五名的眼睛“嚯”的一亮,嘴角翘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他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主意。

与第五名合作已久的唐僧注意到了他的面部这细微的变化,悄悄地向高分子递了个眼神,高分子收到信号,插嘴打岔,说院子里风大太冷,拉着试管先回办公室休息。

高分子两人一走,其他人也就没再聊什么,跟着各自散了,高分子说得没错,院子里地确太冷了。

第五名随唐僧去了他的办公室,霍冬端来三杯茶,门一关,把炉火烧旺,三人各捧着一杯茶水窝在松软地沙里,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闲适时光。

“刚才在楼下想到什么了?笑成那样。”唐僧问第五名。第五名呷了口茶,捧着杯子贴近脸颊,悠悠的吐出一口浊气,才抬眼望着唐僧,笑得奸诈。

“你觉得我们在新年期间搞一次乒乓球赛怎么样?”

“哈?”唐僧和霍冬都惊得睁大眼睛,他怎么会有这想法的?

“喂喂,都什么表情,难道不好吗?比赛是推广新产品最省事的活动。”

“你这句话我不反驳,你想搞比赛我们也不反对,只要你告诉我上哪找场地。”

“这个嘛,都还没开始找呢怎么就知道找不到呢,比如说。我们代理商的门市店就不错嘛,地方够宽敞。”

“人家不做生意了?”

“停这几天,将来却会赚更多的钱哟。”

“千万别这么说,等你去跟人家商量好了再来吧。”

“好,没问题,这事我去办。明天就去找他们。你们这里也要抓紧,气球和纸炮的生产不要耽误,这两个都是增添气氛的绝妙道具。”

“行行,下午就让人把图纸送到纸盒厂去,气球就我们自己组织人手生产。”

“就这么说定了,圣诞节那天,我们三家店的招牌上都要挂满彩色的气球。”

唐僧眨巴两下眼睛,卟哧一笑,“你想我们自己送货?好招摇的广告。”

“你这不废话嘛。谁家地广告是含蓄的?哪个不是为了博眼球出尽高招?”

“好好好,你是老板,你说怎样就怎样。”

“等我们的场地谈下来。在开幕战那天,咱们来个放飞气球的仪式,几百个气球一起放出去,爽。”第五名开始想入非非。

“要不要再加几只白鸽啊?”

“行啊,为了世界和平。”第五名高举茶杯做慷慨激昂状。

唐僧和霍冬皆笑得东倒西歪。

“话说回头,搞友谊赛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比赛就有输赢,我们给冠军准备个什么奖品呢?”

“一年期的茶馆免费招待券,只限他一人。”

“这是冠军地奖?”霍冬觉得这奖好寒酸。

“啊。这是季军的奖。亚军的话,就给会员卡好了,嗯,我们干脆趁机把会员卡升级,名下所有店铺都能使用。”

“还是寒酸,季军是免费喝茶,亚军还得自己花钱来喝茶,不论会不会算账,至少这一听就让人觉得有点那个啥。”

“亚军的奖等会儿再商量。先说冠军的,你打算给什么?”唐僧阻止霍冬的反对意见,先听第五名讲完。

“冠军当然要重奖啦,一千块的现金奖励,四人件瓷器茶具一套,另外再赠送乒乓球具完整一套“老板你厚此薄彼,冠军的奖这么丰厚,亚军会嫉妒的。”

“对啊,冬瓜说地对。亚军太可怜了。连季军都比不了。”

“那就,会员卡照旧。再把茶具给亚军,冠军的奖金加到一千五,这总平衡了吧。”

“这还差不多。”

“冬瓜,准备广告吧,把奖品都写上,等我明天把场地谈下来,就立刻送报社去。”

“哦。”

“慢着。”唐僧伸手一拦,既然已经决定要搞,那就认真的来,“着什么急?还没谈完呢,比赛时间呢?”

“这个月是绝对来不及了,争取在母亲节结束前搞起来喽,算下来,咱们还有不到七个星期地时间,筹备一场比赛是足够的。”

唐僧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本新的台历,翻到一月,连支钢笔一起塞给第五名,“哪天比赛你圈出来,报名截止日是哪天?前期的预选赛怎么安排?多少人进入最后决赛?赛期一共几天?赛制是什么?单打还是双打?有没有女选手参赛?”

“很简单嘛,母亲节是一月二十八日,决赛就放在这一天。”

“不要吧,母亲节是王后的生日,大家都忙着庆祝新年的结束,谁有空来看你比赛?”霍冬说道。k,决赛放在母亲节前一天,这总行了吧。”第五名拿笔在台历上的相应日期打了个圈,写上决赛日的字样。

“十二个人进决赛,全男单,打三天,单循环积分赛,赢一局得一分,得分最高的四人进入总决赛,然后打交叉赛,第一名地和第四名打,第二名和第三名打。赢的两人争夺冠亚军,剩下的两人争夺季军。”第五名提笔就要做记号。

“等一下。”唐僧及时阻止,“十二个人打单循环赛,你算了总场次是多少吗?三天打得完?你有多久没看乒乓球比赛了?”

“拿张纸来,把公式列一下,现在算。”

霍冬赶紧拿来几张稿纸。第五名在纸上写出一个公式,队数*(队数-1)/2,一算之下连他都挠头,“要打六十六场?有这么多?”

“你算三天打完,那么一天就要二十二场,上下半天各打十一场,上午几点到几点?下午几点到几点?每场比赛多少时间?中间休息多长时间?赛场得摆多少张台子才合适?几局制?每局几个球?比赛规则是什么?”唐僧连珠炮一样的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别急别急,我们慢慢算。”第五名换了一张纸,提笔在上面划拉着。边写边说。

“我们就用国际乒联的规则中最基础的那部分,打三局两胜制,每局二十一个球。摆六张台子,每场比赛控制时间在半小时内,每局中间休息一分钟,每场休息五分钟。以半小时算,总需时间三百三十分钟,算上共计五十分钟地休息时间,一共是三百八十分钟,哇,这就是半天了。”

“对啊。职业比赛的赛程安排也没你这么苛刻地,何况是连业余都算不上的外行?”

“好啦好啦,是我错了,还是打一礼拜好了,前面六天打六十六场比赛,一天十一场,上午五场,下午六场。最后一天打总决赛,总决赛只需打三场。上午两场,下午一场。”第五名在台历上的21至27日上面画了个大圈,做上记号。

“预选赛的话就以淘汰赛一淘到底,直到决出最后地十二人为止,嗯,也拿出一礼拜的时间好了,但是为了让选手们能充分恢复体力,中间要有三天的休息时间。”第五名把11至17日上面画上圈,做上记号。

“这样一来。一月就还剩下十天。报名截止后我们还需要时间来整理数据、公布报名名单、安排选手抽签、培训比赛礼仪、布置比赛场地,这又需要四天时间。那么一月就只剩了六天,还正好赶上新年,百姓们都会在在这几天里走亲访友,如果要求在这几天时间里完成报名恐怕仓促了点,那再往前推几天好了,从二十号的圣诞当天开始到一月六日止,都是报名日。”

“怎么报名呢?”

“我们印刷报名表,放在三家店里免费索取,规定报名者必须得是二十岁至四十岁的健康男性,填妥后投入店里地收件箱,每天晚上整理数据,然后早上送去报社,当天晚报上登出头天地报名者名单,允许有异议者及时提出意见。”

“抽签日呢?”

“六号截止,七号的晚报登出最后一批名单,同时可以说明八号上午十点在比赛场抽签,所有选手必须携带有效地身份证件亲自到场,找人替代、迟到或不来者视作弃权。九号在早报和晚报上登出预选赛地赛程表,十号休息,十一号预选赛开始。唔,大致就是这样了,没问题了吧?”第五名放下笔,舒口气。

“谁说没问题了?媒体呢?难道不做报道吗?是独家还是怎样?”

“一半一半吧,前期的赛程安排什么的就交给我们地老朋友希林恩浦报业负责,后面的比赛过程就让大家一起竞争吧,百花齐放才有看头啊。”

“也行,就这样定了。”

霍冬停下手,甩甩有些酸的右手腕,刚才第五名说的那些赛程安排她都有另外记在一张纸上,她把纸交给唐僧,唐僧大致的看了一下,满意的弹弹纸面。

“这还差不多,像一场正式比赛的样子,冬瓜,你一会儿再重新工整的抄一遍,明天拿去谈判时也是个有力的砝码。”

“好,我现在就写。”

霍冬拿着纸笔和台历回到自己地办公桌前,脑海里稍作整理,埋头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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