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第五钢笔厂一大早的时候厂门口闹那么大动静,尽管厂方的人始终没有一个解释,可是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工厂区,眼线达的记者们闻风而动,这边球赛紧锣密鼓的准备着,那边工厂又有新闻,别说是记者们心痒痒,连稍有耳闻的普通民众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呢。

而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又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论是魔高还是道高,反正是说明了一个此消彼长的辩证规律,只要对方稍一疏忽,本方就可以趁虚而入。

教会街11o号的正门不是大门紧闭么,没关系,在前面放几个同事吸引里面的人的目光,真实部队绕到另一条街上的后门去,这个宅子里的人总要采购生活用品,只要他们出门还怕采访不到点琐碎新闻?

在这样的算计之下,打算出去采购新年用品的姑娘小伙们一出后门就被守株待兔的记者们给围了个正着,大有不说点有价值的东西就不准过关的架势。

面对这么有职业精神的一群人可乐他们也不好强硬的拒绝,只能就着他们提出的问题把话题围绕在球赛的筹备工作上,至于他们提出的关于昨天钢笔厂那奇怪行为的事他们全都摇头来个一问三不知,被问得急了也只说工厂的生产机密他们做下人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就只有第五先生和在工厂做事的冬瓜小姐,一下就把记者们的注意力全部转回到了第五名的身上,然后自己赶紧开溜。

记者们在寒风中苦守一天,第五名硬是一面都没露过,他们只看到有个仆人给门房送了封信,就再没见有什么人来过,想问问那个仆人是送什么信吧,人家一看是记者跑得跟屁股着了火似的,这态度已经说明这仆人在来之前是得了嘱咐的,写信的人早料到这外面有记者埋伏。

空等一天。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都没得到,风冷肚饿,再如火般的热情也被吹熄在这刺骨的寒冷中,再呆下去就该饥寒交迫了,眼看下班时间已过,在天色完全黑下来地时候。这些记者们终于放弃的撤了。

就像掐好了时间一样,记者们刚走干净,武松和霍冬就回来了,武松笑容满面的带回了好消息,霍冬和昨天一样披着疲惫踏进家门,一问之下,原来工厂那里今天也有记者围堵,球赛的事得不到独家,可这总不是独家吧。

都是为了工作他们也能理解。所以上午的时候唐僧领着高分子在厂门口表了一个简短的致歉声明,说到昨天地事是工厂的一次新产品试验,却没想到给大家造成麻烦。他们很过意不去,特此道歉。

记者们现在对“新产品”这个词异常敏感,尤其是和第五名有关的新产品,那绝对是各家报社都想得到的独家新闻,可唐僧和高分子狡猾就狡猾在这里,明知记者们想打听详情,他们却点到即止,声明一表完就缩回了厂里。

霍冬说记者们简直抓狂,给点甜头又不让人吃过瘾。这广告打得实在巧妙,没一个记者愿意离开,都聚在门口等机会抓更多的消息。

唯一地不足就是记者们地干劲地确有点影响到了工厂正常地工作秩序。所有想要进出工厂地人都得先冲过记者地人墙。尤其是午休和下午下班。那简直跟打仗似地。记者们进不了厂大院。但他们可以堵截进出地工人。

总算工人们谨记几个月前地全厂警告。谁敢泄露半句工厂地商业机密全厂工人全部辞退。所以那些记者白耗一天啥也没得到。但话说回来。记者们地紧迫盯人让工厂员工们也不轻松。陪着绷紧了一天地神经。就是受地罪比昨天小点。至少进了厂院之后就不再受到骚扰。哪像昨天那么凄惨。

想起昨晚霍冬下班回来地那副惨相。大家伙又笑了一会儿。然后才催促着霍冬和武松赶紧去换衣服出去吃饭。

交上拜尔斯派人送来地他朋友地广告稿。霍冬飞快地洗脸更衣。三辆马车载着这十来个人来到约定地餐厅。这是今天中午遥控板趁午休时间特意过来订地包厢。离待会儿去听音乐会地地方很近。驾车不过十分钟。

服务生将客人们请进包厢。菜单也是中午就订好了。第五名一行人落座后立马就上菜。等主菜上来。房门一关。大家一起听武松今天地工作报告。

“那个女人地个人信息已经到手。我打算明天就跟她正面接触一下。”武松起身走到衣架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得平整地纸交给第五名。

第五名打开飞快的扫了一眼就给大家传阅,纸上的信息很简单,就是一点个人信息,包括全名啦、住址啦、工作啦等等,寥寥几句话就概括了这个女人成年后地这几年人生经历。

“这女人很年轻啊,才二十出头。”桃花大姐把纸传给身边的桃花二姐。

“家太穷,穷怕了。”桃花二姐把纸传给桃花小妹。

“在高级俱乐部做过事。”桃花小妹又传给小杰克。

“原来有专业技术。”小杰克传给薯片。

“再有技术她也是个女人。”薯片传给可乐。

“是人就有弱点,何况是在那种地方呆过的穷怕了的女人。”可乐传给霍冬。

“看过了声色犬马的花花世界,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确实聪明的女人才会甘心回归平凡,我看这个女人没那个智商,居然闹得人家夫妻在公众场合吵架,笨死了。”霍冬传给遥控板。

“要真是聪明女人就不会找一个快破产的中年男人了,应该好下手。”遥控板将纸最后传到了武松的手上。

“所以我才想明天正面和她接触,已经打听到她明天要出现地地方了。”

“但这女人这么笨,要当心事成之后她反咬一口不松嘴。”霍冬提醒。

“不怕她,贪心地人见多了,是吧,武松。”第五名向武松呶呶嘴。

武松轻轻地眯起眼勾起嘴角淡淡地一笑,“是呀,贪心不足的人总有办法让他们安静下来。”

霍冬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强烈地寒意,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可乐摸摸霍冬的后背。压压惊。

包厢门打开来,服务生送上最后几道菜,众人抓紧时间赶紧吃完,结账后坐上马车赶往下一个地点。

音乐试听会的地址是一个会员制地私人俱乐部,门面装修并不华丽,在这夜色中毫不起眼。但是走进去之后却蓦然现这是另一片天地,任何能找到地奢华材料都用在了装修和景观布置上,第五名保持着见多识广的稳重派头跟在服务生身后走向已经安排好的房间,而跟随着他的仆人们则毫不掩饰心中地惊讶,全部写在了脸上。

服务生带着客人们走上二楼,在走廊尽头处停下,打开右侧的房门走进去,扶着门板恭身请第五名进入。

房间里已经有先到的客人,作为召集方地特维总经理自然不能缺席和迟到。他和下属乔因经理最先过来陪着早到的客人们聊天喝茶,出席的客人都是携伴而来,一对对的男女。衣着华丽鲜艳,他们正聊得起劲看到又有人进来,就都停下聊天向门口望去。

第五名在进门前摘下了帽子,走进来之后里面的人一眼认出这个黑头的瘦高男人就是今天这场试听会的主角,立刻纷纷起身过来问好寒暄。

特维总经理作为主人将第五名介绍给他所邀请来的客人们,第五名逐一周到回礼,每个人都问候到,他身后的遥控板等人也都拿出高级仆人地架势向这些人致礼,完美的礼节很好的衬托和抬高了第五名地身份。让他们确信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第五名绝对比从报纸上了解到的那个平板的形象更加的生动优秀。

这一番客套全部结束花去了十几分钟,谁都想与第五名攀谈几句,男人和女人们在这时的好奇心绝对可以杀死猫,第五名很技巧的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与这人聊几句就转向另一个人,再聊几句再换一个人,就是不给任何一个人深入话题的机会。

乔因打圆场请大家不要再围着第五名了,不然这音乐会恐怕要改期。

众人这才哈哈笑着散开,回到他们各自地位子。特维总经理把第五名领到他的位子上落座。

这是一个蛮大的房间,目测大概过五十平方米,房间里一长排手工精制的单人软沙围成一个半圆形,每两个沙之间放一个小茶几,房间中间空出来,而在沙的对面已经摆好了七张空椅子,每个椅子前有一个乐谱架。

这样的布置不但适合举办小型音乐会,撤掉那椅子沙靠墙摆,就能办小型舞会。

第五名和特维总经理分别坐在中间的两个沙上。遥控板作为管家站在他右手边的茶几后面。可乐领着其他同事靠墙而站,作为仆人他们可没有在这些先生夫人的面前坐下地资格。只希望老板体谅他们不要让他们站太久。

服务生送上茶点,就摆在第五名右手边的茶几上,遥控板挥退服务生亲自服务,看他那娴熟高雅的动作,惹得在场的夫人们不自觉的拿自家的管家与遥控板对比起来,管家是主人家的门面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见人都到齐了,特维总经理向乔因使了个眼色,坐在最边上的乔因唤来站在门边听候招呼的服务生,让他去通知乐队过来。

服务生领命而去并很快回来,在他身后跟着八个人,七个是拿乐器地乐手,一个是拿指挥棒地指挥。

乐手们先在自己的位子前站好,向观众们弯腰致礼后才坐下,把乐谱放在乐谱架上,指挥面向观众等候下一步地指示。

特维总经理把曲目单递给第五名,“您是这场试听会的主角,您来点吧。”

“呵呵,我很想把这些曲子都听一遍,可惜今晚时间有限,还是您来推荐吧,我想先听一些轻快激扬又为大众熟悉的乐曲。”

“好的。”特维总经理招来指挥。掏出笔在曲目单上照顺序划了几支曲子,指挥点点头,了解的回到自己的位子。

指挥报出一个曲名,“哗哗”声响,乐手们立刻在乐谱上翻到相应的曲子,一切就绪后指挥轻轻一挥指挥棒。优美地旋律就从乐手们的乐器中飘了出来。

观众们全神贯注投入的听,听到兴起,脑袋随节奏一摇一摆,连第五名也不可避免的沉浸到乐曲带来的感动中去。

半个多小时后,特维所点的曲子都听了一遍,当最后一支曲子地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气中,第五名第一个站起来鼓掌,引得大家一起跟他鼓掌,指挥带着乐手们也齐齐回礼。“好好好。太好了,刚才演奏的曲子都要,太好听了。”

“没问题。接下来打算再听什么曲子?”

“激扬过后当然要轻柔舒缓一点的,让选手和观众们能跟着放松一下心情。”

“有的。”特维总经理向指挥招手,用笔在曲目单上又划出几曲子,指挥心领神会的回去准备演奏。

新的旋律又飘荡在了这个房间的上空,温柔得沁人心田的曲子让观众们再次听得如痴如醉,在视角可见的范围内,好几位夫人都头枕在丈夫地肩上享受着这一美妙时刻。

特维总经理瞄瞄第五名,看他搭在沙扶手上的右手手指在随节奏轻轻的合拍着,了然一笑。在曲目单上做上记号,这些曲子也全要了。

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演奏完毕,现场停顿了好几秒观众们才好像从梦中醒来一般站起身来用力鼓掌。

“第五先生,接下来想听什么旋律地?”

“激昂雄壮的,在选手入场的时候用。”

“有有有。”

像前两次那样,特维划出曲子给指挥看,指挥回来告诉给乐手,乐手们哗哗的翻乐谱。重新架起乐器开始演奏。

这几曲子听得观众们都拍掌合奏,好听得没话讲,演奏完后,第五名挑出最好听的三,当场就在曲目单上做上记号,一做淘汰赛的选手入场曲目,一做正式决赛的入场曲目,最后一做最后冠军决赛的入场曲目。

标记完,第五名算了算。想起还差一颁奖曲。又让特维推荐了几旋律庄重却又不失轻松的,最好是流传已久能体现国家特色地经典曲目。

这个要求一下难倒了特维总经理。单子上没有列上这种曲子,他的朋友们一下也想不起来,赶紧又招来指挥一起商量,照指挥的介绍又演奏了几支曲子。

前面几支第五名听得毫无反应,全然没有之前那么激动,指挥知道没有打动他,让乐手继续演奏最后一支曲子,要是还不满意他还有曲子推荐。

当这最后一旋律飘出来,全场的人表情一下都变了,第五名这群外地人觉得这是今晚最好听的曲子,而观众当中的本地人则在旋律刚出来后就情不自禁的跟着节奏哼哼起来,显然这是一非常脍炙人口的曲子。

“好了,就这么定了,冠军决赛的颁奖曲就用这。”演奏完毕,第五名起身与特维总经理握手,然后走向指挥与他握手。

“谢谢。”指挥率全体乐手向第五名致意。

“那么,第五先生,您希望他们什么时候进场呢?”“我们6号报名截止,11号开始比赛,这样吧,乐队7号上午带着行李过来,怎么样?有你们在,我们地工人做事也会很有干劲。”

指挥点点头,“没问题,我们7号上午11点前一定到。”

“很好,我会安排好人到时候在大门口迎接你们。”

指挥再次向第五名道谢,见这里谈得差不多了,乔因适时叫服务生过来将乐队给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