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璃,中午帮我订两个位置,对,就是那家粥铺。”

冉璃在电话那端问:“部长中午的饭局不去了?”

“你陪副部长去,我就不过去了。”

冉璃小心翼翼问:“部长是和徽如一起去吗?”

她记得以前他们两个人经常去粥铺。

“不是。”

“噢

。”冉璃淡淡地应了一声,“还以为部长在徽如走之前特地陪她一起用餐。”

张君昊一愣:“她要走?”

“部长难道不知道?”

张君昊:“我快到局里了,再说。”

到了财政局,走到办公室途中一路有人跟他问好:“部长早上好。”

“部长早。”

“部长好。”

“……”

冉璃看见他来了,紧随着走进办公室,把咖啡往他桌上一搁:“徽如是下午一点的飞机。”

“徽劼的病情才刚有好转,怎么这么急着要走?”

冉璃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张君昊会意:“我知道你和徽如关系不错,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

“部长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徽如走得这么急是因为书记……他下的指令。”

张君昊深色微变:“我爸?他不是滥用私权的人,怎么会让徽如无端离开?”

“大家都知道部长和徽如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次她回来部长又对徽劼的事亲力亲为,搞得人心揣测,有些人已经打算借着这件事对部长下手,所以书记他才……”

“这件事我已经在处理当中,不会对我对徽如造成什么影响的,我爸怎么还会这么做?”

“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问徽如她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凡事她都替部长想着。”

“当初是她离开我的。”

“部长,当初徽如离开是有苦衷的。”冉璃急急辩解道,“你想啊,你们在一起五年了,感情一直很好,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离开呢?其中一定是有理由的。”

张君昊显然不愿再听:“不管是什么理由,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我不想再问

。”

“那么这一次呢?”冉璃问,“部长还想让徽如被赶走?”

“我没有赶她走。”

“可是事情与你有关。”

张君昊赫然抬头,瞪着冉璃。

冉璃亦看着他:“如果她这次走了,不知道过多久才会回来。”

张君昊陷入沉默。

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往事曾经,和徽如相遇,牵手,亲吻……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又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

勉强做完试卷,流云昏沉着脑袋从考场出来。

开机看到张君昊之前发来的消息:丫头,等我来接你。

她看了看时间是八点四十分,那会儿她刚进考场。心里不由有点小愉悦,看了看表,是十点半,就往校门口走去。

路上遇到几个同学:“流云,去不去吃饭?”

“不去了,你们去吧。”

“你最近在干什么?都不太见你人影?”

她不好意思笑了笑。

从考场走到校门口花了十五分钟,流云又等了一小会,打电话给张君昊,没人接。

他应该在路上不方便接电话。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要单独去吃饭呢,流云的笑意越发浓厚了。

头很疼,勉强着精神站在校门口,早已满头大汗。

林雷的车从流云身边经过,又停下来:“去哪里?要不要送你?”

流云苍白着嘴唇:“谢谢学长,不用了

。”

“他说来接你?”

“嗯?”

“几点?”

“没说,直说等我考完试。”

林雷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分:“他应该知道你已经考完了。”

“学长,他会来的。”

看着她如此执着,林雷有些负气:“那好,你慢慢等,我先走了。”

“学长再见。”

流云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张君昊,这次响了几声就有人接起来,她疲惫道:“部长,你在哪了?”

是个女人:“是夫人找部长吗?”

流云微微愕然:“你是……”

“夫人,我是冉璃。部长临时有事出去了,请问你有什么事?”

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该说什么,流云黯然地放下手机。

从后视镜看到她瘦弱的身躯在烈日下苦等,林雷只觉得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的难受。

他发动引擎,正准备开车走人,看到流云像一片叶子一样飘落在地上。

“流云!”林雷打开车门匆匆跑出去,一把把她抱起,“流云?流云?”

浑身滚烫,嘴唇发白。

周围有人聚集起来:“她怎么了?”

林雷二话不说把她抱到车上,发动车子超医院方向飙去。

下了会之后,张君昊开车飞奔机场,他看了看航班,就冲进候机大厅。

几乎是一眼之间,他看到徽如的身影

长发垂肩,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背对着他。

他走过去,而她亦感觉到身后有人,却没有回头。

“徽如。”

唐徽如转过脸来,有愕然,有震惊,有惊喜,有彷徨:“你怎么来了?”

其实很尴尬,心中有些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张君昊就站在她身边,云淡风轻说道:“听说你要走了,觉得很匆忙。”

“嗯,是有点。”

其实他们都知道是为什么离开,只是没有说破。

张君昊沉思半晌还是决定说出口:“徽如,我……”

“君昊,没事的。”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唐徽如打断他要说下去的话,“这次回来本就是来看看家人,偏不凑巧遇到徽劼受伤,才耽搁了这些日子。现在他病情快稳定了,我也可以放心走了。”

她一如既往喊他“君昊”,让张君昊瞬间惊呆。

连语气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张君昊终于在她边上的空位上坐下来:“徽如,我不知道我爸对你说了什么,对于此事我表示很抱歉。”

“你不必抱歉……”

“不,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原因离开。”张君昊狠了狠心道,“其实我们都清楚,两个人的感情已经过去了,这一次回来纯粹是徽劼的事让我们有些牵连,但这并不足以成为那些要拉我下水的人的筹码,如果你还想留下来陪家人,尽可以放心留下来。”

唐徽如凝望着她,忽而轻声问:“君昊,两个人的感情真的过去了吗?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句话还没完全说完,眼泪从她眼眶中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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