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这才不敢开玩笑了,答:“因为我有眼光嘛!不像那些虚荣的女孩子看人只看表面!”

何建国一把把小西揽在怀里……这时,何建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走吧。电梯修好了。”声音干巴巴的,让小西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上,掉回了现实中。她跟何建国进电梯。她知道他不想背她。不是怕费劲儿,是不想跟她有那样的亲密接触。肉体上、情感上,都不想。那么,他接她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何建国是想跟小西商量,让小西在娘家住,让他哥哥回他家来住。至少住几个月,度过乍暖还寒的这些日子。

何建成自幼身体就不是特别强壮,家里条件虽不好,但是也比工棚里强。家里干活儿的强度,也比工地上轻。条件差加上劳动强度高,可能也有水土不服的原因,他发起了高烧。刚开始还忍着不说,继续干活儿,结果,晕倒在了工地上。接到通知后何建国赶到医院,哥哥已被送到了医院,这会儿正在输液,血象很高。坐在医院急诊的输液室里,烧得直说胡话。何建国到后立刻花钱租了辆平车,让哥哥疲惫的病体能够躺下。那夜,他陪哥哥在医院过了半夜,而后,把哥哥接到了自己家里。哥哥到家就睡,早晨何建国起来后他还在睡,一动不动。摸摸额头,烧已经退了。显然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冻的,累的。何建国给哥哥把吃的喝的准备好,留了个条,就上班去了。上午公司开会,一开开到了半下午,下午他抽空回家了一趟,采购了一大堆东西,准备拿回来塞进冰箱,等哥哥病好了后,好好给他补补。进门一看,哥哥居然在擦抽油烟机!何建国一下子急了:“哥,你不好好躺着在这儿干吗呢!”“烧退了,冰凉的了,躺不住。”他过去把何建国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边说:“俺寻思着还是上工地住,都扣了伙食费的,不吃也不退。”

“不退就不退吧,没有几个钱。这回说好了,你就住这儿,早晨吃了走,晚上回来吃,开了春儿再说。你要是听我的话,能来家里住,就不会有这些事!”又补充说了句,“这和小西都商量过的。她怕你觉着不方便,回她娘家住去了。”

何建成根本不信,连连摆手:“建国,你这样做,不中!她是你媳妇,不跟你住一块儿,住娘家,哪中?没有这个道理!俺这就回工地,再带*被窝去就中。”何建国欲说什么,何建成摆手:“这事就这么定了!”再不说话,吭哧吭哧安好了抽油烟机。哥哥真是个聪明人,什么事,一琢磨就会。何建国心里又痛,忙上去帮哥哥安装抽油烟机,找点儿事占住手。哥儿俩一上一下安装油烟机,配合默契。建国说了:“哥,那天你在路上见了我,咋扭头就跑呢?”边说边在心里头骂自己虚伪。哥哥却说:“正想跟你说这事呢!建国,以后,你跟你单位上的人在一块儿的时候,碰上,咱不说话,不认识,啊?”何建国眼圈一下子红了。何建成装没看到,专心安油烟机,边说:“这我就知足了,建国。有你对哥的这份心,我就知足了。我们没必要给你在单位造成不好的影响。”何建国再也说不出话,心像被谁攥住了似的,喘不动气。哥哥这么说是因为哥哥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哥哥知道了事实真相,他还会这么说吗?他还会认他这个弟弟吗?

何建国决意要让哥哥回家住。显然哥哥的主要顾虑在顾小西,这事非由顾小西出面,办不了。这天下班后,何建国决定去找小西谈,面谈,重要的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谈。但是门一开,一看到由于他的到来小西脸上露出的情不自禁的喜悦,他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她以为他来是想跟她和好,他如果马上说出了来的目的,对她不啻是一个打击,而且是双倍打击。不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说“我接小西回去”。心里头想的是,接回去再说,瞅机会再跟她商量。

当来到楼下看到电梯不能使用时他和小西本能对视了一下,仅那“一下”,他就从小西眼睛里读出了她心中的内容,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但是现在,那绝无可能。小西猜得一点儿不错,他就是不想背她。不是怕费劲儿,就是不想跟她有那样的亲密接触。肉体上、情感上,都不想。那会使他难受,使他觉着虚伪,同时也会觉着是对小西的欺骗。

二人开门进家。小西离开家没多少日子,感觉上却像是走了很久似的,有一种又亲切又陌生的感觉,厨房里,卧室里,洗手间,阳台……她挨个走了一遍后,马上开始从包里向外收拾她从娘家拿回来的换洗衣裳等物。这时何建国的手机响了,他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接完电话后在阳台上站了许久,思索着事情的整个局面。

小西把东西都带回来了,就是说,她是准备回来住了。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跟她开口说他想让哥哥来家住的事?不说,哥哥怎么办?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这样也许更好——他们三个同居,他俩睡卧室,他哥哥睡客厅——这样的话,哥哥才可能安心。否则不管怎么样,他来住而小西不在,他都会觉着是他挤走了小西,影响了他们夫妻的正常生活。当下心中释然,脚步轻快地从阳台上回屋。这时,他听到洗手间已发出了哗哗的淋浴声,想也不想就推开了洗手间的门,他急于跟小西说话。

小西惊叫一声。她没想到他会推门。当然这只是表层的原因。深层的原因是,他们已好久没有过肉体的接触了,彼此已有些陌生了,不习惯**相对了。何建国马上关上了门退了出去,并说了声“对不起”。

小西继续洗澡,心里头后悔:叫什么叫?有什么好叫的?他们难道不是夫妻吗?彼此肌肤相亲熟悉对方身体上的每一方寸的妻子和丈夫!她很想叫他回来,像夫妻那样无拘无束。她洗澡,他在一边陪她说说话,或者,帮她擦擦背,或者,一块儿淋一个浴?……算了,时过境迁,刚才她一声叫把他阻在了外面,现在请他回来,就生硬了。晚上,晚上睡下了再说。

夜里,夫妻上*。他们习惯各睡各的被窝。熄了灯后,小西主动钻进了何建国的被窝。从前,大部分时间,一直是他主动。她主动的时候有,少。但是这次,她决心主动。心之使然,而非性。

何建国没有想到。他跟小西很久没有**了,这期间,他一直是自力更生靠“右手情人”解决问题。而且就他的心情来说,也是宁肯用“右手情人”也不愿用顾小西。但是现在小西主动要求他却不能拒绝,都说男女平等,什么时候也平等不了。就说这事,女的拒绝男的是天经地义,是骄傲是矜持;男的拒绝女的你试试?是冷漠是残酷是对女方的伤害,再不就是,没有本事。他现在的情况是,又冷漠,又没本事——昨天晚上刚刚**过一次,储备用光了。

小西钻进了他的被窝,钻进了他的腋下,嘴里还兀自呢喃,令何建国头皮一阵阵发麻。她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从前她不是这样子的啊!这时候,他感到她的一只手从他的胸上开始下移,他下面全无准备呢!心里暗叫不好,一把抓住了这只手,仓皇之下,把它捧到了嘴边。没想这也能误导她,以为他是要讲究情调。从前,她总嫌他在夫妻生活上没有情调,一点儿弯不拐,一点儿铺垫没有,直奔主题。她肯定以为他现在是在跟她讲情调,这可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她立刻就作出了相应反应,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咬他的耳垂。他曾跟她说过,耳垂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她却从来跟没听到似的。显然,她是听到了,就是不想做。只要她想做,也能做得很好呢。在小西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到底也是自身年轻,还有,小西的身体也年轻,那没有生育过的身体苗条、紧致、富于弹性,最终唤醒了他男性的本能,于是,他进入了。一旦进入,方感那里的湿润温软哪里是他的右手情人所能比的?……这一次,由于小西的主动,配合,他们体会到了空前的痛快愉悦。事毕,二人只简单擦了擦,洗都没洗,就睡了。那一夜,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