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姓,是日月喧仅次于皇室箫姓的大姓!

季氏的子孙自日月星王朝建朝以来,便以各种身份为皇室效力,遍布大江南北,王朝的每一寸土地之上!

我,季子衿,为正室戚夫人所出之三子,在家族中排名第片是季氏家族中唯一一位以太医身份为皇室效力的子孙,也是唯一一位参与朝政的太医!

从小酷爱习医,莫名的,对此有一种天生的热情与天赋的我,十一岁时以无师自精的医术震惊王朝内外;十二岁时先皇下诏,召我入宫为医;十三岁时与太子(箫君逸),三王(君颀)一同临朝听政;十四岁时先皇赐下太医府,自此,未行成年之礼的我却有了自己的府邸;十六岁时先皇赐婚,我虽千般不愿万般抗拒,但也只能含笑谢恩,只因凤翎公主以死相逼,生身父母以命相挟!我是季子衿,但我却不能做季子衿,只因,我是皇上倚重的臣子,父母膝下的孝儿!正如我的将军父亲所言,我可以有我的喜怒哀乐,但却不能自由的决定我的人生,只因我头上的姓氏,以注定了我一生的轨迹!

不错,我虽无力选择我的人生,但我却有我个人的喜好与憎恶!我无法对凤翎公主温言软语,也做不到对她虚以委涩所以,前六年里我想尽法子的避开她的纠缠,后三年里却又费尽心思的拖延与她的婚期!只是,避得了今日避不了明日,在这既定的命数里,我,又能躲得过几许?!唯一的出路,也不过就是奉旨成婚,与她无爱无性的相偕一生罢了!本以为,这,就该是我的婚姻人生了,无爱无幸波澜不惊,直到……遇见她!

那天,上朝时的午休时间,我拉上了君颀,一道前去京城最大的药铺,只因那里新到了一种极其稀有的珍贵药材!人潮中,我一眼便看到了她!她女扮男装,一手抱一个大瓷器,一手抓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啃边对着身旁的人“喋喋不休”--完全不理会一旁众人异样的眼光--直到撞上君颀!我可以肯定,君颀适意让她撞上,不,准确的说,适意迎上她让她撞上他的!没错,她是有够大胆有够勇敢,有够纯真有够奇特,但,那天君颀的异样,我永生不忘!看的出,君颀对她是不同于其他女子的,他竟容忍她的放肆与不敬,嘲笑与亲近!

而我,季子衿呢,又是什么时候失了心的呢?是在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我说不清!只是,那天的我竟然破天荒的失眠了!那顶藏青色的骄子我又怎会不识?那是秦尚书秦谦的官骄!那,她就是尚书府三了,只是,与传闻中很不一样啊!夜深了,虽躺在但我却全无睡意,满脑子里符现的竟然都是她灵动的眸,调皮的眼!也许只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让我产生了一些些好奇吧,赶走她的身影,我在心中如此劝诫自己,毕竟,我已不是自由之身!

翌日,早朝之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第一次的有了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看着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秦尚书,很难想像他竟有那么一个言行大胆语言奇特的女儿!而那天的君颀,也有些异样,虽然仍是以那么一张冷脸示人,但,他的眉眼中却有着一丝的喜悦--做了十六年朋友的我是绝不会看错的!问他,他却说了一句令我半晌无语的话:“子衿,这世间有一见钟情吗?”

这世间有一见钟情吗?我不知道!但为何这一瞬间,脑海中却符现出了那双清灵慧黠的眼?!

知道她被指婚君颀已是中午的事了,是从哪位大人口中又是如何得知的,我不清楚,只知道,莫名的,心,变得沉甸甸,失落落!只是这沉甸从何而来失落又因何而起,我却不愿深究,那不是我深究的起的,毕竟,我已不是自由之身!不必挂怀,她只是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奇特小女子而已,我如此的劝诫自己。只是,嫁给君颀,被休后,她将如何面对世俗的眼光而继续那么快乐的活下去?第一次,我竟然开始关心一个女人的命运!只是,君颀这一次仍会如前三次一样,冷酷无情的休妻吗?我,却没那么肯定了!

再见她时竟然又是在大街上,居然是她成亲的前一天!她仍是男装打扮,行事大胆却又不计后果。再三的犹豫之后,我仍是将她打晕带回了竹林。在她温软如玉的身体倒进我怀中的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所谓的陌生人,所谓的不挂怀,完全就是自-欺-欺-人!突然间我竟有种心痛无比的感觉,为什么我不能选择自己的爱人?为什么我必须接受那种婚姻?为什么……我要姓季?

小竹屋内,轻轻的放她于我的小,我静静的坐在她的一旁,等待着她的醒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昏睡中的俏丽容颜,我竟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那一刻,我多想将她纳入我的保护圈!只是,美好如她,我又怎能令她屈居凤翎公主之下?!而君颀,一向视女人如破布的君颀会休了她吗?会放开她吗?如果有那么一天,那么,让我来保护你,不论以何种方式,甚至,放弃我的所有!面对着昏睡中的她,我郑重的许下了自己的承诺。

成亲了,君颀终于与她成亲了!

喜宴上,她那一身的大红喜服莫名的了我的眼!而红盖头下娇俏的身形竟与君颀是那么的般配,那么的完美!我想自此之后我是该放开了、释怀了,不只是因为她是君颀的妻,更重要的是,君颀定会好好的待她,绝不会有负于她,因为,她是君颀主动求来的新娘!没想到,这婚竟是君颀主动请皇上指的,在初次遇见她的那一天!这人世间究竟有无“一见钟情”,我想,君颀定然与我一样,心中早有了答案!只是,若不是因了这不自由的躯壳,有谁知道她又岂会不是我命定的新娘呢?!

那晚,我吹了一夜的箫,唱了一夜的歌,喝了一夜的酒!在竹林中她唱的那首曲子,我就那么反反复复的吹了一夜唱了一夜!只是,我的心到底在为谁而痛?而我眼中的泪又究竟在为谁而流?停下箫,喝干壶中的酒,我不得不承认,对她,那是爱,是我从来没有过的男女之爱!但,痛-失-吾-爱!自此,对她我不会再有男女之爱,只有情,友情!她是君颀的妻,便是我的友,是友,友呵……扔掉手中的酒壶,我对天大唱: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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