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大米市城区分两部分,中心城区和城郊,城郊以城市周边的各村为区域划分。中心城区分为四个部分,这四个部分以东西南北划分。城北是老城区,基本上全市一半的人口都集中在这里,因此城北派出所是大米市公安局最大的一个派出所,这里的拘押室比其它派出所多,有四间。即便这样,城北派出所也是人满为患,很多现抓来的嫌疑犯没地方关押,因此,对于一些够不上刑事犯罪的打架斗殴人员,基本上就在楼道里蹲着了,一天后如果没有人来保他们出去,派出所直接就往看守所送。

黄正元开车来到城北派出所时已经是新疆时间九点整,龙军打电话说他和陈普江已经到乌鲁木齐,问黄正元还有多久到?

“龙军,你和陈哥先玩,我弟出了点事,我处理完就过去。”

“你弟没什么大碍吧,需要帮忙吗?”

“没事,我自己能解决。”

“那我们就先自己玩了?”正合龙军意。

“你给陈哥说一声,如果晚了我就把芸芸直接送回家了。”

“那最好。”

通完话,黄正元把车停在了城北派出所门口,他刚才给杨红打了个传呼,让他找找刘志军的电话号码,一直还没等到回话。

“你弟弟在哪读书,学什么的?”看黄正元好像有点心急,陈芸芸问道。

“职大,学金融的,臭小子,不学好,尽惹事,烦死了。”

“说不上也没什么事呢,你干嘛先不进去看看。”

“说的也是。”就是,如果是千把块钱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还要找人?直接把人接出来就行了。“芸芸,那你在车里呆着,我先进去看看,办完事我们再走?”

陈芸芸点点头,待黄正元下车,她又坐到驾驶室开始玩弄车,初学车者都这毛病。

一进派出所大门,黄正元就看到楼道两遍齐齐蹲着两排人,手都被拷在暖气管上,一路看过去,足有四十人之多,有些人的脸上还留着血,没人管。不过一看穿着,一边明显是学生都穿着校服和运动服,另一边一看就是社会青年,一个个眼神里带着流氓气息。

“哥!我在这。”黄明元终于盼来了他哥。

“你怎么回事?”黄正元看着老四那青一块紫一块肿的想一块炖猪头的脸问道。

“哥,你要帮我,我们被这帮杂碎打了。”

“是被人打还是你们惹人家被人家修理了?”

“哈哈哈哈”那帮社会青年被黄正元这句话逗了了;“矬子,你兄弟B脸太不识抬举,我们帮他整整容,哈哈哈哈”

“听见了吧,我是那种惹事的人吗?不信你问我们同学,确实是这帮家伙无缘无故打我们。”

“大哥,黄明元说的没错,我们只是在篮球场上打球,结果这帮人就上来对我们拳打脚踢。”黄明元旁边的一个小子指着对面的那帮人控诉道。

正说着,值班室的窗户处探出个头喊道:“喂,干什么的,保人到这来交钱。”

“”黄正元恨恨望了一眼黄明元,扭头进派出所。

“哥,我们十一个人呢,你得找你哥们。”黄明元故意扯着嗓子喊,他是故意这样喊的,不然那帮跟他混的小子会认为他只顾自己不管他们了。至于他大哥能不能把所有人都弄出去,那就另当一回事了。

这话黄正元听到了,靠,当你大哥是公安局局长呢?想捞谁就捞谁?

“大哥,我弟这是怎么回事?”黄正元一进值班室就把烟递上。

“你就是黄明元的哥哥?”

“是,我叫黄正元,强龙装饰公司的经理。”黄正元先打出自己的名号显摆一下自己的身份。

“没看出来怎么回事?”民警一看这矬子竟然还是个老板?皮包公司的老板吧?显然,他没把黄正元放在眼里,连手都没伸,黄正元非常尴尬地把烟放到了自己的嘴上,然后从包里翻出了打火机。

“你当这里是你家厕所呀,抽烟回家抽去。”值班民警很不高兴地训斥道。

黄正元一听赶紧把烟掐了,问道:“请问这位同志,怎样才能让我弟和他同学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他们聚众斗殴,搅乱社会公共秩序,根据社会治安管理条例第每人罚款6000元,拘役六个月。”

“这?兄弟,小孩子打架,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再说我弟那是被人打,就算要惩罚也应该是惩罚打人的人啊,怎么被打的也要惩罚呀?”

“小孩?打人的人?就你说的那帮学生还是小孩?还是被打的人,你可别瞎说,我们派出所可是从来不抓好人的,就这帮家伙,成天没事就跑到市一中闹事,校方给我们派出所说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还是好好管教一下你那流氓弟弟吧,这帮人里,就属他最坏了。”

“不会吧,我弟弟在家一向很乖的,连只小狗都不敢欺负,怎么可能会惹事呢?”黄正元这家伙,满嘴胡说八道。黄明元还是个连只小狗都不敢欺负的人?骗鬼呢。

想当年,十三年前的那个冬季,就是他老子离开煤矿造成煤矿自燃各村村长投资赔光的那年,黄明元10岁,读四年级。村长们看黄正元的老子在外面倒石油赚了钱,就跑到他家要煤矿投资的钱,黄正元的老子黄士仁当然不理视他们。于是村长们便找了一帮混混决定给黄士仁点颜色看看。

那晚,兄弟四个正围着火炉吃大锅炖肉,他老子在里屋跟他老娘在**做运动,忽然间外面就传来脚步声,然后就听到门被一顿脚踹的声音。黄正元当时不明白怎么回事,以为是强盗呢,慌了,老四趴着窗户一看;“哥,有五个人,有一个手里还拿着刀子。”

“哥,怎么办?”老三害怕。

眼看门要被踹开,黄正元也是不知所措,忙敲里屋的门,这时他老子才穿着衣服慌张地露出个头喊道;“傻愣着干什么,找东西把门顶上啊!”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黄正元兄弟四人一听,赶紧找东西顶门,来不及了,“哐!”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黄正元眼前一个人影一闪,就觉得身上被重重一击栽到了里屋的门上,再回过神时,他发现老二黄光元正挥舞着那把砸煤的斧子在一个人身上狠命地砍,而老二的身后则有三个人朝老二身上拳打脚踢,老二全然不顾,只顾砍地上那个,还有一个人被老三按到了地上,老四则用脚在那人脸上没命地踹。黄正元忽然间清醒过来,奋命朝那三个打老二的人扑了过去几分钟后,四对四,四个小孩对四个大人。

这帮人没见过这种小孩,太恐怖了,特别是那个手提斧头的人,不过十五六岁,简直就是杀人狂魔他们看着墙角一动不动的那个拿刀的哥们,被眼前的一幕吓蒙了。

老二黄大元终于缓过劲来了,他觉得自己脚下的这个人基本上没有能力还击了,其实他砍人的时候用的是斧头背,就他现在的力量是砸不死这家伙的。不过也难说他伸手摸摸这家伙的鼻息,还没死,于是提着斧头开始找第二个目标。

老四那家伙,累的一身汗,总算看着老三身子下面的这家伙只顾抱着头不动弹了才坐到门框上休息,这时候*到老三运动了,朝着地上那家伙身上一顿鸳鸯蝴蝶脚这时老四才顾得上看老大和老二在干什么。

房间里忽然间没了声音,老大在房间里四处张望,老二提着斧头冲出了门,老四趴着窗户一望,外面那三个家伙又杀回来了,这回手里都拿着棍子,大叫;“三哥,找家伙,二哥吃亏了。”

老二手里使的是斧子,短兵器只能近身作战,面对三个手里拿着长棍的家伙,他吃亏了,被三个人打趴在地上,这时老大黄正元终于在厨房里找到一根擀面杖,提着擀面杖就冲了出去。老二被打倒的瞬间就知道抱着头连滚带爬地找翻身的机会,看到老大冲过来,知道机会来了,猛地纵深而起,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一个人的头发把他拉翻在地,另一只手在地上**,他刚才隐约看到一块什么东西。

老四是看着老二动作的,他知道老二想摸什么,赶紧跑出来把旁边砖头递给了二哥,只听“砰!”的一声,老二手里的那家伙就软软地瘫在了地上,那家伙的脸可是遭罪了老四忙上去夺过那家伙手里的棍子朝老大这边跑,因为他看到老大又吃亏了老三这时也不知道从哪找到一个推雪的推板,举着推板也冲了过来。

这下局势完全扭转了,那两人完全被这阵势吓住了,虽然老大和老二已经是满身是伤,但毕竟还能站起来,现在是四打二了。那两个家伙一看情况不妙,顾不了许多了,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