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士仁一听女孩管来回路费还包吃住,有这等好事?他的目的就是想赚钱,只要能出手,卖给谁都一样。再说了,她又是个女孩,怕个球。这年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干了。于是问道;“丫头,你现在身上有没有什么吃的?”他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因为身上除了金子一分钱也没有了。

女孩拿出半个馕和一瓶水说;“这个可以吗?”

黄士仁饿的前胸贴后胸,哪里还管什么可以不可以,当然是来着不拒了,吃饱喝足,一路跟着女孩坐车到了XXX市。可是,当他和女孩聊着天走到一个路口看到一个招牌时,“XXX市公安局。”他傻眼了,撒腿就准备跑,这时,那女孩胸一挺堵在他身后说;“别害怕,我是真的想买金子。”

黄士仁说;“我,我没有**?”新疆人很多时候金子和**分不清。

“放心,我不会白拿你**的。”这女孩想笑,但他始终笑不出来。

黄士仁说;“妹妹,我只是混口饭吃,这些货都是我花钱买的不是抢的,我都给你,你饶了我吧。”

女孩知道黄士仁担心什么,说;“是你说要跟我到我家交易的,我家就在这院子里,我不领你到这领你到哪?”

黄士仁舒了口气半信半疑地说;“你不是警察?真的只要**不抓人?”

女孩说;“我只要**,交易完你就走人,绝不为难你。”黄士仁当然不信,看那女孩的身手就知道肯定是个练家子。可是事到如今也不由他说了算了,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女孩的一番带领下,黄士仁跟着女孩进了院子。女孩家真的就在公安局的院子里。院子很精致,有点维吾尔味道,伊斯兰风格的廊坊,纯羊毛的地毯,大片的葡萄架下串串马**葡萄,大中午的男女老少一群人围在葡萄架下吃肉。女孩把黄士仁请到了人群中,女孩在一个中年汉子的耳朵旁嘀咕了几句,中年人就跟黄士仁招呼道;“兄弟,来,一块喝点。”

黄士仁最听不得别人叫他喝,他是个酒鬼,见了酒就走不动路的人,另外他耳朵很尖,听到了女孩刚才跟这男人嘀咕了什么,意思是说自己是个老实人,第一次倒黄金,就不为难他了。听了这话,黄士仁哪管其他,盘腿入座,风卷残云,他饿坏了。一顿酒肉过后黄士仁才知道,这中年人就是女孩的父亲,是南疆XXX市公安局的局长,这玩笑可开大了。可是,令他奇怪的是,这局长和他非常对路,很能喝,喝道最后竟称兄道弟。许是节假日的缘由吧,两人连着喝了三天吃了三天,旁边的人也换了N茬。最后一天,黄士仁不好意思再白吃白喝了,直接把那近两公斤的金沙分出一半塞给了那女孩,女孩心照不宣,按黄士仁出价的一半付他钱。黄士仁哪里敢收,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两千元钱。女孩也不客气,黄士仁也没敢吭气,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丫头,你为什么不报警?”

女孩想了想说;“我就是警察。”

黄士仁装模作样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抓我?”

女孩说;“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做这行,以后别干了,改行吧。”

黄士仁平白亏了近三万块钱,这买卖做的有点折本。交易后女孩和他老爸黄局长又是丰盛的酒肉招待黄士仁,黄士仁诚惶诚恐。第五天,黄士仁觉得该走了,跟女孩一家打个招呼说走就走。黄士仁在说到这段的时候明显有点怀念的味道,让人感觉他和那女孩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黄士仁走后盘算着剩下的这点金子卖了还能把本钱捞回来,心说也不算亏本,这买卖不好做呀。不过他心里也想,老天爷,这买卖太危险,没进局子也算是捡了个大便宜,吃亏是福。

在长途汽车站,黄士仁正打算上车。一个打西装领带的人贼头贼脑地拉住他,说;“黄哥,回家吗?”

黄士仁不认识这人,奇怪地说道;“兄弟,我们认识嘛?”

那人说;“黄哥,你忘了?前天在黄局长家吃饭我们俩碰过杯的,黄哥可真是酒量,所有人都被你放倒了。”

“哦,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坐在马市长旁边的那个?”黄士仁其实不知道他是谁,尽瞎扯,他知道黄局长家去的人除了他其他人都是市一级的领导或各单位的老大。

那人问;“黄哥跟黄局长是兄弟?”

黄士仁说;“那当然,好兄弟,睡一个被窝的兄弟。”

那人一听,把黄士仁拉到一旁,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到黄士仁手里说道;“黄哥,帮个忙,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黄士仁摸了摸信封,知道里面装的是钱,至少一万,心下大喜。天下竟有这等好事,平白无故有人送钱上门?他明白这家伙是把自己当做黄局长的亲兄弟了,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姓黄的丫头也黑了我三万,我拿这一万也算不了什么,不会有人去追究。不过黄士仁还是疑问;“你先说什么事,我能不能办还不知道呢。”

那人说;“黄哥你只管拿,事情成与不成这钱都是你的,只要你答应帮忙就成。”这便宜明摆着是一定要赚了。

黄士仁说;“那好吧,我收下了,你说事吧。”

“是这样,黄哥你到”说了半天黄士仁总算是听明白了,那人的意思是让黄士仁到XXX石油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跑一趟,那总经理两天前和黄士仁在黄局长家吃过饭。所以那人希望石油公司总经理看在黄局长兄弟出面的面子上批三百吨石油给他。

黄士仁笑了,他最擅长干这种事了,他决定出面,反正成与不成都有钱收,何乐而不为呢。他直接跑到石油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喝了一上午的茶,只字不提石油的事,就是唠磕,那总经理在黄局长家喝酒时见过黄士仁,黄士仁也姓黄,理所当然地以为黄士仁就是黄局长的兄弟,不断地跟他套近乎。下午那总经理反请他喝了一顿酒,俩人一来二去两人聊成为好兄弟,生意成交。求他办事那人又给黄士仁两万块,从此,黄士仁不倒黄金改倒石油了

黄正元一直惦记他爸剩下的那些金子,就问;“爸,你剩下的那些金沙卖了吗?”

黄士仁说;“卖个屁,那些金沙70%都是黄铜,那小丫头差点没把我扔到戈壁荒滩喂狼。”

黄正元说;“那她怎么对你了?”黄士仁闭口不谈,这都是黄士仁的一面之词。黄正元一直觉得他老子和那女警后来肯定有事发生,而且非同寻常。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黄正元觉得他老子肯定把那女警搞了。

“不!肯定是那女警把我老子搞了,因为我老子时帅哥呀。”这是黄正元跟村里人吹牛时自己说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