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这种地方,每天都有人来,每天都有人走。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王松很自然的从最靠近厕所的位置一次次的往前挪,挪到了第三个位置。这里睡觉算是这***笼子里面最舒服的一个地方了。

自从和管教抽了烟以后,从第二天开始,王松的生活就丰富了很多。上午,是放风的时候,最先开始是女犯,所谓的女犯,能拘留的就两种,不是吸毒的就是卖身的。

也就是刚开始,那晚上看监控录像,王松觉得比较刺激,但是瞅了一圈以后,王松就郁闷了,全是***黑木耳。王松这人比较不喜欢黑木耳,多好的玩意儿,黑黑的。恶心不?

女犯人放完风以后,男犯们才出去。所谓的放风就是去笑操场上面,跟着管教喊喊口号,再以后,就是自由活动了,就两种运动,羽毛球和篮球,当然也有那操蛋的,围着操场跑圈,这种人,很明显不是脑子缺零件就是精力太他妈旺盛了。

中午的饭,大米,萝卜干,然后就是清水煮青菜,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水上漂。”王松在这里面是幸福的,但是也是最操蛋的。为什么这么说呢?试想一下,一天两顿,中午萝卜干,晚上是管教给的咸菜。咋活?吃了十天。王松出去以后,这辈子对榨菜和萝卜干这些东西再也没有吃过。在里面吃伤了,看见就恶心。

吃完饭,就比较舒服了。体检那个老头每天中午都会把王松叫出去,到医务室,抽烟,再给做个针灸。因为老头叫王松出去的理由就是这孩子进来以后有点抑郁,睡眠不好。所以说,在这里面,王松算是幸福的。多少人连根烟都没的抽,要一直到临走的时候,管教才给一根。王松每次出去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很多人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也不要忘记早晨和中午起床以后,都要整理床铺,叠成***豆腐块,还要十个人的排成一排,再打扫卫生。管教要来检查,还得喊一嗓子“管教好!”喊完了以后,就是学习时间了,默念拘留所的那套规矩。

一,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

二,自虐自残者,一切后果有本人承担

.......

一直持续到王松进来的第三天,也就是星期五。放风的时候,管教开始喊人了,喊道的人就要去接待室那里,因为外面有人来看了。

王松是第三个被喊道的。到了接待室,不免被外面的架势吓了一跳。那几个犊子全都来了。把他朝思暮想的范晓萱给挤在了最外层。王松此时穿的是一身蓝色的囚服。他拿起传音器,也就是电话。接电话的是麻晖。你说他多没眼力劲,贱不贱?

“晖啊,把电话给我媳妇儿,麻利的。”王松看见麻晖那一脸奸笑就无奈。

“我想你啊,你先跟我聊几句中不?完事我就给你媳妇儿。”麻晖挺他妈热情的说道。

“听话,给我媳妇儿,出去我帮你收拾李杰。”王松一咬牙,说出这么一个条件,这可是麻晖朝思暮想最希望做到的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现。

“真的不?不待骗人的昂。”麻晖两眼有点放光了。

“真的,骗你你是小狗。”各位,看好了,骗他谁是小狗,只不过王松说道那个地方的时候,语速很快。麻晖也没整明白,还以为王松是说“骗你我是小狗呢。”这就是逻辑性的错误。该。

于是乎,异常兴奋的麻晖直接把电话给了范晓萱,就在那里手舞足蹈了起来,说的什么王松听不清,但是大概也能猜出来,肯定是跟李杰得瑟呢。“苍天啊,大地啊!老子受了你好几年了,王松要帮我出了这口气啊!!”一边要做出右手捶胸状,这样才比较来感。

范晓萱拿着电话坐在王松的对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王松拿着电话一个劲的笑。笑的浑身都跟着哆嗦。他是高兴的。

“后悔吗?”范晓萱笑着问道。

“不后悔, 我出去他要是还侮辱你我还打!”王松笑着说。

范晓萱一时没有说话,看着王松,眼泪慢慢的在眼睛里打转。“你不在,我不开心。我不习惯。”声音很小,范晓萱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能哭出声。

“对不起,媳妇儿,我......”

王松没说完,就被范晓萱给打断了,“不怪你,要是不这么做你就不是王松了。”

范晓萱和王松聊了五分钟,后面还有几个犊子等着呢。最后一句话,王松是笑着说的,“媳妇儿,每天你都能收到我的短信。在这打电话,不方便,不能天天打。”

范晓萱乖巧的点了点头,“死坏蛋,在里面要乖,不要惹事。下次再来看你。我会来接你的老公。”

王松笑了笑:“必须来接我。”

再以后,就是跟哥几个犊子又扯了一会,时间不多,十分钟而已。扯了没多久,时间到了。王松跟哥几个匆忙的道了一个别。对着范晓萱做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大家都会,beyond乐队经常做的那个手势,我爱你的那个。转身就去了操场。

王松心里也不舒服。犹如范晓萱说的那样,你不在,我很不习惯。王松第二天的时候就很难受,那表情就跟要越狱似的。也是急的。只是从这天以后,每天都有出去的人,每次王松对这些人都会交代一句,出去以后帮我给我媳妇儿发个短信,告诉他,爷们想他,照顾好自己。就是靠这种方式,王松实现了他刚才的承诺。虽然我在里面,但是我要天天让你收到我的短信。

回到操场的王松,心情有点不好。自己坐在角落里发着呆。

“王松!”管教再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

“到!”王松嗷了一嗓子站了起来。

王松第二次跟着管教来到了接待室,待看到来人后,王松有点吃惊。“她怎么来了?”王松嘀咕着,待看到旁边的龚巽以后,王松火大了,“死孩子,叛变了。带着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