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八点一刻了,我这才恍然记起来,昨夜垫在床腿下面的硬币!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急忙去搬起床角,将垫在下面的四枚硬币一一取了出来,我将硬币逐个摆在桌面上,仔细观察了一番,它们的模样变了!

这几枚硬币的表面像是被火烧过一样,边缘处有了一圈黑黑的灰痕,别说光泽了,就是连硬币背面的菊花都有些模糊了,似乎被高温**过一样,上面的花纹有几处都有一些变形,硬币表面那一抹红点变得淡了许多,没有了昨天的浓重,放在鼻子下嗅了几下,那一股奇异的淡淡芳香不见了,反而多了几分糊焦味儿,恶心的我连吐了几口干唾液。

我将这几枚硬币当救星一般,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心里别提有多么高兴了,看来难关渡过了,我又可以回归我的正常生活了,这一刻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我兴奋的给我好几个死党打了电话,今个晚上怎么也得聚一聚,顺便庆祝一下我出院。

一句话简单带过。

我和朋友们走街串巷,一通胡吃海喝,唱K,打屁,烧烤摊,几个战场接连杀下来之后已经玩至深夜了,这才不得已回到自己住处。

这期间白的,红的,啤的没少往肚子里灌,就算是平常已“千杯不醉”自居的我也架不住“深水炸弹”一杯接一杯的攻击,最终在一片“嘘”声中败下阵来,丢点面子算啥,哥们今夜算是玩嗨了!

我草,这他妈才叫活着!

我现在脑子里虽然很清醒,可惜走路始终就是走不成直线,身体不听使唤,脑子里只好不停的提醒自己,要走直线,要走直线,学猫步!

一步三晃悠,随时会摔倒,还不停嚷嚷着自己没醉,也不用让朋友扶着我,我贴着墙壁,慢慢的蹭到自己的门前,摸出钥匙来开始开门,可是这个锁眼像变小了一样,任凭我怎么使劲儿,总也捅不进去,三次两次不成功,不由的着急的我辱骂到:“我草,想****还找不到眼儿了?”

送我回来的朋友见我被一扇门给难住了,忙接过我手中的钥匙,嘲笑我说道:“老丁,你他妈还说你没醉?这他妈是钥匙么?你家拿挖耳勺开门呐?你起开,给我起开,我给你开门!”他一边冲我晃着钥匙,一边嘲笑我说道。

人一喝醉了,就特好面儿,我还不服,勾肩搭背的揽过来他,冲着他的耳朵大叫:“挖耳勺怎么了?用挖耳勺我也能给你把门开开了!”

“得了吧你,装起逼来一套一套的你,不叫你装逼圣手,真对不住你那张嘴!”朋友调侃道。

一听这话,我不乐意了,板着脸冲他“呸”了一句,对他说着:“嘿!小子,怎么着?还不信呢?看来我得拿刀捅你屁股了——帮你开开眼儿?”

两个人没头没脑的你一句,我一句,撒着酒疯闯进到屋子里,还没等站稳身形呢,我就觉得胃里边一阵翻腾,一股东西就要马上从嗓子眼里喷出来了,我急忙一个箭步窜到厕所里,扒着座便池就狂吐了起来,一大股白色带着泡沫的**从我嘴里喷了出来,足足吐了五六秒钟,坐便池内一股酒味升腾起来。

吐完之后,我一擦嘴,忙不停的喘气,身体顺势靠在了座便池旁边的墙壁上,我一支胳膊搭在坐便池的边缘,用手忙着去解开自己的衣领,双眼渗着泪水,满脸也变的通红,清了清嘴里的唾液,我对着我那朋友傻笑了几声,问他:“今夜你就别回家了,留这儿陪我睡一宿?”

我那朋友靠在门框边上,掏出一支烟扔给了我,然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根,深深哈了一口,一边喷着烟雾,一边朝我说道:“得了,你还是省省吧,我可不搞基,我的处男身不能消失的这么不明不白的,你吐一会儿,没啥事就早点歇着吧,快十二点了,我得先走了。”

我只是朝他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以示作别,并没有说再见,客厅中关门声响了一下,他走了。

我又靠在坐便池边呆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双手扶着浴缸,低头对着水龙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凉水,正寻思是洗个热水澡睡觉呢?还是直接就睡觉,然后盯着热水器开始发起呆来。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多少友谊能长存……”客厅里响起了一阵铃声,还在紧盯着热水器的我猛然意识到,我的手机响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给我?莫非是某个妹纸?

我赶紧飞奔到客厅中拿起电话便迫不及待的接听了!

“喂喂,我丁向前,你谁啊?”

“你就是丁向前?”

“嗯,我就是,你是?”

“中介公司工作的那个?”

“对,你是?”

“马上来黄台路的那座凶宅,我在楼下等你。”话声刚落,话筒另一头便挂断了电话。

“喂喂喂,你谁啊?我草!你麻痹的,怎么挂这么快!”我有点懊恼。我草,我还都一句话还没说呢!会是谁呢?听声音很陌生,是个男的,听上去更不像是我认识的人,再次查看了一眼通讯详单,来自23点37分的最新呼叫,“保密号码”!

我忽然想起来昨天一夜未解的一百多个未解电话,《鬼来电》这部电影突然在我脑海里一闪,我手中跟过电一样,浑身一冷,紧接着一个冷战,手机没抓牢,脱手掉落到了地上,来了一个一米高的自由落体。手机在地上弹起来了两下,翻了一个跟头,心疼的我赶忙将它捡起来,用衣服的一角擦了擦屏幕,还好没有摔坏,在淘宝上换个屏幕得二百多大洋呢!

兴许是酒精麻痹的原因,我完全没在意这一通电话,酒喝多了,脑子里想起事来特别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