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盯着逐渐变旺的火势,手心里也是着急的出满了细汗,这个分寸我还真有点不太好拿捏,只能摆手示意不着急,我口中说道:“我把握着分寸呢,不着急,再等等,你们听我的话就是了!”

看着棺材的边缘被火舌舔的都变红了,就像镶嵌了一趟金色丝线一样,有几个棺材角也不听的鼓出一道火舌,棺材盖子上竟然被高温烤出了一层树脂,火势更加旺了,甚至都能听得到火焰的狂笑声!

“就现在,埋!给我埋!”我立刻大喝一句,紧跟着弯腰开始往坑内堆土,他们见我都上手了,一个小跑着去摇动三轮车,另外的人就抄起铁锹跟我一块来填土!

三轮车发动之后,倒退到土坑旁边,将一车斗的泥土直接倒入了土坑内,火焰瞬间被压灭了,先前还在跳跃的火舌转眼间立刻没了精神,转换成一股股的浓烟,飘向天际,我们众人就这样一直埋,半个小时过后,坑不见了,与地面齐平。

其后,我又拆开了一包从淘宝上买的植物种子,这种子遇水就发芽,生长速度极快,我将它均匀的撒到了地面上,一连撒了好几包,过两天,再来一场雨,就算完美了。

让一个人开着三轮车在这上边来回碾压了数圈,争取压结识一些,这一切弄完,就将近下午五点了,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给点完工钱,我就坐上他们的三轮车一同回黄岛市区了。

这一夜弄的我的衣服很脏,跟叫花子一样,一开始司机根本不愿意拉我,我多给五十块钱的条件下,他才勉强同意,六点之前,赶上最后一趟轮渡,我回到了青岛市里。

满大街也不看牌子了,随便找了一间服装店,换了一身新行头,在洗手间清洁了一下妆容和发型,我潇洒的一身再次出门,这一次,我来到顺风快递的服务点,一进门,看着快递员们忙的热火朝天,买卖不错啊!

“小哥,我要发个件儿!”进门之前,我喊了一句。

这次要发的件,一件是我的手机,一件是那个铜鼎里的铜扣,将他们放入纸箱子中,我看着服务员小哥认真的包扎着纸箱子,有点不太放心,又保了个价,怕丢件主要是,这年头谁也信不过呐!

别跟我说顺风安全,那是你没碰到过丢件的时候。

望着灰蒙蒙的天,这一次回青岛来,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心里总算是没有了牵挂,也为自己最终为鹿鸣办成一件漂亮事儿而欣慰,第二次的不辞而别,希望他能念一句我的好。

自己也是时候该走了,我想在我最后这几个月的时光里,好好陪陪我的家人,外面打拼这么久,让他们挂念了,我……我想家了。

一边步行,我一边看着青岛海边的夜景,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在青岛呆了这么久,还没怎么仔细观看过大海,漫步在栈桥的沙滩上,海边的风很大,人也很多,空气很潮湿,很多的欢声笑语,合影留念,一对对情侣在一大片雾蒙蒙的海面上若隐若现,一片即视的朦胧感,让人心旷神怡!

青岛,这座我生活了这么久的城市,对你说最后一句话,再见!

由于是同城快件,我前脚走,快递员后脚送,鹿鸣几乎就是在当天晚些时候就收到快件了。

当时鹿鸣正在家里扒饭,一边吃着,他一边心里还在寻思,这丁丁怎么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打电话也没人接,打个井难道要这么久吗?他小子难道不吃饭的么?

“咚咚咚!”

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丁丁来了,鹿鸣欢喜的去开门,一看之下却是快递员小哥,鹿鸣嘴里叼着筷子签收之后,耷眼一瞧邮件人栏里只写了一个潦草的“丁”字,不用多想,这小子肯定又联系不上了。

想必鹿鸣也是习惯了,手中捏着快件,并没有着急打开,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他有点发呆。不知道这次一别还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他咯!鹿鸣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放下筷子,起身来到自己的书房。

伸手拧开台灯,鹿鸣在柔和的灯光下看了一眼快递件,用手摸了一下触感,猜不透具体是啥,抬手撕开了封口,将快件里面的东西平摆在桌子上,一部手机,一个铜扣。

鹿鸣按了几下手机没反应,兴许是没电了吧?伸手在桌子上扯过一条数据线,插在了手机上,迟缓了一秒钟,手机屏幕立刻亮了,进入了联通就选“沃”的界面,伴随着一句:进入沃的世界……

手机菜单里面翻看了几圈,什么信息都没留下,只有和鹿鸣一个人的通话记录,看来丁丁这小子专门办了一张新卡,反侦察的能力够强的,还害怕我找他不成?丁丁留给我手机的意思是什么呢?

鹿鸣忍不住又反复查看了一番,在内存卡里发现了一段音频文件,文件还不小,好几百兆!急迫的将手机声音调到最大,鹿鸣点开了那个文件,伴随着前面的几秒“沙沙”声,还有类似烧火的“噼啪”声,丁丁的****声出现了。

“鹿鸣,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你这件事儿,其实并不是我的初衷……”

随着录音内的声音,鹿鸣被带入了丁丁的回忆中,拿起那一枚铜扣,他在手中反复观察,有时还用放大镜查看着细节,听着录音里的内容,鹿鸣时不时的还砸着桌子,非常的生气,到最后,鹿鸣索性点燃一支烟,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听我留下的录音。

手机中的录音讲述的是两个星期以前的事!

录音中说道:“……”

这个……我是怎么遇到小林的呢,说到这儿,我不得不提一下程博这个人。

这个程博你可能不太认识,当初困住你和张鹤圆的那个凶宅,就是他的杰作,他人给我的感觉呢,人还凑合,一开始便是抱着已术会友的心态,来测试一下你们,虽然你们害死了金庚越,不过人家表示不追究了,挺仗义的哥们儿!

一直到现在,他一直认为是我破了他的阵,不过你要是想报复神马的,听我一句劝,就算了,救张鹤圆的法子,就是他教我的,两方扯平就是了,而且,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

程博呢,他人一直生活在东北齐齐哈尔,足迹遍布东三省,也算是一个人物,你看你看,自言自语就是喜欢跑题,咱们言归正传。

对于那一晚我的不辞而别,我得说一句道歉,那个时候我狗屁不懂,拖累了你们数次,咱俩倒腾凶宅,也没算赚到什么钱,还让你为我受了几次伤,我就说一句对不起吧!

跟着程博,我接触了这个圈子里的很多人,很多事,心智也变了很多,想必你也感觉到了。程博带我接触的这个圈子,貌似和你还不太一样,都是阴宅居多,虽然凶宅他们也会顺带着手搞一搞,但不是主业,给我的印象就是阴宅比凶宅要难搞的多啊!

记得有一次,我和程博带着他的朋友去吃刘姥姥闷锅,在饭桌上,我们几个喝的有点多,便扯起屁来,有些人一旦沾了点酒,就喜欢吹牛,一个人说,他说他的一个朋友发现了一个可以彻底清洗阴债的法子,但是还没等奏效呢,被一个年轻小子给搅黄了,当时甚至还搬了救兵来,两个人都差不多进了医院。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就问了,细细追究之下,那个捣乱的小子是张鹤圆,不过他口中的救兵,就是你师父,钱清坤。

饭桌上听那个朋友的话,那个叫林立辉的,也就是小林,他一直在惦记着这件事,他十分记仇,一定要杀回青岛再报复你们,我当时听的连喝酒的心情都没了,又不能直接说不行,我只好通过他们的只言片语,和他们套话,最后得到了小林的一张照片。

好在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比较时髦,又都是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一代,每个人都有微博,或者QQ群什么的,用于平时私下里交流所用,倒是相互之间很少有互留手机号的,这一点我一直到现在都搞不明白,不过想当初,你也是不怎么存张鹤圆的手机号,我想想也就释然了,想必这就是潜规则吧。

通过QQ群,我顺利的得到了那个叫小林的扣扣号,咨询之下,说久仰其大名,想聚一聚,问他是否赏脸。起初的几个月,他一直都没有回应,甚至将我拉黑了。我只好一直不停的换号码加他,找借口说是朋友引荐,他才肯说一句话。

不过看得出来,他一开始很排斥的,基本上不理我,后来废了我好久的功夫,他才肯搭理我,只不过他上来就问我是不是女的,或者说问我的生日是多少,我对这个很谨慎,只好虚报了一个郭虎的给他,没想到他瞬间变热情了,说晚些天要去长春,碰巧我当时就刚下了长春的火车,我就顺水推舟,请君入瓮了。

当时程博已经和我在长春作别,各自分道扬镳了,我也正想回青岛去救张鹤圆,可是一得到这个叫小林的消息,我又挪不动步了,想到你身边还有小花花,还有小诗,张鹤圆牵扯到你设坛,短时间内醒不过来,怎么想都不能先回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