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手腕上的淤青,我不能在犹豫了,我的处境很危险,要是再来上这么一次,我铁定活不成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制造机会逃出去!

我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四处张望,希望找能出一点帮上自己的东西,跳楼不考虑,这尼玛可是六楼啊!忽然想到哥哥(张国荣)也是这样去世的,心里忽然觉得有点难过。靠,又她妹想多了,眼前先顾顾自己吧!

我凭空喊了几嗓子隔壁,试图想向他求救,或者让他报个警也行呐,可是隔壁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大家都听不到我的叫喊声么?不可能啊!我又连喊了几嗓子,隔壁还是静悄悄的。

我随即转移视线,寻找其他方法。

看到屋子里有迷你电脑桌,可惜桌子上没电脑,还有塑料衣柜,重的就忒重了点,我根本搬不动,轻点的就直接是塑料,我恨不得想骂死那个小年轻,你买个椅子,马扎啥的能花你多少钱?

要不去厨房再看看?

我心里嘀咕着,于是便抬腿想往前走,第一步还没迈出去,卧室的门毫无征兆的“咣”一声巨响,门框上的玻璃都被震碎了,玻璃碎片顿时掉落了一地,不少的玻璃渣飞溅到我的身边,门被死死的带上了!

毫无征兆的巨响,我吓的那叫一个屁滚尿流啊,打着滚的想往床底下钻,却忽略了滚满一地的佛珠,脚下一滑,整个人四仰八叉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哪还顾得上疼?我赶忙翻过身来,揉着自己的屁股,连坑都没敢坑一声,强忍着疼痛,不敢动弹,也并没有立刻站起身来。我双手撑着地面,觉得地板砖好像很凉,就像开了空调一样,掌心的热气被源源不断的吸走,还有一股潮湿阴冷在地面上游走,盘旋。

这是什么现象?

现在可不是返潮的季节!

敌暗我明,我故作镇定,老实的趴在地面上,透过床底看向卧室的房门,我看到有不少刚才散落的佛珠,也滚动到了卧室门前,足足有几十颗。

这些散落的佛珠还能保我平安么?真该死!早知道平时没事多上香了,现在倒好,哪一路神仙都不帮我!我成了爹爹不疼,舅舅不爱了!

我死死盯着那些佛珠,不自觉的一口一口吞咽着口水,可能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吧,我安慰着自己。

一股微风从卧室门下的缝隙里刮了进来,吹起地上一阵灰尘,我还傻了吧唧睁大眼睛看呢,一下就被眯眼了,眼泪紧跟着涌了出来,我赶忙伸手去揉,另一只眼睛勉强睁开着,怕错过了什么景象。

这一幕果然诡异,那些佛珠无论那股微风怎么吹,都异常坚定的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佛珠周围的黄符纸都被吹开了,对比之下显得很反常,看的我也是满怀的疑问,这一颗颗还没有花生粒大的佛珠,重量撑死也就不到一克,怎么可能纹丝不动呢?

难不成门外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要进来,却害怕这些佛珠,想要把它们吹开?

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就像在悬崖边抓住了一棵将要枯死的树干一样,哪怕有一丝获救的希望我都不愿意放弃。

我赶忙伸手把地板上的佛珠都往门口的位置推去,嘴里连带着不停的吹着气,不消一会儿的功夫,门口堆满了珠子,门下缝隙中的风也因此停止了。

嘿,管用!我竟然有点高兴起来。

“你进来啊!有能耐你进来!草,跟哥哥我斗?我切!”我跟傻逼一样趴在床下边叫唤着,挑衅道,有佛珠护体,不怕不怕啦。

屋外安静了大概几秒钟,然后传来了一缕喘息声,声音很浓重,由远及近,一开始是一个人,接着变成两个人,然后三个人!喘息声慢慢接近,好像是从隔壁飘过来的,现在都挤在了这扇门前,那声音就像是紧贴着门发出来的!

厕所的灯我并没有关,如果说外面有人在,或者是人为的恶作剧,我完全可以在门缝里看到影子,然而我在门缝里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者活物,哪怕是一个人影呢?

那声音就好像是空气中凭空发出来的一样。

我又开始怂了,再次心虚起来。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分明就是人的喘息声,就像是刚从五千米跑道上下来一样,一强两弱,弱的像是女的,难道这凶宅里面不止一个……鬼?

长时间的高度紧张,让我耳鸣不已,我的眼前甚至都有些发晕,这是大脑缺氧的现象,我忙大口大口深喘着气,人为的摄入氧气,这才算将情绪稳定了一点点。

佛珠看样子也靠不住了,跟随着门外的呼吸声,那些佛珠竟然开始自己抖动起来,有那么几个甚至凭空蹦了几下,跟有人用力砸桌子出现的那种反作用力一样,蹦起来的那几颗佛珠掉到地板上之后便生生裂开了两半。

这……这是镇不住那些脏东西了么?

佛珠一个紧接着一个,还在不停的颤动,频率有逐渐加快的趋势,貌似它们也在挣扎,在为我争取宝贵的时间,眼前不远处有一小堆佛珠的颜色都变了!紫红色的佛珠顷刻间竟然变得形如黑炭,黯淡无光,一点原有的光泽和油性都不见了!

我紧张兮兮的看向钟表,一看我就怒气不打一处来!表盘上的指针,时针都停顿在了十二那个数字上,怎么这个坎上没电了?

这预兆也太不吉利了!我顿时“呸”了一口。

豁出去了,我一边匆忙站起身来打算搏一搏,扯起**的被单,被罩,不停的往自己手臂上缠裹着,一边扯着嗓子嚎叫,给自己壮胆:“报警,快报警!!还在睡觉的楼上楼下!别睡了,要出人命了!!”

将被单结结实实缠在胳膊上之后,我再三确认不会划伤手臂,便又把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使劲挥拳砸向身后的玻璃窗,“哐啷”玻璃应声而碎,砸一块根本不够,我得不停的砸,碎玻璃声“哗啦哗啦”响彻了整个楼层。

我根本不敢停,因为身后那浓重的呼吸声里又多了一种声音,用指甲划门的动静,虽然十分微弱,却异常的刺耳,瘆的我根本不敢停止手下的动作,越是砸越是害怕。我都吓得带出了哭腔,连对面的楼层的住户都被我吵醒了,亮起了好几盏灯,不时有人站在窗台上往我这个方向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