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金庚越便不顾身体的状况,强行出院了,身体伤势这么重,他一直都是虚汗直冒,嘴唇苍白,一看就是大病缠身的模样,本来还想吃一碗青岛的招牌特色,万和春排骨米饭呢,来到餐馆点了一大份,却食之无味,只是吃了几粒米饭便推下饭碗了,他的身体,精神每时每刻都在受着煎熬,这些让他心中的那一口怨气难以下咽。之后,他买了返回济南的动车票,动车上,他一直目光呆滞,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不断回想着着昨夜的事情,那叫一个窝囊,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给玩了!越想这事儿,心里边那个别扭劲儿就越大,顶的他心口一阵难受,他只好压住胸口,尝试让自己淡定一些。

金庚越找房子的那些要求可谓之奇葩,可苦了小戴了,她顶着烈日,撑着遮阳伞,看了一上午的房子,一家又一家,从市中区窜到长清区,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和要求,房东们也给了不少的白眼,结果一无所获。可还是得继续找,在小戴又逛完一家房屋中介的时候,她在一处人才招聘市场的墙面上,看到了一张租房子的小广告,房租便宜的让人无法相信,似乎很合适金庚越的要求,这座房子所处的地址在姚家!

姚家,一个不得不说的地方,在历下区,顺着解放路一直往东,经过甸柳庄就到了,这个地方就一个字,乱!

马路上坑坑洼洼,下一次雨基本就成河了,街边河流污水横流,垃圾成堆,苍蝇跟乌云一样“嗡嗡”乱飞,人口混杂,各行各业,人的素质就更不用说了,五个人操着四种口音说话的比比皆是,路边摊巨多,常年臭气熏天,尤其到了晚上,乌烟瘴气。

小戴乘坐K53路公交车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来到这个传说中的地方,她一直知道这片乱,可没想到这么乱,白天倒还好一点,她以前也不会没事来这里的,这次是为了“任务”,只好委屈一下了。

联系到房东之后,小戴便跟着房东钻进了一条胡同,各种违法乱建的三层小楼,楼与楼之间的间距甚至不足两米,搭挂在墙上的电线一簇簇的,万一要是出现火灾,一个都跑不了,楼内都是一间间的小单间,厕所是公用的,简直就是大型的团结户,以前都是电视上听过,这一次,小戴真真切切见识到了蚁族的生存状况!

她的思想上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看房的过程中,小戴一直用手掩着鼻子,这楼内的臭味儿各式各样,空气混浊的不行,很多臭袜子横在走廊内,她恶心的眉头根本就没舒展开过,心想赶紧找到房子,赶紧回家,这个地儿自己再也呆不住了,最后,以每个月二百元钱的价格,租了一间大概二十平米的空屋子,便匆匆离去。

房东看着小戴离去后的身影,吐着唾液点了一遍手中的六百块钱,忍不住鄙夷道:“草,臭娘们,都跑这里来租房子了,还装的那么矫情,婊子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卖的,装鸡毛的纯洁?等你来这儿住了,老子第一个光顾你,嫩娘来哩!”

当小戴回到家中的时候,金庚越已经在家里忙活开了,小戴瞧了一眼祖师爷的牌位,叔他回家后竟然忘记了上香?只好自己帮他先点上,刚将香捏在手中,金庚越便“咣”一脚把门给踹开了,张口就问:“小戴,房子找好了没?”

“好……好了,在姚家呢,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小戴手中捏着香,扭过脸来回答着金庚越,同时也在观察他。

金庚越此刻一额头的珍珠汗,汗水把衣服浸湿了不少,不是累的,就是身上的伤疼的,有些地方的伤口又再次裂开了,渗透了白色的衣服,晕出一片红,小戴看在眼里,有点担心,急忙迎上去想要搀扶金庚越,可眼角又瞟见了金庚越怀中抱着的东西。是一只铁筒,五金店里定做的,大概半米长,直径约为二十公分,外面有一层红纸包着!

小戴瞬间心里凉到了底,失声喊道:“叔,你这是要摆五鬼阴坛?”

金庚越没有理会小戴,而是岔开话题,问道:“那房子在姚家哪里?给我钥匙,我现在就去,今天是丁甲日,刚刚好。”

小戴摇摇头,不肯告诉他,捏着手中的香,朝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身后的供桌上,祖师爷的牌位都轻微晃动了一下。

“拿来!”金庚越横眉怒目,厉声喝道!

小戴是老实孩子,被吓得一哆嗦,没能抵过金庚越的强势,还是交代了。金庚越拿过钥匙之后,开车直奔姚家去了,去的路上,他还特意在超市里买了一袋米和生肉,还有米酒,香什么的等等一大包,都是一些必需品。

来到小戴找好的房子内,大概扫视了一番,的确符合自己的要求,金庚越一直阴沉的脸才变的有了一丝笑容,便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准备工作。

他先从二手市场花70块钱买了一张二手桌子,专门雇了一个人帮他搬到了租的小屋里来,然后他用黑布将桌面蒙上,开始将米倒灌进红皮铁筒内,做成了一个大号的香炉,摆在了桌子正中间,然后左右摆置一对烛台,点上了红蜡烛,随后,掏出在寿材店铺里买的白纸钱,将其拆开,用手撕出了五张白纸人出来,用笔画上的五官。

香炉前,均匀的摆上了五个白色瓷碗,瓷碗上面一点花纹都没有,洁白如雪,碗内皆倒满白米,然后用寸许的小竹条,贴在了五张白纸人的背后,按照五位鬼将的顺序,插在了米碗内。

这个五鬼阴坛看似很麻烦,折腾了这么久,还没弄完。金庚越这时候又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刺破,用自己的血液搀和着朱砂,以一只还没用过的毛笔蘸取一些之后,依次给那五位纸人点睛!

最后,每一位鬼将身后都供上了米酒,生肉。看上去,这一步才是最为重要的。这……就完了?不,不,还没有。金庚越心狠手辣,他还想加强这种威力,于是锁上门去姚家周围的垃圾场逛游去了。

只身站在垃圾堆里,金庚越拿着根破棍子,顶着炎炎烈日,一点都不嫌臭气,不停地翻腾着垃圾,一边擦汗,一边再找着什么,经过数小时的奋斗,他在一个垃圾箱内发现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只死婴,婴儿肤色苍白,看样子扔了好几天了,脑袋大约有个小甜瓜那么大,肚脐处还连着脐带呢,一般人看了早就躲得远远的,干呕还来不及呢,看到这一幕,金庚越竟然笑了,笑的还那么开心,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金庚越眼睛里放射着一股兴奋,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捏起那个塑料袋,将那个死婴提了起来,塑料袋一角还不时滴答着一些混浊的白色**,里面还有不少的小虫子在蠕动,让人不敢直视,金庚越果然不是一般人,把这玩意儿跟个宝贝一样,包裹起来,夹在怀中,回出租屋了。

弄了一个铁盆,买了一堆冰块,又将这个死婴用保鲜膜遮住了好多层,为了防止臭味儿外泄,金庚越将包好保鲜膜的死婴放进了铁盆内,用冰块埋了起来。一切弄利索之后,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轻轻揉了揉自己的伤口,金庚越轻喘着气儿,擦着满身的汗水,慢悠悠从香盒里抽出一根香来,点燃,插在了那个死婴的脑袋上,在五鬼将前以香熏祭。

这小出租屋内就一扇窗,一直紧闭着,没有打开。屋内本来一点风都没有,就在金庚越将香****婴儿脑袋的时候,屋子里竟然凭空响起了一声婴儿的哭声,只是那么一下,稍纵即逝,香炉两边的红蜡烛,火苗都跟着这哭声抖动了数下,才算回归平静。

“哼哼哼……”金庚越也被这一幕给惊了一下,想不到这个婴儿的孽气这么重!便带着爱意伸手抚摸了一下那个死婴的脑袋,捂着自己半张脸,肩头耸动,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丁向前呐,丁向前,哈哈哈,就让你再舒服七天,最后七天,哼哼哼……”

他的笑声,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