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白好不容易才从楚云菲那里脱身。走到外头,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有着雨后的清新和舒爽,可是他的心,却象一团理不清的乱麻,他也不晓得究竟要怎么面对!

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当然是去找秀菱,把真相告诉她。但凌慕白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好时机,一个是秀菱正在气头上,也许根本不会听他解释,便将他扫地出门;还有一个是, 他不想让顾家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那会让他无地自容的!

但若是要凌慕白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回家去,他也做不到。他现在就象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让他只是无谓地等待,他会因为心焦而死!

所以凌慕白想了想,还是来到顾家田庄。不过他没有正大光明地进入顾家,而是趁人不备,来到秀菱那间屋子的外头。他记得秀菱屋子的那堵墙上,是有扇窗子的。也许她开着窗户,那么自己就能看到她!要是机缘凑巧,说不定他还可以和她对上话!

凌慕白悄悄地溜到窗子跟前,果然窗子没有关严实,半扇开在那儿。他探头朝里面张望,果然看见秀菱躺在**,一旁的桌上,有烛光在摇曳。

秀菱的鼻子里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很明显,她在哭呢!

过了一会儿,秀菱从薄被时伸出手来,拿起枕边的一条绢子,在脸上拭了拭。凌慕白晓得,她肯定是在擦眼泪呢!

出了这样的事情,秀菱要是无动于衷,那才奇了怪了。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而已!

凌慕白看得又是心痛又是后悔,早知道会弄成这样,打死他,他也不会去招惹楚云菲的!真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行事诡异的人。这一辈子。如果真和她绑在一起,恐怕会生不如死吧?

想起楚云菲,凌慕折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实在怕忆起刚才面对楚云菲时。她说的那些话。晃一晃脑袋,他不愿再想下去,此时此刻,他惟一想做的,就是怎样才能让秀菱不要这样伤心难过!

凌慕白趴在窗框上,痴痴地凝望着秀菱。他实在忍耐不住,低低地声音唤道:“秀菱。秀菱,是我!”

秀菱怎么会听不出凌慕白的声音呢?她头一个反应,便是觉得恶心,他还有脸来见自己吗?他和楚云菲做下了那样的事情,还好意思出现在自己面前?真没想到,凌慕白的脸皮,居然这样厚!

凌慕白见秀菱不吭声,隔了一会儿又轻轻道:“秀菱。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是被楚云菲陷害的!”

秀菱在肚内冷笑: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己亲眼看到的情景。凌慕白居然告诉自己说,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么事情应该是怎样的呢?应该以他说的为准?

凌慕白还在说:“秀菱,秀菱!你在听我说话吗?”

秀菱再也无法忍受他的声音,低声喝道:“滚!滚远一点儿,别再让我看见你,也别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你让我恶心透了!”

凌慕白听见秀菱这样的话,心好比在油锅里煎似的疼,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秀菱,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好吗?”

秀菱恨道:一直骗我到现在,还想骗我!真以为我傻呢?她气不打一处来,先探出头,噗的一声把桌上的蜡烛吹灭了,屋内顿时漆黑一片。她这才轻轻悄悄地下床,端起床下的一只脚盆。那里头有她泡过脚的水。

因为心情实在不好,洗脚水都是李氏打好帮她送过来的。秀菱泡完脚之后,不愿倒水,就直接塞到床底下了。

这会子端起洗脚水,对准窗外,哗地一声就倒了出去。就听见哎哟一声,凌慕白直接被洗脚水浇成了落汤鸡。

饶是秀菱心情郁闷,方才还哭了一阵子,这时想到凌慕白的囧状,很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当地扔下脚盆,快速地钻回到被窝里!还在那儿哧哧地笑着。

凌慕白被一盆水兜头兜脑地一浇,头脸衣裳都湿了,不过他一点儿也不恼,只要秀菱高兴,哪怕泼一盆尿在他身上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夜风有点儿凉,这再浇上一盆冷水,凌慕白立时就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他赶紧捂住口鼻,生怕被顾家人听见。没隔多久,又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出来。

秀菱晓得凌慕白还没离开,不禁在心里嘀咕道:这傻子,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还老杵在这儿跟电线杆子似的干啥?

又过了好一会子,凌慕白期期艾艾地说:“秀菱,我还是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你。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但我就是想把这一切说出来!”

秀菱在肚内切了一声:现在就想着要把一切说出来,早都干嘛去了?你和那个楚云菲勾勾搭搭的时候,咋不说告诉我呢?

不过秀菱下午的时候,在雨里疾走,算是发泄了一通,加上晚上哭了好一阵子,刚才又拿洗脚水泼了凌慕白一通,心里已经没有那样堵得慌了!这个时候稍微有点冷静下来,也就愿意听听,凌慕白到底要说出啥玩意来!

若是你的话,圆不过这件事情,哼!等着瞧吧,凌慕白!本姑娘整治你的法子,还有很多,肯定会逐一让你享受享受的!

想到这里,秀菱便不打断凌慕白,只竖起耳朵,静静地聆听。

凌慕白见秀菱没有什么反对的表示,便自顾自地开始诉说起来。他把楚云菲怎么找到店里,哭哭啼啼的乞求自己帮她租所栖身的房屋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今天下午被秀菱亲眼目睹自己与楚云菲**纠缠,以及秀菱离开之后的全部经过。

说完了,凌慕白唉了口气道:“我总觉得,我是被楚云菲设计陷害的!要和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如果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打死我,我也不愿意!这是真心话,秀菱,我没有骗你,请相信我好吗?”

秀菱一边听,脑子也在急速地思索着:凌慕白说的是实话吗?自己从小就认识了他,相交这么些年,凌慕白的为人到底如何,心里还是有些谱子的吧?难道他真是个表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的人?

再说了,他讨厌楚云菲,也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是打小儿就开始的。那么,他有什么必要和楚云菲搅在一处呢?

说起来嘛,楚云菲长得是不错,身材也好。依秀菱目测,她的胸围,起码是36d,而且她家里相当有钱!她要是有心勾引一个男子,比如说凌慕白这样的,他能抵挡住楚云菲的诱惑吗?

想到这儿,秀菱情不自禁地将手搁在自己的胸脯上,立时一阵沮丧涌上心头,她和这楚云菲相比,可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呢!

秀菱咬了咬嘴唇,重新将思路拉回到事情本身。

凌慕白曾经享受过荣华富贵,也曾经吃过不少的苦,在他的心目中,会不会为了财富,而与楚云菲重新走到一起呢?毕竟以顾家的财力和势力,是没有办法与楚家相提并论的。

当初是楚家执意退亲,才解除了楚云菲与凌慕白之间的婚约,但并不表示楚云菲对凌慕白无情。而现在,凌慕白有了出人头地的征兆,楚云菲也许觉得他是个做夫婿的好人选,于是,她孤注一掷地想和凌慕白来个先斩后奏,达到自己和凌慕白结为夫妻的目的。

所以,凌慕白和楚云菲应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对。

既然是这样,那凌慕白跑来找自己,苦苦解释,又是为着什么呢?

秀菱左思右想,一会儿觉得凌慕白有可能是受了楚云菲的栽赃陷害;一会儿又觉得凌慕白有可能是与楚云菲狼狈为奸。事实真相到底如何,还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

好吧,凌慕白说自己好端端晕了,根本不记得他到底做过些什么,但这并不能表示他就真的没做过;而楚云菲则干脆直接地说是凌慕白强暴了她;自己呢,则亲眼看见,凌慕白与楚云菲赤身**纠缠在一张**,甚至,在眼睛没看到之前,她已经听到了楚云菲的呻吟声。说来说去,都指向一个事实:那就是,凌慕白和楚云菲上过床,有了夫妻之实!

凌慕白还在那儿说话:“秀菱,事情到底是怎么个前因后果,我都告诉你了。我对天发誓,所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虚假的!”

秀菱一下子冲到窗户跟前,对他压低声音嚷道:“闭嘴,不敢你怎么辩解,你都无法抹杀一个事实,那就是,你确实和楚云菲在一起了!你抵赖不了!”

“可是,你就没看出来吗?这一切都是楚云菲设计的圈套,我是的的确确的受害者!她的目的,就是想拆散我们两个,然后,把我变成她的私人物品!问题是,我是人,不是物品,你忍心看着我就这样被人设计陷害?反正我告诉你,秀菱,我真的真的不想和她有什么关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