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拴子是无意中往车后头一看,才发现秀萍已经不在了的!

他立刻瞪起了眼睛,有些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用力勒住正在急驰的马儿,拴子仔细地扭头打量后面装货的车厢,里面果然是空无一人了!

这么说来,这个娘们觉察出了自己的意图,然后玩了一招金蝉脱壳?嘿,还别说,这娘们还真有些滑不丢手啊!拴子狠狠在自个儿的大腿上擂了一拳,心里恨恨地骂道:臭娘们!好好到嘴的一块肥肉,居然他妈的弄丢了!

不过他很快忆起来,这漂亮娘们不是要自己送她去渡口吗?而且她说过,是要去杨柳洲吧?如果自己这会子赶到渡口去,在那儿窥探她的动向,然后暗地里跟踪她,看看是不是还能找到机会,把这个娘们占为己有!

不过拴子一下子不晓得怎么处理这马车,因为上了渡船,自然是不能带着马车的。也不可能随便就往半路一放吧?还不就被人顺手牵马牵了去了?

再说了,这马车也不是他自个儿的,他不过是帮着东家赶马车拉货,赚几个小钱而已!要是弄丢了,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这个债啊!

可是秀萍好看的脸蛋,窈窕的身形,银铃般的声音,早己把他的心撩拔得火烧火辣的,恨不能立马把这个女人搂在怀里才好!

拴子抓着脑袋琢磨办法,正好看见和他一块儿给东家赶车的大黑,正赶着一部马车驶过来,他身边坐着二黑。

拴子心里不由得一喜,二黑也会赶车啊,自己编个什么瞎话儿,让二黑把马车赶回东家那儿去,自己不就可以抽身去跟踪秀萍吗?

于是将大黑的车拦了下来,胡乱捏造说:“方才有人传话给我,道是我三姨病得快不行了。我得赶紧瞧瞧她去,晚了可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我这马车,劳驾二黑兄弟帮我赶回东家那儿去成不成?不让你白忙活,过两日我请两位喝酒。保证说话算数!”

二黑也没疑心,就应了,从他哥的马车上跳下来,坐到了拴子赶马车的位置上。他还好心呢,说:“你三姨住哪儿,我送你一程吧?”

拴子好比磕睡碰到了枕头,连连道谢。又说:“若是我明儿白天没赶到东家那里,你还帮我请个假。反正酒肯定是少不了你们的!”

他没让二黑送到渡口,而是离渡口不远的地方躲了起来。这个藏身的地方,既可以看到来往的人流,却又可以不被人发现。

因为他摸不清秀萍的底细,到底上杨柳洲是想一个人独自躲起来呢,还是有什么人接应她,或是有亲戚朋友啥的可以收留。

但拴子是打定了主意。要在渡口守候秀萍,然后再跟踪她。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对付她!如果实在没有机会。那再说,反正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而秀萍从拴子行驶着的马车跳下去之后,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有些磕伤碰伤,好在没有大碍。于是挣扎着站起来,继续完成她的目标----向渡口进发。

这下她再也不敢搭什么便车了,还是靠自己的双腿走吧!

不认识路的时候,还是不得不问问,不然真不知朝哪儿走才好!

幸运的是,接下来问路的经历。没有发生啥狗血淋头的事情,秀萍顺利地来到了渡口。

她之所以要去杨柳洲,自然不是去找大姐秀莲的。就如秀菱猜测的那样,她这付模样出现在秀莲跟前,秀莲有个不问的道理么?打死她也说不出自己的所作所为啊!

大伯顾守礼和大伯母朱氏虽然也留在杨柳洲,可是秀萍也是不可能去投奔他们的。本来关系就不好。何况她目前走到这一步,若是被朱氏探得了真相,还不得给她宝气得人尽皆知啊?她可就算丢人丢到家了!

顾家人都不知道,秀萍因为对杨柳洲特别的感情,前些日子,她用自己存下的私房钱,在杨柳洲买了一小块地,请人盖了三间小屋,还有个小小的院子,院子后头一块小小的地,可以种些自己想种的植物。

之所以会想在杨柳洲买上这么一小块地,盖上几间小屋,秀萍不光是出于对杨柳洲的感情,更多的是,她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即使不能过来住,但心里想到它,便会有一种暖暖的,安心的感觉。

她会觉得,那个空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它是属于自己的,无处安放的心,也许可以停留于此,不会被拒绝,不会被伤害!

秀萍因为知道自己几乎没有机会,可以单独过来住上一住,所以事先便找了个老妇人,过几天便过来打扫一番,为的是让小屋一直保持洁净。

而秀萍是不愿意带别人来这里的,她希望这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所以,这件事连顾家人也没有告诉,更不用说杨绍文了。

一踏上杨柳洲的土地,秀萍的心便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呼吸着杨柳洲水润清新的空气,天似乎特别蓝,水是这样的清,而各种朴实的色彩扑眼而来,让秀萍忍不住湿了眼眶,她觉得,这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

疾走到属于自己的小屋,秀萍在一个只有她才知道的隐秘的地方,摸出了钥匙,然后颤抖着手,将门上的锁打开了,然后,她走了进去。

她当然想不到,那个想打她主意的拴子,竟然不声不响地跟在好后头,也来到了小屋跟前。

躲在一株大树后头的拴子,亲眼看见秀萍是从隐秘的地方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屋,他便知道,这个屋里,在秀萍来之前,是没有人的。之后会不会有人来,他还不晓得。但守下去,谜底很快就会揭晓。

拴子一直守到天黑,从系在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块饼子来充饥,这是他早为自己备下的干粮,现在派上用场了。

而秀萍从杨家赶到顾家,然后又从顾家跑了出来,一路还经历了点有惊无险的小风波,这才达到了她的目的地。连中饭都没有吃的她,又不是铁打的人,此刻还真是有饥肠辘辘的感觉。

灶屋里倒是柴米油盐俱全,但菜却没有。可是秀萍并没有心思为自己烧上一顿饭。直到饿得受不了了,她才从**爬起来,随手带上门,便端着蜡烛去了灶屋,打算烧一锅粥,填填肚子。熬到明天再想办法。

拴子就趁着这个功夫,一溜烟地蹿进了秀萍的那间小卧房,然后往床底一钻,心里得意地想:我的机会来喽!看样子,今天晚上这婆娘就只有孤零零一个人啦!自己一把子力气,还怕对付不了一个女人?哈哈哈,等她进了房,拴上门,再爬上了床,睡得迷迷蹬蹬的时候,我再跳出来,好好折腾折腾她,让老子也过一把做男人的味道!

秀萍哪料得到这拴子居然跟踪她到了这秘密小屋?不光跟踪了她,此刻还藏在了她的床底下,准备等她睡着了,再出来祸害她?

她沉默的在灶前烧着火,红红的火光映在她脸上,让她仿佛看见了往日的时光,她,还有秀莲、秀菱,亲密无间的在一起,日子虽然穷,却觉得过得有滋有味;到后来家里有钱了,姐妹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好。自己会变成这样,难道只是因为凌慕白的缘故吗?

秀萍摇了摇头,她不愿再想下去,等锅里的饭焖熟了,便舀了一碗,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只要填饱肚子就好了!这个时候,她是那样怀念李氏亲手做的萝卜干,冬腌菜!

吃过饭,灶上烧的水也热了,秀萍洗漱完毕,依旧拿着蜡烛回了卧房。就照拴子预想的一样,她仔细地把门拴好,把蜡烛吹灭了,然后脱衣上床。即使再睡不着,也要睡。不然她还能怎么样呢?

将双手垫在后脑勺,秀萍不禁又想起白天的情景,她的娘亲,第一次伸手打了她的耳光;她的爹,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她的人,居然用马鞭子抽她!

也许她只配得到这样的教训!

可是,秀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她的呢?秀萍很想知道。其实秀菱对上她的目光时,那冷而且厉的神色,已经很让她一目了然了。

她觉得心象刀割一样痛,为她的亲人们对她的嫌弃。还有,杨绍文知道这一切,又会有什么想法呢?唉,他反正早已经说过,自己和他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想必他是不会太在意的吧?也许拿着她这样的把柄,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休妻,再重新找一个心仪的女子!

秀萍只顾着想东想西,藏在床底下的拴子弯着腰,躬着背,把身子蜷缩成一团,早就疲累不堪。而心里和身体上燃烧的欲火,更是烧得他按捺不住。

听见**的人不时辗转反侧,拴子急得要死,想爬出来吧,又怕秀萍惊叫起来,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好不容易渐渐没了动静,他这才从床底下爬出来,象着**躺着的秀萍猛扑了上去,心里道: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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