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娃的质问,让一旁赵小凡,心里十分无奈,浑身抖擞了下,不满撇了撇嘴,实在听不下去,随口说道:“小娃娃,你千万不要害怕,我没有必要骗你,你手上这枚玉佩,是师尊他老人家,临闭关的时候,亲自交到我手上,我想上面气息,你应该闻到了。”

赵小凡心想着,话说到这份上,小娃娃再狡辩,不会死磕下去,抓住一根稻草,跟他这犟嘴,是人都有弱点,别看娃娃鬼精,其实内在之中,一点都不强硬,经不起大风浪,随便一点麻烦,都能把他吓到,既然同为师兄弟,赵小凡只想想,根本做不出来。

“小娃娃,看你这副表情,脸上有点发青,我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话,怎么就不相信?临闭关的时候,师尊他老人家,可是广发善心,对我千叮万嘱,一定要把玉佩,在身上保管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拿出来,此物衔接天道,虽由修士炼化,但从本质来说,处于圣品之中。”

看了看娃娃,赵小凡横下心,想要让他信服,得多费点口舌,先从思想上面,把对方给麻痹,然后趁势攻上,运用游击对战,跟娃娃两个人,玩玩心里之术,标本兼治下去,对方是个死人,也能七嘴八舌,轮番炮轰下,把他给说活了。

“小娃娃,既然同在门下,一些祖上规则,还是要遵守下,咱们两人比起,我年龄大一些,你比我小几岁,自然顺理成章,应该我居上边,你行堂内之礼,叫我声大师兄,交接仪式完毕,你我互不相分,以后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吧,绝对包你满意。”

赵小凡苦口婆心,运用心里战术,好在最短时间,把娃娃给洗脑,让他一根筋思想,赶快转变过来,省得当绊脚石,不干事就算了,还在一旁起哄,普天之下之中,哪有这等好事,别人心里愿意,放赵小凡身上,肯定是不同意。

赵小凡两眼放光,落在娃娃身上,死死盯在那里,话说了这么多,把他这么多天,积攒起的口水,都给浪费掉了,嘴里喘着粗气,上梁若不扶正,下梁肯定歪倒,他能力已到这,没啥可抱怨了,至于剩下结果,一切由天定吧,他只是一介凡人,顾不了那么多。

娃娃犹豫了下,在前者期待中,耸了耸肩膀,无奈摇了摇头,这一顿炮轰下来,把小家伙脑子,都给震糊涂,此刻一片空白,嘴里边说的话,都是迫于威严,强逼自己说出,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他弱小,在强横实力前,没一点话语权。

赵小凡敞开双臂,龙飞凤舞之间,说了这么多话,让铁心葫芦娃,坚强的内心中,开始动摇起来,他心里很困惑。

这枚血玉佩,无论从品阶上,还是稀有程度,在整个人界之中,都属于抢手货,各大修真世家,竞相追捧宝贝,甚至到急眼地步。

之所以怀疑,葫芦娃不相信,在他认知当中,墨痕表面严肃,举手投足间,强者范儿十足,两人相处这么久,对方习惯嗜好,他都看在眼中,墨痕的抠门,别人不清楚,他可有目共睹,在堂内这几年,葫芦娃的口袋,一直紧巴巴地。

每次伸出小手,脸上带着羞涩,站在墨痕身前,未等他先开口,墨痕长袖一挥,当即给回绝了,按照后者的话说,绝世上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嗟来之食,要灵石可以,自己去人界找,死活他可不管,任由自生自灭。

葫芦娃年幼,初来乍到此地,又是墨痕发善心,把他从死亡边缘,给奋力拯救回来,小孩子肚量小,一点破壁小事,都能掀起浪花,搅得他不安生,怎么能放下心,听长辈的教导,这几年间下来,葫芦娃很郁闷,差点抑郁致死。

葫芦娃不理解,这么抠门一人,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慷慨?这枚血玉佩,放在修真集市,如果拍卖顺利,可以说价值连城,这么珍贵的东西,发生在墨痕身上,打死葫芦娃也不信,不能说给就给,这不符合科学,简直让人抓狂。

“大哥哥,说了这么多话,浪费些许口水,你应该累了吧?既然是累了,就坐下歇会吧,对于我的性情,交谈这么长时间,你心里有底了吧?还是我之前说的,只要你神识传音,把师尊老人家,请到这个地方,我绝对相信你,男子汉大丈夫,保证说到做到。”

娃娃平静道,彼此同出师门,不想因点小事,而伤到了感情,互相之间翻脸,闹得大家心里,感到不愉快,在世俗人眼中,他连毛没长全,又处幼年时期,横侧立竖一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墨痕的徒儿。

葫芦娃个小,小时候营养不良,导致浑身上下,发育极不正常,不仅矮小瘦弱,长得还磕碜,一点自我主见,都没有一点,他嘴里说的话,又怎么能轻易,让人心中信服?心里打定主意,让赵小凡放弃,那他就错了,还是洗洗睡吧。

擦,赵小凡暗骂一声,脸色顿时阴沉,眼前这小家伙,竟然如此无理,他都苦口婆心,说得这么明白,对方不但不听,还敢得寸进尺,站他头上拉屎,蹬鼻子上脸,这么小的年纪,就跟他来这套,真是不知死活,敢挡行路之人,统统都得死...

赵小凡气不过,双拳紧紧握住,心里边的怨气,已涌到嗓子眼,脚下一马平川,没有地方发泄,余光扫向四周,仔细查看了下,离他不远地方,有座凹起小山丘,在山丘中央之地,一丛七尺宽长,碗口粗细古树,直直挺立中间。

此时,人界中气节,随着天轮转动,处于戊秋之季,天气比较干凉,古树由盛转衰,原本繁茂枝叶,在气流干预下,变得枯萎干瘪,微风轻轻吹过,即可枝叶分离,飘散在半空中,在乱流分化下,化为一抹尘埃,消散在天地间。

此时的古树,全身已经枯竭,接近濒死边缘,油蹭滑亮树干,在厉风摧残下,变得发黄干薄,里面蕴含精华,已被滋生蛀虫,啃了个底精光,剩下干瘪树枝,光秃秃立在那里,像被搞过一样,焉了吧唧的,一点活力也没有。

长这么大了,虽然历经坎坷,饱受人世冷暖,对赵小凡来说,是个不小打击,但他能咬紧牙关,硬生生挺了过来,这些都是小事,不必挂在嘴边,但他和葫芦娃,两人同出师门,不似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比磕头拜过把子,都亲近不少。

目光盯着前方,一边看看娃娃,一边瞅瞅古树,赵小凡紧握双手,青筋冒了出来,今日受此屈辱,让他欲罢不能,心里非常愤怒,简直气得要死,这比把他杀了,还要难受百倍,小家伙打不得,那就另谋途径。

赵小凡想着,以往这个时候,他都转移目标,找个可行的地方,发泄下心里怨恨,为了他的颜面,必须身先力行,讨个说法出来,不能为点小事,而把自己搭上,这于情于理中,都十分不值得,作为七尺男儿,不论到了何时,绝不能跌份儿。

目光转向一旁,神识散布开来,朝不远处古树,上下扫视下,得知而来情况,让他感到诧异,古树外表粗壮,里面空无一物,剩下一副皮囊,悬于半空之中,外表华而不实,让他长见识了,眼界开阔不少,世间如此凌乱,让人彻底醉了。

未等娃娃开口,赵小凡一转身,催动真元之力,脚下徐风涌起,目光冲着前方,盯在古树上,随后一个飞跃,凭空翻越上空,直直悬于其中。

双手轻轻合十,赵小凡默念灵诀,浑身元力泛起,化作一道白光,飞快冲了过去,夹着脚下尘土,弥漫在半空中,随风飘动起来。

一个俯冲过去,来到古树旁边,赵小凡眼冒金星,随手轻轻一挥,掐出一抹神识,汇聚于无名指,目光望向前方,朝着古树中央,右臂奋力一挥,夹着狂躁元力,以迅雷般之势,飞快袭了过去,面色阴忍冷漠,没有一点同情。

轰隆隆...

赵小凡大喝一声,奋力挥动右手,朝着古树的书体,狠狠轰了过去,随着元力涌入,原本干瘪树体,在强力轰击下,瞬间四分五裂,散落在了各处,在厉风吞噬下,化为一股股粉末,消失在天地间,永远给灭迹了。

缓缓收回掌力,赵小凡调动双臂,全身凝神固气,运用强大意念,把狂躁的灵气,使用以暴制暴,很快压制下去,喉咙一阵翻滚,缓缓舒了口气,赵小凡心平气和,脚下轻轻用力,腾空飞跃上空,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原地。

“小娃娃,你的粗鲁之言,磨平我的耐性,最后再说一遍,手上这枚玉佩,确是墨痕师尊,亲自交到我手上,对于这个话题,我已重复太多,不想当着你面,再说最后一遍,你要再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你也不小了,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