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云以同样的眼神凝望左轻候。如此气度,如此神威,如非捕神,尚有何人。

最先微笑拱手的人自然是苏慕云,“久闻捕神之名,今ri一见,幸会幸会。”口里说着平常的客套话,脸上却是说不出有多热乎亲近,不知道的人哪里看得出来他面对的是要将他擒杀的大敌。

左轻候只是沉声回了他三个字:“苏慕云?”

“不敢,正是区区不才鄙人在下我。”苏慕云悠然笑说:“几位可要验明正身?”

左轻候定定凝注着他,在如此生死关头至绝之境,这个人竟能这般随xing洒脱:“闲之!”

庄闲之应了一声是,即说:“苏慕云,江中人氏,年二十六,身高六尺二(古代的尺寸和现代不同,很高大的人,一般称昂藏七尺。)左臂肘上部有一颗红痣,右背上有一处极严重的烧伤疤痕,背心处有……”

不等他说完,苏慕云即惨叫一声,把左轻候、凌飞扬和庄闲之全吓一跳。

苏慕云故做惊讶,一手指定他们:“你们哪一个偷看我洗澡来着?”

明知他是故意胡搅惹人动怒。凌飞扬仍是跳了起来:“鬼才偷看你洗澡。”

便是庄闲之也是一时间啼笑皆非。只有左轻候不怒反笑,唇边泛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个人,真真有趣。

苏慕云在心中暗叹一口气,这个左轻候果然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庄闲之继续说:“其人俊秀飘逸、气度洒脱,实为人中龙凤。幼习武功,先后师承二十余处,每能青出于篮,取其jing华,竟集各种武学于一身而自创功法,隐有宗师格局。且又生xing聪明、颖悟无双,不只对武功,便是琴棋书画诗酒花也无不jing通,本应是个少有的奇男子。”

苏慕云微笑:“各位夸奖了。”

明知庄闲之是在背他的资料,后面必有强抢豪夺难听的内容,苏慕云却只当是听到旁人的奉承一般,只是这么悠悠闲闲笑吟吟地听着。

凌飞扬气煞:“谁夸你来着?”捋袖子就想上去打人。

左轻候只是眼角微微这么一扫,就令凌飞扬乖乖站在原处不敢乱动了。

庄闲之亦是淡淡一笑,说:“可惜自恃才高技强,不屑于世俗伦理,行事最是荒唐无度。曾化名为白惊梦,在恒昌城中庆生班唱戏,虽说唱功并不是最佳,但扮相俊美潇洒漂亮,一时竟名扬全城。城中豪门贵士无论男女都为这个叫做白惊梦的小生着迷。一个月间,连着有十几家名门请庆生班唱堂会。一个月后,这十几家大户连遭盗匪,这些达官贵人至今还没弄明白他们藏得妥妥当当、自以为无人得知的珍宝,怎么全让人探出所在,轻而易举地偷走了。

“而白惊梦仍然自在随意地唱他的戏,,直到三个月后才从班子里赎身出去,从此不知所踪。为此,至今在恒昌城还有人感叹天下间再也找不到像白惊梦那样一个举手投足都令人无法把目光转开的名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