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扬听得讶然叫了一声,一时说不出话来。

庄闲之笑着说:“一个强盗居然管起别人夫妻离合来了,硬是做了一回昆仑奴,成就了别人团圆合满,自己却得了个好sèyin乱掳人妻女、为天下人所不耻的恶名,你说蠢是不蠢?”

苏慕云脸sè沉重,一时竟不曾答话。

左轻候知他心思,淡淡说:“六扇门的兄弟虽然被江湖人称为鹰爪子,倒多有热血汉子。才子佳人得团圆,原是人间美事,我们这些公门弟子也不至于就拿着这样的人来向高官领赏,这件事他除了秘信通知我们,并不曾告知任何人。”

苏慕云心事一宽,脸上的笑容又来了,只是这次少了戏谑之意,只是深深望了左轻候一眼,不再说话。

庄闲之又说:“灾银被劫后,无数灾民衣食无靠,此时偏有一位无名氏大派金银、购买粮食药物以救人,一时间整个江北无人不在传诵这位大善人。只是有心人按此线索一查,发现那些用来买粮食药品的金银上全打着官府的烙印,其印记与这次被劫的救灾银一模一样。难不成竟有人劫了灾银来救灾,这种无聊且自讨苦吃的事有谁会做?”

“虽然大家其实都知道每次闹大灾都会有一批赈灾官员大发横财,虽然大家都知道就算圣上发给灾民的是一块烧饼,等传到灾民手上也只剩一粒芝麻了。可还是没有什么人敢负如此恶名打灾银的主意,偏偏有个人说聪明无比的苏慕云,竟会一时糊涂,做下这等蠢事。”

苏慕云心中的讶异真是无以名状,他们怎么可能全知道?

左轻候双目一眨不眨盯在苏慕云脸上,将他的种种反应尽收心底。

而凌飞扬由于过度惊讶,一双眼已瞪得足以和水牛比美了。

“一月四ri夜,江陵城郊一个小村子发生火灾,有十几个老弱妇孺没能及时逃出来,被困在火场中求救无门,而火势太大,所有的壮丁男子都不敢冲进去相救妻儿父母。一个路过的白衣人停住脚步,冲进火场,连着数次进出,救出多人。当火势随着风势达到顶点时,火场中仍有隐隐哭叫声。他再次冲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怀抱着孩子的妇人,他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抱着妇人往外冲,就在眼看要冲出来时,顶上一根火柱往下落,当时他四周都是火,无处可躲让,双手抱着人,分不出手来挡格,只得俯身以背硬迎了那火柱一撞,生生吐出一口血来,背上烧着一大片。但当他抱着人闯出来时,他手中的人却没有被伤到分毫。”

“当那些火场惊魂的人与亲人相拥痛哭时,他已不知所踪。这村里的人只记得这个人来去如风、俊美如仙,就算是背上烧伤时脸上依旧笑得满不在乎,仿似全不知痛楚一般。村人只以为如此人物,必是天上神仙下凡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