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娥真知他马上就要出手,可不愿无端打这一架,笑着摇手:“好,你不说,我不问就是。你既然不喜欢我这个老朋友,我就不缠你了,你也用不着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说着双手背负,远远闪到一边孟星飞攻击不到的位置去了,但她所立的位置也同样拦截不了孟星飞。

孟星飞明知赵娥真必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不断提气,眼看全身真力已至巅峰,赵娥真却这么浑若无事地闪到一旁去了,令他真力无处渲泄他是出手不是,不出手也不是。他武功本逊于赵娥真,如不是无可奈何,也不愿与赵娥真拼命,可他也不相信赵娥真竟会放过他,不知她要用什么鬼主意来对付自己。

赵娥真既表示不动手,他还真没有必死的决心向赵娥真出手。只是他真力已提至顶峰,如果此刻动手自然气势如洪,可现在身处两难间,真力即已到顶,反而难以长时间保持在这种最佳状态,一时难过得差点吐血。

赵娥真知他吃了苦头,心中暗暗欢喜,脸上笑得更是亲切。瞧他苦状,也不愿过于戏弄他,只是摆摆手,退到更远处,好让他放心。孟星飞见赵娥真确无任何运气出手的迹象,心中暗自叫奇,这个出了名有仇必报,心狠手辣的人物怎么竟会放过自己。虽想拔腿就跑,远远躲开这个煞星,但仍然忍不住问:“为什么?”

赵娥真依然笑意动人:“你为什么放过沈止观?”

孟星飞微微一震,忽然明白了:“你就是那个保护他的人。”

赵娥真的笑容变成了苦笑:“是啊,一世聪明、一时糊涂,为他一锭金子居然卖身给他当一辈子的保镖。”

孟星飞也不知该不该发笑,想了一想,打开沈止观给他的包袱,看看那几锭银子,再从怀中取出赵远给他的那张数目巨大,却注定要还回去的银票对照着看看,叹了一口气之后,忍不住再叹一口气:“我也不见得比你聪明到哪里去。”

二人相视而笑,这一对仇敌莫名地生起同病相怜之感。

在这样的笑意里,孟星飞放松了全身的防备,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赵娥真对自己已没有了半点敌意。真不敢相信,像赵娥真这样的人,竟会甘心做别人的保镖,竟会为了别人而放过自己的仇人。不过再想回来,换了一个时辰之前,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居然也会因为手软而放过目标。

他自嘲地笑了几声才说:“李明程不是被杀,而是饮酒之后纵yu过度而死。”

赵娥真讶然,关于李明程的死,她有许多种猜想,就是没有想到这种原因。

“因李明程买堤料这一趟,两个人又都从中捞了不少油水,二人摆酒互庆,招了好几个姿容美丽、jing于内媚的风尘女子昼夜狂欢。谁知李明程竟这么乐极生悲地死了,吓得那些个ji女半死,赵远也是吓掉了魂。朝廷律法规定,官员不可眠花宿柳。虽然这种法律形同虚设,但李明程在赵远的府中与ji女狂欢而死,这事要是捅了出去,赵远必受大牵连,就是权相也要大大地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