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快地拿起我的手机,躺在**点开刚才那条信息。这真的是夕泽吗?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呢?我又看了看发来的电话号码,确实是夕泽的,这串熟悉的数字我早就记在了。

我看着条短信,那简短的几个字,我读了n次。心情从惊讶,兴奋,到后来的平静,我决定不回复那条短信。因为我觉得毫无意义,我已经厌烦了夕泽的忽冷忽热,厌烦了他对我随心所欲的态度。

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找我,但是我更害怕心情又再次因为希望而跌到谷底。

2012年7月10日昨天晚上尽管我已经决定好了不回复夕泽的短信,但我躺在**,一直发呆,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于是就出去外面了,我在树林里一直跳跃来跳跃去,想让自己能多耗费点精力不要想事情。

寒风呼啸,树叶沙沙地摆动,直到幽蓝的月光缓缓落下,天边微露白光,我才回到酒店里,让冷水冲刷我微热的身体,最后喝下两包血袋,赤露地躺在我的**,进入了休眠。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手机铃声响起了,我伸手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是夕泽的电话,吓傻了似得苏醒过来。手机显示另个是影海市的时间凌晨2点。

我挪动着我的食指,想要接起电话,但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听着手机铃声一直等到它熄灭后,房间里陷入死寂。我又呆呆地看着那个未接来电愣了良久。

手机又响起了信息铃声,震动了一下。我点开。

璃珞,现在在干什么?你那现在应该是白天吧!回我电话。

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我把手机埋在了被子里面,起床穿上便衣,开门。

刑楠带了一束花又来邀请我吃午餐,当然我不吃,但是我主动说,你吃饱了之后再来找我,陪我出去走走吧!他很愉快地答应了。我找出被褥里的手机,关掉。

下午我和刑楠去了哈尔纳城的西部,那边我还没有去过。我们像普通的来旅游的人一样,这里看看,那里走走,还不停地拍照。很开心很欢乐,我几乎忘记了夕泽突然的短信和电话了。

有人陪伴的感觉果然比一个人瞎逛的感觉好多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走进了一条酒吧街,两个人都非常的开心兴奋,我们甚至手牵着手,跳舞,唱歌,到了深夜才回来了酒店。不可否认我完全是带着一种放纵自己的心情,来过这一天的,我什么都不想去想,我只要快乐,让自己感觉快乐。

我为什么要为盛夕泽这样为难自己,让自己那么痛苦,对一个那么冷酷,满脑子都是复仇的人,我为什么要做那么傻的事。

在电梯里面,气氛依然很好,刑楠也因为酒精的作用,莫名地兴奋。一出电梯,他就扑向我,把我压在墙壁,温热的手掌捧着我的脸深深地拥吻,我回应着。双腿盘在他的腰间,我们的唇舌纠缠着,他抱着我一边吻着一边朝他的房间走去。

刑楠温热柔软的嘴唇吻着我的脖子,同时一只手伸入他的裤袋摸索房卡,我半眯着眼睛沉醉其中。我听见隔壁房有人开门出来,但是我没有在意继续把手从刑楠的衣领上伸进他的后背,抚\摸着。

我从来都没想过再一次见到夕泽时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强硬地推开刑楠从他身上跳了来。我看见夕泽的眼睛里满满地怒火,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似乎顷刻就消之殆尽。

当刑楠回过头来的时候,夕泽举起拳头,要朝他落去。我慌乱地挡在了夕泽的拳头前面,他的拳头转了向落在门框上。“砰”地一声巨响。

我闻到了血腥味,我知道是夕泽的拳头渗着血迹。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平静地说,“盛夕泽,好就不见!”

他收回拳头,不说话。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那熟悉的迷雾中夹杂着一种看得人迷茫的暗淡。我不敢再看他,一面对他我就觉得自己好渺小好渺小,我转身故作镇定地对刑楠说,“我们明天再见。”

我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刑楠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不过不够几秒盛夕泽竟然从刑楠的手中拉开我,单手一把搂在他的怀里。这是在干什么?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太不真实了。但是我明显闻到夕泽的气息,一时之间脑袋空荡荡地,什么都想不了。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夕泽面无表情地对刑楠说,这摆明是在宣告主权,他不是不要我吗?为什么突然这样?因为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改变了,所以感觉很不满吗?

“那得问她本人的意愿不是吗?”刑楠不甘示弱地过来拉住我的另一只手。

这是在干嘛,我的苍天啊,我抬起头是,他们两个的眼光都落在我的身上。我先是轻轻甩开了刑楠的手,再推开了夕泽。径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我躺倒在**,整理着刚才那些突如其来的信息,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在膨胀。

夕泽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来找我。

难道是碰巧遇上?那是不可能的。我再被窝里找出手机,开机后,我都被惊呆了,里面一共有101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夕泽的号码。

我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但是无论如何都已经被毁掉了不是吗?他对我仅存的一点好感都应该被泯灭了不是吗?

2012年7月11日昨晚我还是睡不着,不想睡,到树立里面游荡去了。天亮准备回来时,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雪,我靠着树杈上任雪花落下把我冰冻,渐渐地深入了休眠。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发现自己冻得像一条冰棍一般,如果是人类看见我的当时的样子,一定会惊吓的晕过去的。我活动活动了全身的肌肉,把自己身上的冰雪整理干净。

一场深沉的冬眠,让我全身变得异常的轻松,大脑也特别的清醒,就是有点饿。

我一进酒店大堂,就看见夕泽闭着眼睛靠在大堂深红的沙发上。酒店里的其中一个保安一看见我进来,就过去轻轻地把夕泽推醒,告诉他我回来了。

他是在等我?真的是不可思议,难道在人类的世界里欲擒故纵真的那么管用吗?怪不得最近网络上都在流行着什么“人之初,性本贱”。

我故意不看他,自顾自地等电梯。身上残留的雪在温暖的大堂里融化成了水,头发和衣服都变湿润。

夕泽跟着我进了电梯里,他帮我按了楼层后,回头打量着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上面变化的数字,一直装作不认识他一样。

“你半夜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他的语气很不好,像是在责怪我。以前他也经常这样责怪我,比如你能不能安静点?你给我把这里弄干净!你穿那么少别冷死了!

“我......去看雪。”他一开口,我就条件反射似的,大脑拼命搜寻一个合适的答案。我没有办法对他冷,像他一直对我那样。我瞟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带有冷冷的杀气,我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只拜托电梯上的数字升快点,让我可以立刻回房间。

我已经决定好,回来收拾了东西就到下一个地方去,我要离开夕泽。

我们根本就不会有未来的。我是璃血星人,而他是地球人。我的结局不过就是回到璃血星,或者待药效消失后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我们在一起要面对的事太多太多,完全不是我所能估计的。

可能你很奇怪,为什么我突然会想那么多,顾虑那么多,也许是当幸福来临时,人就会变得患得患失。接受幸福往往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气。而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承受那一种痛苦,像一个人堕落到无底黑洞里一样的痛苦。

我现在的选择是逃离,像无用的小狗(地球的一种生物)一样没有节操的逃离。

“叮”电梯门终于开了,我大步流星一秒都不想浪费,几乎要跑起来似的穿过走廊回房间,我拿出房卡的时候,夕泽突然伸出修长干净好看的手掌遮掩住了感应器。

“干....干嘛?”我声音有点嘶哑,抬头对到他的眼光,我又避开了。

“我们需要谈一谈。”夕泽伸出另一只手覆盖在我的头顶,把我的头扭转向他,像是一种命令的口吻,“看着我!”

我听话地看着他,但是又紧张地抿着嘴角傻笑,你不知道我当时那个样子有多蠢,为什么一对着他我就无力反抗了,我明明拥有可以轻而易举就摆脱他的能力。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他看着我的眼睛,迷雾不再,很锋利仿佛要刺穿我的心脏,我很想说谎,我想说“是”。

但是我刚挪动我的嘴唇准备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向我的嘴唇吻了过来,那股温热散发到的全身,我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一阵眩晕。

不过那个吻只是轻轻的,很快他就抬起头看着我说,“不管是不是,你都必须再喜欢上我,不能喜欢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