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仿佛树叶和风、乃至空气都是静止的。

可能见到有人突然奔到马路中间,汽车里的车主也吓了一跳吧,那汽车的喇叭声仓促又焦急。

“死定了、死定了……”

大脑里只出现这几个字,却怎么样也无法下达指令,让自己的脚能够移动半分。这俱身体,在此时此刻似乎都不受这个大脑控制了。

除了惊惧、恐怖,剩下的恐怕只有等死了……楼晓恩从未想过,自己就算是出车祸英年早逝,也得不到半分补偿。

然而就在楼晓恩呆在原地不得动弹的时候,那辆一直鸣笛,明显是停不下来的箱形汽车,却在距离楼晓恩还有几公尺不到的地方,出现一瞬的摇晃和停顿,接着便是轮胎与马路的刺耳磨擦声响彻耳底。

在汽车的前驱与楼晓恩宽松的裙边相亲相近的时候,那轮胎与马路相互磨擦而产生的刺耳声,终于戛然而止!

汽车司机惊魂未定的垂下头,既而才感觉到不对劲,因为这车子的刹车明明是没用了,怎么会停得下来?

惊鄂的抬起头,汽车的后视镜里,清晰的印着一身雪白衣服的俊秀男子,但也就一晃眼的工夫,汽车司机都怀疑自己是否因为太阳光太刺眼,而出现眼花现象。一个如此年轻瘦翟的男子,怎么可能拉得住一直往前冲的车辆?莫不是脑子吓傻了吧。揉着眼睛,拍着脑门,汽车司机为自己如此的想法感到荒唐。

当全圣宁侧身跨过一步,离开汽车后尾,整个身形曝晒在阳光之下,身影出现在楼晓恩几近失焦的视线中,他那一身医生的白袍,衣角竟无风自动。

头顶上烈日曝晒,将他的身影投在脚尖上,而他握紧的双手,那颗灰色岩石似的戒指,在阳光下竟噤若寒蝉的散发着幽幽寒光。

抿紧着唇,全圣宁一声不吭的跨来到楼晓恩的跟前,伸手一把便当将搂进自己怀里。

左手搂着她的肩膀,右手紧紧抚摸着她的背脊,紧紧、紧紧抓住楼晓恩后背的衣服,即使那衣衫在他手心里起了皱纹,他也浑然不觉。

“没事了……没事了……”

俯脸埋进她脖劲的发里,这呢喃声,是在安慰楼晓恩,却又何常不是在安慰着他自己?

刚刚那一刻,若是自己没有及时赶到……

只怕心脏衰竭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心下一下颤抖,好在现在怀中搂紧的人,这触感,给了自己那么实在的真实感,全圣宁唇角不觉扯起,这笑……包罗一切,而那其中,感恩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