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风颖月说话,乐云急道:“师父,虽然我只见过慕姑娘一次,但是以她上次在街上帮你的事情来看,我不相信慕姑娘会杀人,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她呀?不管怎么说她也帮过师父你呀!而且,她长得还……”他欲说又止,看向面无表情的风颖月,接下来想说的话又全数吞了回去。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且先不论她是否曾帮过我,就是说她杀人我也是不信的,就算是一个平水相逢之人,我风颖月该救的一样会去救。”风颖月面容平静淡淡道:“走吧,去衙门走一遭。”

说完风颖月双眉轻蹙,看向上官建廷道:“建廷,看来这一次要耽搁几日了。”

上官建廷唇边浮上一丝优雅的笑容,轻摇头道:“你,我是知道的,遇到命案,要是不去管才不是你风颖月的做事风格呢。走吧!”

三人来到县衙,经门差引进了内堂。“几位稍待片刻,我这就去请我家大人。”衙差很礼貌的走出去。

可是,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未见县令陈权来见,乐云急得直在厅中不停的走来走去:“这个县令,是怎么一回事呀!师叔明明告诉了身份,怎么他还是慢吞吞的呀?”

“别急,看来这个陈权并不买我这京城总兵总管的帐。”上官建廷冷笑。

“怎么可能?师叔的官职比他大,他怎么会……”乐云一脸疑惑的看着上官建廷。

上官建廷无奈摇头,意味深长道:“什么京城总兵总管,其实并无实权,在京城我也只是管得上几千人而以,真正在地方政治上,我这衔位只是空的。”

“啊?听着很威风的,原来……师叔……”乐云一脸难过看着上官建廷。

上官建廷笑道:“好了,你看看你,一张苦瓜脸。我现在只求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就好,没有想过升官发财。”

风颖月听到欣慰笑道:“建廷,你现在比那时豁达了,但不知……对于那件事你……”风颖月见上官建廷的脸然黯了下来,欲说又止。

上官建廷轻叹道:“我知道,我会放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风颖月淡笑。

这时,刚刚引三人进来的衙差从厅门经过,乐云很不客气的截住他,有些生气道:“喂!我说,你们家的大人架子也够大的,在这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个人影,是不是……”

“乐云。”未等他说完便被上官建廷制止,上官建廷淡淡的看着衙差道:“陈大人可说了些什么。”

“回上官大人,我家大人正在升堂审个重要的案子,所以不能来见,还请大人见谅。”衙差恭敬的行礼。

“噢?”上官建廷思忖片刻,方道:“可是刚刚抓的那女贼杀人一案?”

“正是。”

“你回你们大人,本官正是因此案而来的,今日风颖月要查此案。”上官建廷一脸严肃。

“是,是。”衙差一脸惊惧的瞥向上官建廷身边的风颖月。风颖月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他哪里敢怠慢得呀。

衙差转身离开,片刻陈权走进厅来,一脸傲气的打量着三人,阴阳怪气道:“你们,哪位是风颖月呀?”

“正是风某。”风颖月见他的模样不屑的瞥了一眼道。

“下官见过驸马,见过上官大人,不知驸马和上官大人来到本衙,有何见教呀?”陈权上前行礼。但心里却是不服,想快些把这二人打发走:上官建廷,只不过是个京城总兵总管,手下区区不到万人,虽说品位比我高但根本就管不着我。至于那个所谓的驸马,据说君茹公主早死,他还算是什么驸马呀,那就更管不到我头上了。何况我表舅父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秦相,只要他一句话你们别说官职不保,就是想要你们的头都是轻而宜举,没事跑到我这来多管什么闲事。

“陈大人今日可是查了一件杀人的案子?”上官建廷脸上透出若有若无的笑容。对于这种小人他还不想得罪,更何况他这次主要的目的是镇江一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不过这案子已经破了。”陈权依然一副自傲的模样。

“破了?陈大人不会认为凶手就是刚抓来的女贼吧?”风颖月那犀利的双眸一眼便看透他的心里。

“正是。”陈权不屑的瞥着二人。

“此案不会如此简单,我希望陈大人把此案重审。”风颖月严肃道。

“重审?案已经定了,驸马和上官大人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风颖月一听气道:“多管?人命关天,你可有真凭实据定案?没有。你查都未查清楚就如此寥寥结案,我问你做的是什么父母官?”

“你……”陈权听到心中一惊,定定的瞪着风颖月气道:“我做我的官,破我的案,我当然有证据才会定案,还请驸马爷不要太咄咄逼人。再说了,鲤鱼镇的事也与你无关。”

“哼!”风颖月震怒:“与我无关?天下只要有不平冤案都与我有关,既然有冤案,我风颖月就会查到底。皇上御赐金牌在此,见金牌如见御驾,陈大人……你说这事可与我有关?”风颖月亮出金牌,犀利的双眸微眯瞥着陈权,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却也能感觉到那目光如刀般恨不得穿透他的心。

陈权一见金牌‘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如下雨般从额头上渗了出来,他抬起衣袖擦拭着,忙呼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如此,可心里却恨得牙根直痒痒:你风颖月就仗着有皇上御赐金牌,如若不然……哼!

风颖月见状心中升起一丝凉意,如今若没有这御赐的金牌,这陈权又会如何?唉!小人不易得罪,至少为了建廷以后在朝廷上无风无浪,也不可与他计较过多。他淡淡道:“陈大人,请起吧。我今日到此只是想撤查此案,不知陈大人……”他欲说又止,微眯的双眼瞥向陈权,心中却是百般的滋味。

“当然,当然,此案由驸马亲查,真相一定会大白的。”陈权强颜陪笑附和着。

“那就请陈大人,带我们去牢里见一见那个疑凶吧。”上官建廷见风颖月的脸色不悦,忙上前说道。

“是,上官大人说的既是,请随本官来。”说着他恭敬的向前引路。

“陈大人,我想先检验尸体,看一下凶案现场再说。”风颖月若有所思道。

“是,这是应该的。”

三人随陈权来到义庄,义庄的打理很礼貌的把众人引到文家二少文玉良的尸体旁,他掀开尸体上的白布,恭敬道:“大人,这就是文家二少爷的尸体,自杵作查验过后就一直都没有动呢,文家刚刚来人传话,说午时来取走尸体。”

“案还没破呢,告诉他们尸体不可以抬走。”风颖月那犀利的双眸在尸体上一扫而过。

“对,驸马爷说得即是。”陈权跟着附合着。

“乐云,过来。”风颖月一脸严肃没再多说。

“是,师父。”乐云听到忙上前来。

风颖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把验尸的工具递给他道:“你来验尸。”

“我?”乐云惊讶的瞠大眼看着他。

“嗯?……”风颖月剑眉轻蹙瞥着他。

“嗯。谢谢师父。”乐云开心笑道。这是他跟风颖月学艺以来第一次自己检验尸体,风颖月是个好师父,他愿意把自己所的一切知识都教给乐云,也愿意给乐云更多的机会来发挥自己的长处,更希望乐云能在种种历练中获得更多的经验,以至成长。

“死者,男,19岁,以尸体的硬度和尸斑来看,死亡时间是昨夜子时,死因是硬物穿心而死,身上只有胸口一处伤痕,没有其它伤痕,就是说没有过大挣扎过。”乐云仔细的检验着,恐怕遗漏些什么关键的疑点。

他抬头看了眼风颖月,只见风颖月瞥着尸体轻轻的蹙眉,知道自己一定是遗漏了什么,忙再次检验一遍。可是,结果仍是跟刚才一样,心中甚是着急:糟了,看师父的脸色不大好看呀,到底是哪里漏了呢?我怎么就看不出还有什么疑点呀?不行,师父说过,在没有任何线索时,就要把过去的一切忘记从头再来。嗯,再检验一次。想到这里,乐云又从头仔细的检验一遍尸体。

他看着尸体上的伤口处凝眉思忖着:“咦?师父你看这伤口的形状,好怪呀,什么凶器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呢?而且这心……全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