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风颖月与茹竹君准备离开时,突然跑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见到风颖月便跪在他面前,一脸凄苦泪流满面的哭诉着。

“公子,我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

“这位大叔,你快起来呀,你女儿也要被人浸猪笼吗?”茹竹君上前扶起他。

男人用沙哑的声音抽泣道:“我叫赵大洪,我女儿赵玲现在比死还要痛苦,我求公子去看看她,也给她治治病吧。”

“噢?你先别急,把事情讲清楚。”风颖月温和的看着他。

“事情是这样的,我因家中穷苦,三年前村中首富郑忠为了给他小儿子冲喜,选中了我家阿玲。郑忠的小儿子郑言升生来就体弱多病,又是个快要死的人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把阿玲送去冲喜的,我女儿嫁过去后郑言升的病情便好转了,可是没料想一年前他突然病发死了,从此阿玲就开始守寡。守寡的女人日子是很难过的,每天都要受她婆婆和小姑的虐待,郑言升出殡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着阿玲突然就疯了,大家都说她是粘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有人说她曾经见到了村中的那个无头女鬼,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在郑言升出殡那天,郑家就发生了两件怪事,阿玲的公公和她大伯都死了,而且死时都是头被割掉的。人家都说是那个无头女鬼来索命了,我真怕我们阿玲她也……”说着赵大洪哭得更加伤心:“本来我想把阿玲接回家,可是她婆婆却说:阿玲嫁入郑家,生是郑家的人,死是郑家的魂,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郑家,不准我把她接回来医冶,还把她锁起来没人管她。公子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我求求你救救我家阿玲吧,我不想她也被那个无头女鬼害死呀。”

“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呀?是不是有人故意吓你女儿呀?”茹竹君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真的,在我们村子里真的有这么一个传说。”

“对,是有个无头女鬼的,她是冤死的。”

“听说她太寂寞了,所以常拉人下去陪她。”

“还有,每个死的人都跟她一样没有头。”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证明着。

“出了命案,官府就不管吗?”风颖月紧绷着脸。

众人齐声道:“管?他们怎么管?他们也认为真凶是春娘的鬼魂,根本就没人敢来查。”

“无头女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传说?我到是想见见她的真面目。”风颖月一脸的若无其事的思忖着。

“我只是听长辈们说过,以前这里有个叫春娘的女子,她长得非常漂亮,嫁给了这一带的大财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她就失踪了,过了没多久被人发现的时候头却没有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村里只要一有人看到她的鬼魂,回到家后就会大病一场,病好以后连话也不说了。”村长讲述着。

“噢?”风颖月若有所思的看向茹竹君,心中对这个无头女鬼很有兴趣。

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更何况,风颖月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所谓的鬼,往往都是人心中的鬼。其实,有些心怀鬼胎的人比鬼更加可怕,更加可恶。在风颖月破过的很多案件中也有过类似的事,有很多人因做错事心中有鬼,亦有很多人为了掩饰一个个的错误而去做鬼。不管是遇鬼还是做鬼,在他们的心灵深处都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悲惨的回忆。

风颖月决定去会一会那个所谓的无头女鬼,二人跟着赵大洪来到郑家,费了很多口舌才见到赵玲。

“亲家,当我求你,就让我带着这位公子为阿玲看看病吧,阿玲成天疯疯癫癫的什么都不能做,你关着她也没有好处呀,如果风公子能治好她的病不是更好。”赵大洪一脸的苦笑求着郑夫人,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打着转。

郑夫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冷冷道:“亲家,不是我说你,阿玲一个妇道人家,让个大男人看来看去的,这不合规矩呀!再说了,我前阵子才让张大人给阿玲上报节妇的名份,你这就带个男人来又要摸又要看的,简直是有损我郑家的清誉。”

“这……”赵大洪听后瞠大眼呆呆的瞪着她,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茹竹君被她说得莫名其妙,心中有些火大:“哎!你这明摆着强词夺理么,大夫不就都是男人,难道女人就不生病,病了就不用看大夫了吗?我怀疑阿玲是不是被你们给害死了,你们不敢让她爹知道,所以不带我们去见她,是因为你根本就交不出来人。”

“你,你是哪来的野丫头,竟敢在这里放肆,来人……”郑夫人听到竹君的话气得拍案而起,招唤着家丁。

“慢着。”风颖月向茹竹君使了个眼色让她安静,又转向郑夫人淡然一笑:“郑夫人,请不要动怒,我朋友说话一向直率,她并没有恶意。在下不才,可否让我试试悬丝诊脉?为少夫人把病治好,对郑家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哼!你说的道是像句人话,既然你有这个本事,你们就跟我来吧。”郑夫人一脸高傲瞥了眼茹竹君,起身带三人向内院走去。

穿过一个院子,来到一个很偏的小院,只听一个人在不停叫喊的声音,这声音随着几人的移动越来越近。只见郑夫人吩咐家丁打开一个破旧房门上的锁,一个疯癫的女子从里面跑了出来,不停的大喊着,两个家丁上前抓住她,她拼命的挣脱着。

“阿玲,我是爹,爹今天找了位大夫给你瞧病来了,你听话呀。”这时赵大洪的泪已流了下来。

可赵玲对他的话却置若罔闻,依然不停的挣脱着两个家丁。只听其中一个家丁‘啊’的一声惨叫,阿玲咬了他一口逃脱了他的手,转身就往院外跑。

“快,来人呀,抓住她。”郑夫人大喊一声。

只见几个家丁手中拿着棍棒和绳索冲向赵玲,茹竹君见他们的架式,不想让他们再伤害到赵玲,一个飞身来到赵玲身边,在她身上轻轻一点,她便站在那里不动了。

风颖月看向茹竹君浅笑着,递给她一根线:“竹君,缠在她手腕上。”

“嗯。”茹竹君笑着回应照做。

风颖月另一边抚在丝线上为赵玲诊着脉,他一脸疑惑的看向赵玲,手轻轻的一抖,丝线自然的收了回来,他思忖片刻方道:“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我给她开几济药服了就会好。”

“噢!谢天谢地,阿玲她没事,谢谢风公子。”赵大洪上前感激的行礼。

风颖月那冷俊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道:“医者父母心,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可否在舍下留宿一晚,明日一早起程。”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风公子,茹姑娘随我回家吧。”赵大洪高兴的点着头,又转向赵玲哄道:“阿玲,你没事了,要听话啊,不要再乱跑了,一会吃过药好好休息。”

阿玲依然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傻笑着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她那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