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打成残废,一个一百万”是什么情况?!

我直愣愣地看着原本以为是要落在我身上的警棍一下下打在那堆垃圾身上,凄惨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他们抱头鼠窜不敢反抗,虽然平时在囚室里作威作福,但是除了老大,其他人都是连纸老虎都算不上的软皮虾。

这么血腥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每落下一棒都会带起一声湿湿的闷闷的响声,以及越来越弱的惨叫。我握紧手中的木棒,禁不住有些害怕得颤抖,可是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高高翘起,其实心里爽快的感觉更加明显!

“自己算人头,不残不发钱。”金起范没好气地丢了这么一句,然后扔下木棒,大步流星地往洗浴间走去,马上哗啦啦的水声就传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的狱警打得更加起劲,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不一般的笑容。既能过瘾,还能拿钱,对于他们这种无罪却同样被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的人来说,简直是人间天堂的待遇。

我站在原地,不知何时刚才那一丁点害怕都消失殆尽,浓浓的血腥味深深刺激着我的神经。身体里一股冲动乱窜,想冲过去把这群欺善怕恶的垃圾暴打一顿,想一吐这些日子平白无故受的闷气,我想,我想,我想!

打死这些人渣!

呵呵,呵呵,哈哈!

我边在心里狂笑边拖着有些发软的右腿往人堆里去,手上的木棒像是在欢呼。它也在期待再尝到那些人的血,激动得在我掌心里不断发抖。

“啊啊——”

我双手抓紧木棒高举起来,然后大喊着用尽全力打在离我最近的人的头上。

“砰!”

闷闷的一声回响打断了其他人的动作,鲜红瞬间溅上我的囚衣,我的脸,我的唇。下意识伸舌头往唇上轻轻一舔,铁锈味即刻充满口腔,像是缭绕的香味挑起每一条味觉神经。

“哈哈哈——打死你们!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接下来的动作只有举起手,打下去,举起手。打下去。如此不知停歇地重复循环,棒下的人越是血肉模糊,我的心情越是高涨!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份快..感!

“多打几个才对得起你判十年刑啊。呵呵。”

我正被怨恨捂住眼睛打得血气冲头。突然身后传来这句话,我举起的手却怎么也打不下去,像是被戳中心中痛处一样无法动弹。

我差点忘了我身上带着“十年”铁链。我得困在这个监狱十年,我因为自己愚蠢地信任了不能信任的人而付出的十年代价,我没触犯任何法律条却无辜承受十年刑判。

愣了几秒,之前转不过弯的想法突然在金起范的话里前进的方向,我学着金起范那款抿着嘴却笑开的表情,回头看了看倚在墙边的他,“对啊,不多打几个怎么能让我背上值得十年监囚的罪孽!”

哪怕到最后手脚残废,哪怕只能爬,我也会爬到曹圭贤身边,用我的利齿,咬断他的喉咙,饮尽他的鲜血,用他的头颅祭祀我为他失去的十年青春!

“气出得差不多就成,打死了可不止十年。以后什么时候想玩,等他们好了再抓来耍耍。”金起范瞥了眼地上那一滩**,冷冷地勾起一边嘴角,然后对着狱警长说:“李晟敏以后就去我的房间住,明天之前我看不到我的专属洗浴间的话,你们就准备和他们一起生活吧。”

金起范说完,腐笑的表情瞬间变成平时在电视上看到那样的单纯,微笑地看着我指了指门口。我顺从地点点头,再打了脚边人一下,连忙扔掉木棒跟上了金起范的脚步。

我是第一次在没有狱警的监护下走出囚室,但是没有一个人上来拦住我们。金起范气势昂昂走在前头,我刚走出囚室的时候还担心了一下,被狱警棍棒教育久了也养成了畏畏缩缩的惯性。不过四周的狱警明明都看到了我们,也没有上前阻止,甚至还有种分列两边迎接的感觉。我跟在金起范身后走着走着,心里慢慢也有了底气,从低头不敢和狱警对视到昂首挺胸堂堂正正走在过道里,接受各囚室里的人投来各种异样的目光。

走过五六间囚室,拐个弯到了金起范的**囚室。

其实那已经装修得很难说是一个“囚室”,大门不失一般囚室的栅栏铁门,而是普通人家那种的门,没有从外面观察的窗口,也没有镂空的栅栏,保证绝对的**。金起范说这房间的钥匙,只有他手上那一条,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踏进这里一步。

他说的时候并没有炫耀的意思,但是这对我来说依然是一件和“一个一百万”同等震惊的事。不过等我进了门,我才知道,对金起范来说,在监狱里有一扇普通的门并非什么大事。

迈进门的一霎那我以为自己其实是进了土豪家里,不然怎么能解释在监狱里会出现豪华双人床、衣柜、电脑、宽屏电视机、投影屏、长沙发、厨房、冰箱、架子鼓、吉他、钢琴、音乐制作室等等不可思议的东西?!

不过他家的钱多到数不清,连狱警都对他言听计从,这样的装备应该不算过分啊。

即使能理解眼前这一切,但我还是呆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跨出这一步就意味着跨进了另一个世界。

“随便坐,不用客气,要喝什么?有可乐、啤酒、茶、咖啡。”金起范悠悠地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条长毛巾。

“啊?可可乐吧,谢谢。”我有些慌张地回答,小心地关上门,再往里走。

“好啊,可乐在冰箱。我要咖啡,咖啡

豆在柜子二层,研磨机在一层,我的咖啡不要糖一勺奶,顺便把冰箱里的葡萄洗了去籽拿过来。”金起范笑着说,毛巾搭在湿漉漉的头发上,随意地倒下沙发,按着电视剧遥控找节目。

这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世界是听从钱权的真理,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自己的话才会被人听见,自己的话才有力量。

人活得才有滋味。

端着两杯咖啡和一盘连籽都认真去掉的葡萄,我小心地走到金起范旁边,把他点名的咖啡恭敬地放到他面前。

“啊,谢谢啊!”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连连点头赞声,不过眼睛几乎都没离开过电视机,“你第一次冲咖啡吧,技术不错哦。”

电视机正播放着一部我说不出名的电影,看画质像是有点古老了。

我没有坐到金起范旁边,而是直接坐在地上。虽然眼前这个人让我想明白了一个将会影响我一辈子的问题,但是以前吃过亏的人总不由自主怀疑接近自己的人。

“那个,金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名字?”

“嗯?”他瞄了我一眼,又继续看着电视机,“你不也知道我名字呢,我知道你的不是很公平吗?再说,李晟敏记者这么有名,只要看过电视的人都会知道啦。”

我不知道他是嘲笑还是其他,但是那个有名的李记者不是我,那是曹圭贤有意设计创造出来的。

“你是说我入狱的事有名吧,应该还没有一个小记者能犯这么重罪了。”我低着头自嘲地说,审判那天的记忆又涌上心头。

“咚。”他有些用力地放下咖啡杯,抿着嘴笑地看向我:“哎,我不这么认为哦!你也说,一个小记者怎么可能收集到全国各大集团的高级商业机密,就算是再弱智的高层也不会这么轻易透露秘密。再者就是警方所收集到的证据,那些证据摆明了是要让人找到的,能搞到大集团机密的人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还有,不是说你和很多大人物有关系吗,紧要关头怎么一个人都没出来替你说两句?稍微耍点手段就能把你从监狱里捞出去啦。这种漏洞百出的戏码,连当娱乐节目看都不够档次,那些人一看就知道被收买了。不过我倒很好奇,你为什么都不反抗?我看电视直播,你的辩护律师一直在让步,你也一句不发,这不等于自己承认了嘛!”

我有些惊讶地听他说完那么长一大段话,我没想过这世界上除了最亲近的人外,还有人会认为我是无罪的。在所有舆论都偏向把我踩得一不值的时候,他竟然相信我是被陷害的!

“多打几个才对得起你判十年刑啊,呵呵。”

啊,所以他才会说那样的话,因为他认定了我是无罪的!

我感激地朝他笑笑,“谢谢你,我那时候也有点自暴自弃了,想着反正也赢不了,就由着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连进来这里了也不反抗?让那些混蛋随心所欲?”金起范表面笑着却微微带点怒气,像是在质问我。

我被问得一时语塞,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

我是因为自暴自弃还是败于对方人数过多?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没有答案。

金起范忽然举起手,顿了顿又收回去,苦笑说:“差点拍了你肩膀,还好忍住了呵呵。我看你刚才大家的姿势很有基础的样子,趁我在这里休假,让我教你几招必杀技!”

“休假?你来这种地方休假?!”我眼角震惊地跳跳,有钱人的世界果真奇异!

金起范摸摸头窘迫地说:“哎,其实我是醉驾被抓到了呵呵。”

“呵呵,你还真能吹……”

(为了分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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