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嘿!醒醒啊!”

我猛地睁开眼睛,梦中那张怪物的脸的尖刺一点点收回,变成王梓的样。

梦,做梦了,对,那只是一场梦,我已经醒过来了,醒了。

“刚刚叫得那么惨,吓到我老爸把汤失手撒到二弟上,哈哈哈,差点没熟了加菜。”

“恶心……给你……你吃……啊……”我觉得喉咙干涩,说话也无力,衣服全黏在身上,又出了一身冷汗。

“你的我就吃。”

王梓那脸认真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由着他拿毛巾一下一下地擦脸,擦手,擦背。

那只是友善的照顾,隔着毛巾的,忍住忍住,我在心里默念着,奋力抵住胃的翻腾。

“梦见什么了?”

“地狱。”

“有我吗?”

“有。”

“我帅吗?”

“够了,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还能走去哪里?我睡这啊!我爸还在清理那间小房,估计还要几天我才能住进去,所以暂时还要跟你挤一挤。”

“那我晚上上班你再进来睡,现在出去。”

“我不要。”

“那你想怎样?”

王梓好像就等我说这句话,哎,中招了。

他一边嘴角扬起,两下就脱了上衣,挤上我的床,侧着身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想听听你的梦。”

“你是露体狂啊?”

“热嘛!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

对啊,怕什么,以为男人都跟你一样是同性恋吗?

“我不想说。”

“说出来以后就不会梦见了,有人跟你分担,就不是噩梦了。”

“你以后还会在这里住吗?”

“这要看我妈什么时候跟我爸复合,这次离家出走时效大概有七天。”

“看老板那样估计你妈这辈都不会跟他复合了。”

“大家都这样说,老爸靠喝酒赚钱,我妈最恨别人喝酒,他们每天都吵架,你看我这些小疤痕,我五岁的时候,他们最后一次吵架,我爸喝醉了摔东西,把一整箱啤酒摔到我身上,有些玻璃渣现在长肉里面,还能摸到的。”

王梓指着自己身上的疤痕,如果不是靠近了看其实很难发现,他的肤色刚好掩盖了大部分,他忽然抓起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前,一颗一颗的玻璃渣隔着皮肉还能感觉到它们的棱角。

“会痛吗?”

“不会呀,就跟长了痣一样,不过它是在里面而已。这件事我没跟其他说过,它就像永远记录在我身上的家庭悲剧。跟陌生人交换秘密,能告诉我曹圭贤是谁吗?”

我平躺着,一听到曹圭贤的名字,脑海里自动跳出他的脸,他的声音。

“他是我的初恋,是个天才,我们在一起了两天,然后就在初吻的时候被训导主任抓到,那时候闹得挺轰动的,我还把一个人推下楼梯,差点拿了他命,家长全来了,他妈妈还朝我扔拖鞋骂我是变态。那时候我16岁,他13岁,我就想着,我只是一个普通生,而他前途无限,如果我把责任都扛上,最多就是退,我们还是可以偷偷见面的。”

“想法很天真。”王梓耸耸肩。

被说中了,我恼羞成怒地斜了他一眼,他当拉链拉上自己的嘴巴,笑笑继续看着我。

“是很傻。我们当晚就分别被带回家,第二天我就听到那个被我推下楼的人要我赔偿300万,说有医生证明他伤得很重,然后校通知我已经被开除,还有曹圭贤的妈妈,要告我诱奸曹圭贤。我家只是一般小家庭,别说300万,30万都没有。后来我爸妈就带着我去到处去求原谅,求帮忙。最后我最好的朋友的爸爸愿意借钱给我们,还能解决上的问题,但是他说没办法让曹家撤销控告,他跟曹家没有利益关系,无法以利益来威胁曹家。但是他认识一个几乎控制整个南方的人,如果能劝说到他开口,肯定能解决。叔叔跟他谈了两天都没谈拢,因为对方提出一个条件。”

我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发生的事只有我和叔叔,以及那个人知道。

“他要我陪他一个月。叔叔很坚决地拒绝这种要求,但是他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他让我自己选择。当然,我选了去陪他。我不是怕坐牢,我是想,一个月而已,一个月之后我又可以跟曹圭贤在一起了。然后我就在地狱过了一个月,那个人是个虐待狂,还有恋童癖,所以这样看上我当时还算嫩的脸。我大部分时间都被绑在**,时间几乎是眼睛一闭一合就过去了。等我被放出来,曹圭贤已经移民出国了,他在我被禁锢那天走了。那个人很守信用,给曹圭贤的爸妈施压之后,所有勒都没了,说自己伤得很重的人只是受了曹圭贤的妈妈嗦摆才作假病历,校也是因为她说如果不辞退我就以家长代表的身份取消所有赞助。”

“曹圭贤一走,我什么都没了。我每天以泪洗面,直到觉得眼泪已经流干,可泪水依旧滑落。一年了,爸妈都不肯让我回家,他们不想我污了他们的家门,不想我带坏我的弟弟。我从来没自己做过什么决定,但是我爸妈却认为我从来没听过他们话。我现在乖乖地在这里接受他们对我的流放安排,等他们有一天气消了,会把

我召回家。”

反正什么都说了,我也不在乎被王梓看到我哭的样,所以没有擦眼角一直落下的泪。

再看到王梓的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哭过之后的安眠药药效忽然上来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是在王梓的怀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王梓**裸的大胸。

这家伙大概就17岁多,跟我年纪相仿,怎么就可以练出这样的身材?吃肉?我也吃肉,怎么就长赘肉而不是肌肉?肤色也不错,日光浴晒出来的?

刚才似乎没有再做噩梦了,这次心理治疗比那些收几千块钱就让我吃安眠药睡一会儿的心理医生有用多了。

看了几眼大胸,王老板就恰时杀进来找儿,看到我们缠在一起的身体,脸都绿了。死死盯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反瞅着他,看看王梓再看着老板,示意他看清楚是王梓缠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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