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感到胸前硌得发疼,脸颊还发烫的热,眼睛都没睁开就伸手想要把硌着自己的东西拿开,竟然摸到不属于自己的手!

我的脑猛地运作起来,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淡淡阴冷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我伸手去开灯,“啪”的一声,昏黄的床头灯亮起,映在我脸上,还有我面前白花花的裸背,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淤青。

“额?!”我身体各个部位的感觉也渐渐清醒,我这是躺在谁的背上?!

我身下的人似乎没有被我惊醒,依然沉寂着。

窗外的街道很安静,只有偶尔几声轰隆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所以说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了。

我一动不动地趴在他的背上,白天的恶行像还是一帧一帧缓慢播放的黑白电影,在我的脑海里一页一页翻了过去。

“占有曹圭贤”

在理智崩溃之后,我一直被这句话牵着走,把我带到了悬崖边上,它随意勾了勾手指就引着我跳了下去。

因为它的背后是曹圭贤。

我缓缓撑起身,生怕弄疼身下的人,结果我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曹圭贤更加狼狈的脊背在我面前展露无遗,他身下还有斑斑猩红。

我把我受过的痛全部施加在他身上,把我的噩梦变成我们的噩梦。

李晟敏啊李晟敏,你是不是脑少了哪条筋把脚筋搭了进去,竟然做出了这种事?你是野兽吗?你这样就开心了吗?

我痛苦地甩甩头,崩溃的泪点不断向外输送泪滴,大颗大颗地砸在曹圭贤的背上,然后顺着他脊背的线条滑落到同样狼藉的被单上。

我知道我再懊悔也无法弥补什么,我再悔恨过去也无法改变过去,我是真的应了曹圭贤那句话,后悔了,彻底后悔了。

是我亲手把我跟曹圭贤最后的一丁点联系折断扔到粪坑里。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第一次进入曹圭贤身体的时候,曹圭贤一直在叫喊着要杀我,结果只是把我推到无意识兴奋的端,疯狂地折磨他的身体。

他的惨叫,他的咬牙切齿,深刻在我的心上,像利刃把我的心一片一片割下来,永远踩在脚下。

我好像听见我们的未来碎了一地,怎么都拼凑不回来。

我跪在**愣了好久,曹圭贤忽然动了动身体,“嗯……”吟叫了一声,并没有醒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心疼他受的苦,帮他解开手上的鞋带,然后检查下他的手臂,除了鞋带留下的紫青的勒痕,其他并没有骨折什么的。

可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我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简直就是把他当成敌手一样对待。

我到浴室打了盆热水,搬出来帮曹圭贤擦擦身,把我制造的污渍一滴不留地全部擦去。只是那些淤青的吻痕,他身后的伤口,我再怎么擦也抹不掉。

那是我给他的伤痛记忆。

我帮他清理身体的时候他都没有醒过来,而且身体的温也没有降下去。

在这种空调房受到那样的折磨,估计是发高烧了。

我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一件一件轻柔地帮他穿戴好,然后将一片狼藉的床单换下,给他盖好被,准备出门替他买点药。转身的瞬间忽然看到床头柜上一口不动的早餐,旁边压着一张纸条。

“我先走了,谢谢你。吃了早餐再走吧,房费我会付的。”

看完最后一个字,我好像听到这个世界轰然倒塌的声音。

“李晟敏你到底在做什么?”

白天曹圭贤问了我好多次的问题,我现在也想问问我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再一次亲手把刚萌芽的希望扼杀在摇篮里。

我站着想了很久,最后无力地蜷缩在床头边,圈着自己的腿,把头埋在膝盖里,静静地哭泣。

我给曹圭贤喂完药他还没真正清醒过来,天已经渐渐亮起来了。我留了张纸条,把他写的纸条收进口袋,到前台交代服务员记得十二点才可以去叫醒曹圭贤,然后把房费清了。

我没有回宿舍,直接到了院办公室,申请退。

“刚开就申请退?理由是什么?”院书记是一个正在孕期的准妈妈,浑身散发着母性的气息。

我低着头想了一会,才慢慢开始编,“我打算,回去复读,我想换个专业。”

“换专业的话可以到我这里申请转专业啊,能够考到我们新闻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来,你是不是不适应新环境啊?我看你脸色也不好,不如这样吧,我给你批一个星期,不,一个月吧,给你一个月假期,回去好好认真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要退吧。好吗?”

书记没等我回答就把退申请表收了回去,转身在旁边的一堆件里抽出一张a4纸大的请假表,爽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我,叫我签名。

我犹豫不决的,我心里有个声音叫我给自己留条后,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哀怨地扯着我说,不走就一定还会再遇到曹圭贤。

我已经没资格再见他了。

“连请假你都这么犹豫,你怎么会想到退啊?签吧,然后回家好好调整

心情。”书记把请假表再往我面前推。

我深呼吸几下,还是拿起笔签下名字。

书记见我肯签名,温柔地摸摸我的头,“不适应新环境的人很多,但是不要轻易就喊放弃。机会,会比你想象中的要多。请假表我来帮你给班主任,你让家长来接你回去吧。”

“嗯,谢谢书记。”

走出校门,最先出现的念头不是回家,而且去王老板的酒吧。王老板的酒吧可以容纳一切污秽,而我的家却不能包含一点差错。更何况我也不知道要怎样跟家里解释,才信誓旦旦要怎样怎样的我刚去上两天就跑回家。

钱包里刚好只剩下够搭去王老板那里的车费,我没有回宿舍收拾东西,也没有跟谁通知一声,直接买了车票走了。

一上颠簸,我居然还睡着了,到达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我足足睡了接近30个小时。

王老板见我来也不惊讶,先让我休息一天再上班,不过我拒绝了,都睡了那么久,简单洗刷完,我换回熟悉的工作服,站到我从前经常流连的位置,拿起酒杯的刹那我才发现,其实我已经对这里很生疏了。

之前被我吓的不敢来上班的小伙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完全地成为王老板的头牌,阿奇刚不久前辞工了,说要找份安稳的工作,他已经跟那个女孩在拘留所里结婚了。

有些相熟的老顾客见到我总会很惊讶,在他们眼里,我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被什么大老板包了,所以消失了。对于那些流言蜚语,我都不多解释,做着最普通的员工。

在这种日夜颠倒的日里,我好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直到有一天我醒来发现我的**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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