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紧紧相拥的过程中,仙德瑞拉忽然念起了很久以前听到过的诗句——

孤独的诗人啊,

黑暗的少女啊,

前途未知的人们啊,

你们来到这荒凉的坟前,

鼻中是否嗅到了这数百年前的腐臭?

心里是否感到了这远古恶魔的罪恶?

是否会对你们将要犯下的罪行而感到愧疚?

你们真的准备好

前往那邪神的国度,恶魔的领地吗?

你们真的不再犹豫,

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和爱情了吗?

你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无辜而愚蠢的孩子们。

命运的蛛网已经将你们粘在了丝线上,

年轻的诗人,

你终将迈向永恒的终点,也将迎来生命的新生。

血中的少女,

你会收获期盼中的爱情,当你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你会从诅咒中永远解脱。

我会见证你们的传奇,就像我在永恒中见证这世界的变迁一样。

愿秩序永在。

史德利歌尔问:“这是在耐古斯的棺材上看见的诗句?你把它牢牢记住了?”

仙德瑞拉点点头,说:“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记住的,因为我并没有你这样的好记性。”

她停顿了一会儿,马上又说:“这就是亚山为我们做的预言,不是吗?他预言我们将收获爱情,一切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可他随后又预言说:‘如果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将从诅咒中永远解脱。’这是否意味着,我能够变回正常人呢?而不是如今这样可怕的弃誓者,一个吸血的怪物。“

史德利歌尔笑着说:”我不知道,因为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女神,仙德瑞拉,从我俩相遇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如此。“

就在这时,一声尖尖的巨响蹿入天空,紧接着五彩冰纷的烟火在空中炸开,他们两人坐了起来,出神的凝视着天空美轮美奂的景色,烟火表演的开始意味着黑暗钟即将敲响,疯子节与死人节即将拉开血腥而隆重的帷幕,在这样的情况下,显然已经不可能进行你侬我侬的亲热了。

史德利歌尔与仙德瑞拉互相望了一眼,这一次,他们的眼中却闪耀着遗憾和轻松。

紧接着,黑暗钟的声响如同巨龙的吼叫,响彻了这座即将沦为战场的城市。史德利歌尔拉住仙德瑞拉的手掌,两人重新站在阳台上,望着周围楼房中藏身观看的观众,还有那些正在找寻隐蔽场所的法师、佣兵以及守卫者。

在一瞬间,所有精神病院的大门发出了难听的吱呀声响,密密麻麻的精神病人茫然的走上了街道,从远方看上去,就像是数不清的蝗虫海洋一样。

而在同一时刻,墓地的上空响起了无数惨痛而又惆怅的呼喊,那声音如同海啸翻滚,又好像乌云中的雷霆。那些四年来被坟墓结界封印着的不死怪物们纷纷醒来了。

史德利歌尔拿起莱昂给他的望远镜,朝冥光海滩的灯塔方向望去,他看见玛吉纳正盘膝而坐,身旁燃起一堆篝火,他坐在篝火后面,看起来整个人都在燃烧,史德利歌尔忽然想给这位护法者起一个外号——”燃烧者“,听起来是一个挺威风的外号。

莱昂正站在玛吉纳身边,带着一脸轻松的表情,他也拿着望远镜朝诗人的方向张望,当看见诗人的时候,他兴奋的挥手招呼,史德利歌尔也立即做出了回应。

由于墓穴离这儿不远,史德利歌尔率先看见一些幽灵慢悠悠的从天空飘过,那些躲在房子里的观众发出惊呼,纷纷躲进了房间,同时紧闭窗户,诗人听得出他们正躲在屋里瑟瑟发抖。幽灵似乎无法穿墙,它们伸出手,在窗户上用力推了几下,这让屋内的观众发出几声大惊小怪的惨嚎。

很快就有幽灵朝诗人的方向游荡过来,正在史德利歌尔全神戒备的时候,它们却忽然在半空中停住身子,朝诗人点头致意,随后又悠闲的朝地面飘去。

史德利歌尔意识到,它们是在向科瑞达教堂致敬呢。看来鄂加斯的神殿对这些死去的不死怪物依旧有着无可比拟的重大意义。

见到不死生物上街,那些护卫者发出英勇的叫声,很快从大街小巷上冲了出来,与僵尸、骷髅兵和幽灵杀做一团。由于护卫者人数众多,而且持有阿巴顿统一颁发的银质武器,所以一开始这些不死怪物们很快被镇压了。而护卫者们虽然有些损伤,但却依旧精神振奋。

史德利歌尔觉得这和他们在枯萎桑树墓园的状况有些相似——从最开始总是相当顺利的。

护卫者们身上带着护卫者的标志,用来和那些参与疯子捕捉的人们区分开来。但由于疯子和不死怪物同时上街,护卫者与捕捉者的职责分工已经相当不明确了,疯子捕捉者钻了空子,在规定的两小时之内就冲入了街道,像疯狗一样朝觊觎的猎物身边涌去。史德利歌尔看见他们为了清除挡路的障碍,十分努力的将不死怪物送回尘土。而有些笨头笨脑的护卫者,不知是由于喝醉还是粗心大意,将一些疯子当成不死怪物劈成肉块。

很快这些正常人之间就起了冲突,护卫者指责捕捉者扰乱治安,而捕捉者则为心仪猎物的惨死而怒火中烧,他们先是发生口角,很快的,就像所有火头上的莽汉一样,他们不顾周围人的劝阻,开始兵戎相见。

这些小规模的冲突很快升温,发展成了一场壮观的械斗,并有逐渐蔓延的趋势,阿巴顿的士兵朝天空放射一种炮仗,试图让他们冷静下来,但效果甚微,冲突愈演愈烈,难以阻挡。

就在这时,疯子们的大部队开始缓缓朝这儿走来。他们一边走,一边发出此起彼伏的嚎叫,听起来就像是无人指挥的交响乐队一样难听,又像是深海中鲸鱼群发出的低吟那样宏大。

他们一出现,疯子捕捉者,仿佛接收到了无可违逆的命令,立即调转枪头,朝疯子那边冲了过去。他们取出长长的杆子,在杆子的一头带有一个绳套,轻轻一挥就能将套住疯子的脖子,随后绳套紧缩,将疯子们牢牢绑住,在经过几十秒的折磨和挣扎后,他们将疯子勒得昏死了过去,并很快朝自己的方向拖了过来,有些捕捉者下手太重,将一些疯子勒断了气。

史德利歌尔在观察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确信了一点——大部分的疯子都是无害的(如果不是全部的话),虽然捕捉者们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他们,可是疯子们要么无动于衷的继续前进,要么笨拙的蹲下来,试图帮助那些倒地不起的同伴,却从来没有一个疯子试图出手反抗。因此在节日开始的时候,捕捉者们的进展比守卫者们更加顺利。

但排除捕捉者们令人皱眉的残忍手段,他们中也很快发生了争夺。一些捕捉者似乎看上了另外的捕捉者抓住的猎物,他们跑上前,仿佛没头苍蝇般惊慌失措(可伪装的太过拙劣),一下子撞断了套住疯子的木杆,随后他们展现出训练有素的一面,让同伴围成人墙,将竞争对手们挡住,两三人一起用力,将昏迷不醒的疯子抬起来没命逃跑。

局面混乱起来,那些被挡住的捕捉者大喊大叫,可逃跑的抢劫犯却趁着闹哄哄的局面,很快消失在了某个黑暗的转角,只留下那些无辜的新手在原地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阻挡的人墙迅速撤离,消失在了人山人海之中。

仙德瑞拉皱起眉头,她说:”真是荒谬而愚蠢的一群人。他们为了钱,什么丑陋的事都做得出来。“

史德利歌尔笑着说:”我们不都是这样吗?仙德瑞拉。“

仙德瑞拉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这样的人。你会为了达到目的而欺骗女孩儿,而我会为了吸血而欺骗男人。我们都做着自以为天经地义的事,可仔细想想,我们与这些因为欲·望而贪婪的家伙又有什么分别呢?”

“分别在于——我们在高高的教堂上居高临下,遥遥的看着他们为了生存而丑态毕露,而他们仿佛一群小丑,在乱糟糟的街头卖力的表演着荒谬的闹剧。”

仙德瑞拉露出局促的微笑,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照你这么说,我们比他们要恶劣几十倍。因为我们成了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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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疯子们的大部队开始缓缓朝这儿走来。他们一边走,一边发出此起彼伏的嚎叫,听起来就像是无人指挥的交响乐队一样难听,又像是深海中鲸鱼群发出的低吟那样宏大。

他们一出现,疯子捕捉者,仿佛接收到了无可违逆的命令,立即调转枪头,朝疯子那边冲了过去。他们取出长长的杆子,在杆子的一头带有一个绳套,轻轻一挥就能将套住疯子的脖子,随后绳套紧缩,将疯子们牢牢绑住,在经过几十秒的折磨和挣扎后,他们将疯子勒得昏死了过去,并很快朝自己的方向拖了过来,有些捕捉者下手太重,将一些疯子勒断了气。

史德利歌尔在观察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确信了一点——大部分的疯子都是无害的(如果不是全部的话),虽然捕捉者们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他们,可是疯子们要么无动于衷的继续前进,要么笨拙的蹲下来,试图帮助那些倒地不起的同伴,却从来没有一个疯子试图出手反抗。因此在节日开始的时候,捕捉者们的进展比守卫者们更加顺利。

但排除捕捉者们令人皱眉的残忍手段,他们中也很快发生了争夺。一些捕捉者似乎看上了另外的捕捉者抓住的猎物,他们跑上前,仿佛没头苍蝇般惊慌失措(可伪装的太过拙劣),一下子撞断了套住疯子的木杆,随后他们展现出训练有素的一面,让同伴围成人墙,将竞争对手们挡住,两三人一起用力,将昏迷不醒的疯子抬起来没命逃跑。

局面混乱起来,那些被挡住的捕捉者大喊大叫,可逃跑的抢劫犯却趁着闹哄哄的局面,很快消失在了某个黑暗的转角,只留下那些无辜的新手在原地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阻挡的人墙迅速撤离,消失在了人山人海之中。

仙德瑞拉皱起眉头,她说:”真是荒谬而愚蠢的一群人。他们为了钱,什么丑陋的事都做得出来。“

史德利歌尔笑着说:”我们不都是这样吗?仙德瑞拉。“

仙德瑞拉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这样的人。你会为了达到目的而欺骗女孩儿,而我会为了吸血而欺骗男人。我们都做着自以为天经地义的事,可仔细想想,我们与这些因为欲·望而贪婪的家伙又有什么分别呢?”

“分别在于——我们在高高的教堂上居高临下,遥遥的看着他们为了生存而丑态毕露,而他们仿佛一群小丑,在乱糟糟的街头卖力的表演着荒谬的闹剧。”

仙德瑞拉露出局促的微笑,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照你这么说,我们比他们要恶劣几十倍。因为我们成了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