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墓园化作的怪物,诗人心想,这就是所有死灵怨气化作的不死怪物?我们该如何阻止这样的东西?

耐萨基除下头盔,他依旧带着不屑的微笑,诗人怀疑他是否从酒醉中醒来,面临这样的困境,他居然还如此毫不在意?

阿巴顿说:“你的这位同伴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史德利歌尔,若非她分散了那个死灵法师的注意力,我们将面临比此刻恶劣的多的情况。他为了召唤巴勒魔,不得不放弃了大量的死灵。”

”但局面依旧很糟,两个地狱火已经相当糟糕了,但这个庞然大物仿佛移动的山峰,我们该如何对付它?这不是用刀剑可以消灭的东西,就我所知,也没有任何魔法可以对付这样巨大的怪物。“

耐萨基从鼻孔中发出一声轻视的声音,他推开诗人,说:“站在旁边看着。”他抽出一柄长剑,这柄剑并无奇异之处,虽然附了魔,但并非神器。他走到最前方,活动活动脑袋,肩膀扭动,做了会儿热身运动。

阿巴顿对诗人说:“看好你的同伴,战斗不会持续太久。”他走了几步,与耐萨基并肩而立,后者笑着说:“滚回后面去,陛下!”

阿巴顿也抽出长剑,那是一柄笼罩在绿色幽光中的剑,但剑脱离剑鞘之时,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其上隐隐传来号泣之声,好像有万千死灵在剑上寄宿。

阿巴顿说:“我开始的灾难,就该由我来结束,你退下吧,骑士。”

耐萨基耸耸肩,说:“谨遵旨意,陛下。”他虽然口头上服从了命令,但他的声音就好像在和老友开玩笑一样。阿巴顿不以为意,昂首挡在墓园巨怪与所有人之间,他站在天地之间,散发出漫漶天际的威严。在某一个瞬间,诗人仿佛觉得面前出现了不可逾越的城墙,即便是毁天灭地的攻击,也无法伤害到他们。

墓园巨怪咆哮起来,声音响彻天际,随着咆哮声响起,周围狂风大作,灰尘遍布天际,诗人感觉到巨怪隐隐释放出了某种致命的魔法,以它身体为圆心扩散出去。诗人察觉到这是一个强大的法术,他急忙挡在蕾贝卡身前,当魔法波及到他身体的时候,他觉得浑身的精力在飞速的逝去,他喊道:“这是负能量冲击术,它在不停的放出负能量冲击术!”耐萨基笑了起来,他说:“别紧张,小家伙,这玩意儿只对活人有效,但这儿除了你们两之外,再没有其他活人。”

冲击术的范围至少达到一公里,而且还在不断蔓延,这并非立即致命的法术,但却仿佛永无止境般被释放出来,只要在这个法术中待得久了,生灵将会渐渐凋零。

巨怪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这一动作又引起了大地的剧烈晃动。它抬起脚,一步步朝阿巴顿走了过来。在它前进的过程中,鄂加斯的神庙在瞬间被巨怪所摧毁,它在地狱火的陨石冲击下毫发无伤,但在巨怪面前,却仿佛沙做的城堡一样脆弱。蕾贝卡叫了出来,她说:“那个死灵法师,他在神庙里!”

诗人摇了摇头,说:“不管那儿原先有什么人,他已经不在原处了。”

阿巴顿默念道:”原谅我们的罪孽吧,魔神。“他的长剑舞动,他的身旁出现了绿色的护罩,他的盔甲正中有一颗绿色的宝石,和诗人盔甲上的那一颗非常相似,只不过他的盔甲呈现出完美的黑色,与诗人的盔甲样式迥然不同。

他轻轻一跃,跳上了百米的高空,悄无声息的挥出一剑。

诗人隐约感觉到——阿巴顿的剑气划破了巨怪的皮肤,冷冽的寒气从伤口处侵入巨怪的全身,它的动作变得极为缓慢,而阿巴顿在空中停顿着,仿佛借着这一剑漂浮了起来。巨怪猛然伸出巨大的手掌,朝阿巴顿身上碾压过来。巨掌撞在阿巴顿身外的护盾上,那绿光突然产生了爆炸,巨怪被爆炸波及,往后退了一步。阿巴顿趁势一剑劈出,再一次划破了巨怪的表层。巨怪的动作变得更加缓慢了,它挥动拳头的时候,时间漫长的仿佛要持续一个世纪,阿巴顿轻松的躲开了这一拳。

耐萨基忽然低声对诗人说:“好好看看阿巴顿的剑术,小家伙,你将来一定会用得着的。”阿巴顿并不知道他们相识的事情,更不清楚阿巴顿指导诗人剑术一事。

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到阿巴顿每次在空中挥剑砍伤巨怪,都能借力在空中待得更久,他虽然穿着沉重的盔甲,但动作准确而流畅的不可思议。他的力气十分惊人,而且剑上附着骇人的冰冻法术,每一剑都能让巨怪变得愈发迟缓。他的移动并不迅速,但在空中停留的时候能接连做出好几个动作,时而为自己罩上护盾,时而借力躲闪巨怪的攻击,时而用长剑攻击巨怪,让霜冻的效果继续持续下去。

诗人忍不住说道:“他打算用就这样磨死墓园巨怪吗?这样至少需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他日以继夜的劈砍的话。”

耐萨基笑着说:”在某些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渺小无力,你有过这样的感受吗?小家伙?“

当然,不久之前,就在枯萎桑树墓园,当诗人与魔法的洪流相融合时,他觉得自己是何等的渺小,而这个世界又是如何庞大的不可思议。

耐萨基说:”你必须时刻记住这样的渺小,保持谦卑,并对这个宇宙心怀敬畏。与此同时,你必须知道:任何横亘在你眼前的庞然大物,都不过是这宇宙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它们是同样脆弱而渺小的,仿佛沧海一粟,因而与宇宙相比,它们皆可有可无。铭记这样的感受,让这样的狂妄与谦卑在你的脑海中沉积、酝酿、发酵直至爆发,然后,你就能够领悟斩断一切的一剑。”

史德利歌尔无法理解他说的话,它几乎违背了一切诗人的认知和理性——你能通过神秘的哲学感悟而劈开一座山吗?诗人可不这样想。他几乎认为耐萨基此刻还沉浸在酒醉的胡言乱语之中。

蕾贝卡急促的呼吸起来,她勉强说:“我见到过这样的剑,那个叫茉崔蒂的女疯子,她那一剑直接将地狱火劈成了两半。”

就在这时,阿巴顿的长剑劈下,他长剑的利刃仅仅在巨怪的身上造成了细细的伤口,就好像蚂蚁在人的手上咬了一口,可突然之间,巨怪的整条手腕突然散了架,墓园的尘土仿佛一阵暴雨般砸落下来,诗人抱着蕾贝卡往后退却,避开了被尘土掩埋的恶果。

诗人喊道:“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一剑吗?耐萨基先生?”

耐萨基点点头,说:“你无法真正学会这一剑,事实上,连我都没有学会,只有你深陷在战斗之中,被战斗的狂热充斥头脑的时候,你会突然蒙受神启,你挥出的某一剑会超越一切常识,具有斩断一切的力量——用渺小去破坏庞大,用谦卑去体会狂妄——这需要一些运气,也需要在战斗中不停的挥剑。”

诗人继续抬头观望,他发现阿巴顿的剑法神乎其技,随着他不断的出招,他的速度越变越快,他不断在巨怪的身上留下伤痕,不停借着斩击的力道漂浮着四处移动,几乎像是在空中飞行一样,巨怪几乎已经被寒霜冻住了,它的反应越来越慢,而阿巴顿的身影已经快的难以辨别了。

巨怪发出痛苦的巨吼,阿巴顿再次砍出了那超凡的一剑,这一次他的剑仿佛割破了空间,将巨怪的胸口斩出了一条一百多米长的裂口。巨怪轰然倒地,击起了成吨成吨的沙土,诗人发觉那负能量冲击术的效果骤然停止,巨怪想要爬起身,可它实在过于笨重,在地上折腾了好一会儿,弄得地动山摇,不久之后,它终于停止了行动。

阿巴顿从空中平稳降落,他满身尘土,但却显得毫不费力,他说:”这个怪物已经完蛋了。那个死灵法师犯了严重的错误,他把分散的死灵怨气集中起来,以为这样能制造出最可怕的不死怪物,但最终却形成了如此笨重的家伙。“

诗人见到阿巴顿来到他面前,情不自禁的朝后退了一步,他颤声说道:“陛下,非常了不起的一战,你的剑法简直出神入化,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斗。”他说的全是心里话,墓园巨怪几乎可以轻易毁灭整座城市,但在阿巴顿的剑下,它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阿巴顿笑道:”你为何要如此恭维我,史德利歌尔?你可是今天的英雄,永夜帝国的救世主,你的举动替我省了很大的麻烦,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把这家伙逼得露出马脚的,但要不是你让这家伙把死灵聚集起来,我们还得在大街小巷上与海洋般的不死怪物进行旷日持久的恶斗。“

诗人低声说:“陛下,一切还没有结束,那个幕后主使呢?你们抓住他了么?还有街上那成千上万的疯子,这些家伙可比不死怪物更加狡猾。”

阿巴顿哈哈笑了起来,他朝耐萨基使了个颜色,耐萨基笑道:“你是个很爱瞎操心的家伙!”

他一把将诗人举了起来,用力抛向空中,诗人惨呼起来,阿巴顿将他接住,又一次高高的抛了起来,诗人觉得自己似乎被抛了一百多米高,他下落的时候,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李奥瑞克接住了诗人,说道:“谢谢你照顾了仙德尔莎,史德利歌尔,我被战斗搅的昏了头,差点儿完全把她给忘了。”

诗人嚷道:“是仙德瑞拉救了她。”

“仙德瑞拉人呢?”

“她受了些伤,但喝了我的血之后,她已经无碍。她此刻待在原地等着我,仙德尔莎也在原处。“

李奥瑞克沉默半响,说道:“你们不分彼此!”说着又将他往高空抛去,诗人又一次高声惨呼。

蕾贝卡见到诗人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见到那个墓园巨怪的身子在缓缓瓦解,一具具尸骸从他的身体中掉落在地上,很快又被它身上的泥土掩埋。

而那些通体漆黑的死亡骑士,依旧如雕塑般站在原处,在沉寂中等候着主人的命令。

法术注释:

无光之盾

恶魔领主异能

制造一个可以驱散任何负面效果的护盾包围目标,并完美的保护其中的人,在阿巴顿异能的保护下,除了最强大的法术和怪物,没有人能伤害无光之盾中的人。

召唤墓园巨怪

 未知法术

用大量的死灵怨气制造一个三百米高的巨怪,由于无法找到足够的尸骸,它将占用坟地中的土壤。巨怪不停放出负能量光环,在一天之内慢慢杀死整座城市的活人,该光环可以通过体质进行免疫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