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双手，左右开弓响亮地抽着赖英得耳光。
赖英得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任凭杨素琴一双小手用力地抽打在自己的脸上，嘴角流下一缕鲜红的血液。杨素琴打累了，打够了，微喘着看着眼前的赖英得。
杨素琴呻唤着说：“赖英得，我恨你，恨所有的男人。”
赖英得的眼睛继续那么闭着，他再一次坚定地说：“跟我走吧。”
杨素琴气喘着说：“我是婊子了。”
赖英得继续闭着眼睛说：“我是土匪，你是婊子，咱们正合适。”
赖英得说这话时，心里疼了一下。
杨素琴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笑出了眼泪。杨素琴笑了一阵便不笑了，他扭过头，痴痴怔怔地望着窗外，泪水继续然在脸上流着。
她想到了杨协秋，杨协秋抽在他脸上的耳光使他记忆犹新，赖英得的咒骂，让她浑身发冷发紧，杨素琴这时扭过头，木然地脱着自己的衣裳，一边脱一边说：“来吧，爱咋搞你就咋搞吧，你是嫖客，我是婊子，来吧。”
赖英得木然地瞅着杨素琴，杨素琴一直把自已全部脱光，然后叉开腿躺在**。
她见赖英得继续不动，便嘲笑似地说：“你是爷们就来吧，看咋能看饱？”
全身的血液倾刻间涌到了赖英得的头顶，他浑身颤抖着，他想冲过去，把杨素琴揪起来，痛打一顿。
正在这时，黑柳慌慌地跑上来，一头撞开门，气喘着说：“大哥，快走，鬼子来抓咱们了。”
赖英得站起身，“鬼子咋知咱们在这？”
“王八羔子刘妈咪跑去报告的。”赖英得说话时，瞅了眼躺在**的杨素琴，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赖英得也瞅着杨素琴，他想是不是把杨素琴一起带走。
杨素琴这时从**爬起来，接着又光着脚跳到了地上，他一把把赖英得和黑柳推到门外，“砰”地关上了门，杨素琴在里面喊了一声：“赖英得土匪，你咋还不快走，你等鬼子来割你的头呀。”
赖英得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拔出了腰间的枪，和黑柳一起向楼下跑去。
鬼子的跑步声和喊声已经很近了。
刘妈咪没事人似的袖着手站在桌子后面，瞅着赖英得和黑柳，龇着牙说：“再玩会吧，多尝几口鲜。”
“**，你说啥咧。”赖英得窜过去一把揪住刘妈咪的衣领子，往外就拉，一边推一边说，“狗日的汉奸。”
赖英得拖死狗似的把刘妈咪拖出去，他回身冲黑柳和几个弟兄说：“鬼子在后面。”
他冲出“醉芳楼”的时候，黑暗中已看见鬼子的身影。
赖英得就冲鬼子大叫一声：“开枪吧，往这打。”他把刘妈咪推在前面。
刘妈咪连声喊：“太君，别开枪，千万别开枪……”
赖英得和黑柳的枪先响了起来，几个躲在暗处的鬼子，应声倒下。
鬼子乱了一阵，很快便开始还击了，子弹贴着赖英得的耳朵“嗖嗖”地飞着。刘妈咪杀猪似地嚎叫着：“别开枪……太君，千万别开枪……”
她的喊声未落，几颗子弹就击中了她，赖英得和众人趁机翻过一垛墙，又钻进一只胡同，把枪声便甩在身后。
黑柳就说：“大哥，你先走，我掩护你们！”
赖英得甩手又打了两枪，黑柳左右开弓射击着，一边射击一边喊：“**，鬼子，来吧，都来吧。”
黑柳一边射击一边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赖英得领着几个兄弟，转身冲进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