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格自恋的想着;“如果这个时候,自已手里再拿上一本古文,附庸风雅的背上一两首唐诗,简直就是一个绝配的新时代的文学家。”

穿着四角花裤衩,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楚格感觉自已还真有那么几分诗人的气质,文雅之风。清了清嗓子,楚格凑近窗口正想大声朗读一首,几十年学过的古诗,窗外一声惨烈的猪嚎却立即如劲箭一样猛贯入耳。

这声音中气十足,洪亮刺耳,不但震得楚格双耳欲聋,更将他好不容易聚起的诗兴,一口打断。心情本来大畅的楚格,立时整张脸就灰暗了下来,心道;“妈的,刘跃这个野蛮的家伙又在杀猪了。”

凑到窗口,楚格没好气的冲着下面的院子里,一手绑着绷带,左腿打着石肓,只用一只左手杀猪的刘跃不满的叫道;“刘跃,你就不会小声点吗?一点也不懂得欣赏艺术,艺术是无声的知不。”

“看你中气不足,定是暗伤未愈,这只猪脚拿去补一补吧!”迎接楚格问候的是刘跃随手甩上的一只猪脚。要不是老楚躲得快,这只长满了黑毛,还带着一坨黑屎的猪脚除些就戳进了他的嘴里。

楚格的心情很不好,不过和刘跃那个木头生气,最后被气死的人绝对是自已,有自知之明的老楚只能强压下这口闷气。

看了看手里的猪脚,这个东西似乎蛮贵的。

发现自已占到了便宜的老楚,赶忙抓着猪脚跑到厨房,丢给了正在做早点的灵儿;“诺,今天大哥心情不好,你把这只猪脚给我煎了,炒了,炸了,煮了,做上十个小菜,今个我要大补。”

灵儿看着楚格最近几天肥吃饱睡,越加增粗的小肚腩,愕然道;“大哥,你还要大补啊!”

老楚厚着脸皮道;“这是青春期的第二次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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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潇洒的胯站在阴唆唆的宿舍大门前,脖子上戴条假金链的铁熊,嚣张的看了眼头上挂着歪歪斜斜的几个大字招牌的老宅,嘴里叼着香烟蠕动说;“黄毛,就是这里吗?竟敢不把我们合政会放在眼里,今天就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历害。”

脑袋被剃得光光,一脸委琐的黄毛,一看到宿舍双腿就直打颤,心有余悸的说;“熊哥,那个杀猪地很历害地。只有我们两个人恐怕弄不过他,我们要不要多拉点兄弟过来。”

铁熊不屑的呸了一声;“有我合政会第一杀手老熊在,你怕个屁。不过是区区一个杀猪的,难道还能吓倒老子不成,要知道当年我可是杀牛的,牛比猪大吧!”

“不过。”话风一转,铁熊续道;“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兄弟们急着到处抢地盘,分了太多的人手出去,多拉几十号人到也能壮壮声色……显显我铁熊的威风。”

黄毛不失时机,赶忙一个马屁拍了过去;“哪是,哪是,凭着俺们熊哥的力度和功底,那些小子跟来了,也就是摇旗呐喊,擂鼓助威而已,反正真正要出手,靠熊哥一个也就够了,不过,没了他们,我们地声势确是小得多了。”

这个马屁拍得不错,铁熊摸着肥硕的肚皮,嘿嘿怪笑,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能以一敌万的超人。

楚格哼着**小调,抚着溜圆的肚皮,在这时由楼道里踱了出来,迎面正看到黄毛,不禁讶道;“咦!这不是黄毛吗?怎么剪发型了,不错,光头很有内涵,也很新潮,有个性,我喜欢。”

黄毛郁闷道;“这个不是我剪得了。”

楚格跟本就没去听他的话,自顾自道;“是不是又来找我看相来了,哈,还带了一个过来。不过,黄毛,今天哥哥我还另外有事,话就不多说了,想要看相,你们下午预约了再过来吧!”说着就想离开。

黄毛今天有后盾在侧,哪里容得楚格就这样轻易溜了。

黄毛双手一伸挡住楚格的去路,精神抖搂的道;“站住,不要给我装蒜,实话告诉你——大叔,我们是来收保护费地。现在是朗朗乾坤,晴天白日,四下无人来救你,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今天你有钱也得交,没钱也得交,而且,连带的把上回骗我的那四十二块钱,也要加倍偿还给我。”

“怎么听着这台词这么耳熟。”楚格挠了挠后脑勺。

铁熊威武的往前一站,仗着人高马大,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楚格,回头看了一眼黄毛说;“黄毛,上次那个敲诈了你的,就是这个家伙吗?”

“是地,熊哥,就是这老小子,他还骗了我四十二块钱。”黄毛一直念念不忘他那四十二块钱,咬牙切齿的说。

楚格讶道;“我那可是明码实价,童叟无欺,货真价实,质量第一,共商局里有执照,税务局里挂着号……。”

铁熊凶神恶煞的一把揪住了楚格的脖领,恶狠狠的说;“谁管你什么真假,我告诉你,大叔,你骗了我小弟的钱,这事,绝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赔偿我小弟的名誉损失费,精神伤害费,处女下海受辱费,心灵受挫忠贞费……,合共三千七百大元整……。”

黄毛在一边做出一副含冤受辱,被人欺压,玩弄,剥削,**的苦主模样,两眼含泪,忸怩作态,一脸的羞愤欲死,看上去确有一种被人玩弄,凌辱,虐待后又抛弃的残花败柳的形象。

楚格猛打了个冷战;“他的处女下海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弄地。”

铁熊慷慨激昂,声泪俱下道;“就算不是你开的苞,也和你有莫大的关系,那天要不是你花言巧语,巧言吝啬,欺骗了我们年轻幼稚,清纯无知的黄毛同学,他又怎可能会第一天开工,就因你的打击而心情灰暗,连遭挫折,以致于萌生死意,欲要投河自尽,上吊自杀。”

黄毛;“熊哥,我没投河……。”

铁熊正全情投入,感慨激昂,不想却被黄毛打断,脸色顿时一沉;“废话,这只是个比喻,比喻你懂不懂。说你没文化你还不愿意,瞧你那个衰样,啥也不懂,还不给我一边蹲着去。”

黄毛在铁熊的**威下,再不也不敢吭声了。

铁熊正了正色;“本来黄毛是有一个光明美好,前程远大的黑道之路地,结果却因为你,因为你骗了他那二十四块钱……。”

楚格给纠正了一下;“好像,我收他的是四十二块钱。”

铁熊怒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四十二。”

咳了一声,铁熊翻了翻白眼,义正词严道;“刚刚说到哪儿了,嗯!黄毛那远大的前程就是因为你,而变得前途黯然,走上岐途,日后还很有可能因此产生心理疾障,调戏小女孩,猥琐老太太,变成社会的残渣,沟壑的老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就是的罪魁祸首,罪恶的囚徒。你知不知,你这是犯罪,你这是在扼杀一个完美黑道的光明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