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高……45,肩宽……38,裤长……”一大清早,晋老夫人就叫来了裁缝想要帮晋经风多做几件衣服,晋老夫人一面看着裁缝为晋经风丈量尺寸,一面听着武管家喋喋不休的报告着,某某做事的时候又不细心啦,某某偷吃了什么东西啦,之类琐碎的事情。

“要处罚的话,武管家你就自己决定吧。”

晋老夫人显的有些不耐烦起来,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下一口热乎乎的豆浆。

“老夫人,还有一件事想向您请示一下……”武俊点头哈腰的在晋老夫人耳朵边嘀咕着。

“有什么事,你说吧。”

“因为小少爷从上海来了,家里的女仆又比较多,如果还像现在这样都挤东厢房的话,聒噪和打闹,肯定会影响少爷的休息,而且……少爷怎么说也已经算是长大**了……所以我想,反正西厢房还空着,不如让所有的女仆都搬进西厢房吧。”

听了武俊的建议,晋老夫人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权衡着。

“不行的!老夫人!我们从晋府开始就一直在东厢房住着,怎么突然要搬去西面?而且西面潮湿,我怕姐妹们会受不了啊!”恩慈这时正好端着早餐来到客厅,听到了武俊的话,恩慈当即反驳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老是没大没小的?!现在是老夫人在考虑,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武俊不满的瞪着恩慈,恩慈则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你是想我们搬出去,以后东厢你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吧!”“你着丫头!怎么说话的?!……”武俊当即被气的口角升烟,“我这都是为了晋府好!你再胡说,小心我教训你!”“本来就是!你从小少爷来的那天就一直想要巴结他!你难道不是这种人吗?”恩慈的嗓门越来越大,晋经风不禁回过头去,看了看她。

“好啦!好啦!”晋夫人终于受不了的把恩慈拽到了一边,“丫头啊,你偶尔也听听长辈的意见吧,其实武管家说的也不无道理,反正现在人也多了,早晚都是要搬的,你们就把西厢房腾出来,暂时住在里面,要是实在受不了那湿气,我再找人想办法!”晋老夫人的话总能像春风雨露一样,柔软的吹打在人的心上,于是,恩慈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其实,恩慈与武管家结怨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他们几乎事事都对着干,一个是从东北老家来的晋家的远房,一个是晋老夫人最疼爱的女仆,有时候他们的争吵,连晋老夫人都按奈不住,而这样的情况,已经是皆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晋经风始终觉得很怪异,仿佛他们之间的这个梁子,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存在着的一般。

到底是什么呢?还是这个年幼无知孩子的敏感?谁也不知道。

“……今天早上,他们又吵架了!”很快,这件事便在家仆中传开了,人们小声的议论着,声音仿佛带着色彩一样,晋经风坐在花园的楼梯上看书,无意中却听到了这样的议论。

“他们总是那样!还记得他们是为了什么而结仇的吗?”卷头发的女仆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看了看四周。

“我记得好象是因为恩慈她有一次偷东西被武管家给发现了后来闹到了晋老夫人那里……”“恩!我也记得好象是这么回事的!后来晋老夫人宠着恩慈,就原谅了她,但是从那之后,他们就结怨了!……”“咳咳……”听到这里,晋经风突然咳嗽了两声,两个女仆下的顿时脸色惨白。

晋经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女仆面前,打量了她们片刻。

“小……小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吗?”女仆红着脸,怯生生的问道。

“我记得有个跟闵嫂一起来做短工的孩子,叫闵凛的,他今天来了吗?”“闵凛!对了!就是那个调皮鬼!”说着,女仆呵呵的笑着,“他已经来了,大概是在厨房里烧火呢吧……”“谢谢……”晋经风把手上的书塞给了那个卷头发的女仆,第一次被主人道谢,而且还是这样漂亮的小少爷,两个女仆的连立刻红了起来。

此刻,晋经风突然变的很高兴,他急忙向厨房跑去。

================================================================================================“恩慈姐……”“闵凛!你没骗我吧?你真的和小少爷做朋友啦!”此刻,恩慈一边帮忙闵凛升着炉火,一面和他聊起天来。

“没有骗你啊,昨天我们已经说好了!以后我来保护他!他还高兴的同意了呢!”说着,闵凛也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可是……”这时候,恩慈突然踌躇起来,“你可能根本不了解小少爷的为人啊,他或许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呢!”“那些个公子们,哪个没有少爷脾气啊!”“不是……我不是说这个……”说着,恩慈突然陷如了一片回忆之中。

一个周末的下午,晋经风带着他拜托奶奶请人专门从内蒙带回来的一只枭上了山,一只白色的枭。

多么美丽的羽毛啊!恩慈陪同着晋经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脸上露出那样喜欢的表情来,他抚摩着白枭的羽毛,突然把它撒开让它翱翔于天际,它时而高翔,时而低回,看的人的心也仿佛跟着飞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那白枭突然低飞,然后蒙的向晋经风扑来,“啊!——”晋经风来不及躲闪,手臂顿时被抓破了,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小少爷!”恩慈吓的急忙赶了过去扶起晋经风,而这时候的晋经风没有哭,也没有闹,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他只是默默的从衣服里取出一把小口径的手枪,然后对准了正在天空盘旋的白枭——它曾经是那样宠爱它。

晋经风扣下了扳机,只听一声刺儿的鸟鸣,那白枭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从那一刻起,恩慈突然从晋经风眼中看到了冷漠,这绝对不像是一个15岁孩子做的出来的事!他的自我保护心理简直不允许一丁点的背叛,否则就是永远的死亡吗?看着那坠地的白枭,恩慈突然觉得,很可怕。

想到这里,恩慈望着炉灶里红彤彤的火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总之,你理他远一点就好!最后不要再和他来往了!”说罢,恩慈放下了手上的柴火,径直离开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