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炮进屋之后,便大模大样的坐在椅子上,只见他手中捧着一个大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晋经风倒了一被茶给冯大炮,“冯先生有什么事吗?”

“一看你气质不凡就知道你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我跟你直说好了,”冯大炮将水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将他手上的包袱放在桌上,拆开外面包裹的那一层床单之后,只见一张老虎皮露了出来,冯大炮将老虎皮撑起来,展示给晋经风看,“这可是一张名贵的东北虎的皮子啊!看看这花色,摸摸这手感……我把它便宜让给你,怎么样?”说着,冯大炮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

此刻,晋经风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要这老虎皮有什么用呢?于是索性莞尔拒绝,“对不起,我不需要,你还是买给别人吧,谢谢你的好意。”

“等等再做决定啊,你先看看这皮子,”冯大炮将湖皮递到晋经风面前,他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这可是一只身强体壮的东北虎,被杀的时候整整一天都没有死绝,它生前吃了三只活人,谁要是穿上用这虎皮做的衣服,力气也会增加三倍!”或许冯大炮的吹嘘连他自己都未必相信,但是听说这老虎吃过三个人时,晋经风却突然想起了尹再姬,她的内心不是一样隐藏着那只折磨人的猛兽吗?难道是巧合?晋经风含义性的笑了笑。

“你卖多少钱?”

听了这话,冯大炮认真的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

“三千!!”

“不是吧,这么张虎皮值三千吗?”晋经风大呼起来,不满的望着冯大炮----这家伙一定是喝醉了趁酒疯想捞上一笔,但是三千块?他的心也太沉了吧!!“算了。(手机小说站http://wap.16K.cN更新最快)。还是请你另找别地主家吧。”晋经风看天色不早了,自己也没有心情再和这老酒鬼耗下去了,于是决定打发他走。

“小少爷。你别着急啊,三千是贵了点。但是你得了这皮子之后会获益匪浅的!”冯大炮不肯罢休,他硬是把虎皮塞给了晋经风,“价钱好商量……”

“五百!要卖你就留下,不卖就另找主家吧。”这年轻人还真会杀价,一开口砍掉一大半儿?!

冯大炮看着晋经风。最后一咬牙,“好!就五百!”

付了钱,晋经风将虎皮放在一边的沙发上,开始觉得,自己还是付地有点高了……第二天一大早,五龙背镇上就热闹非凡,因为镇子上来了一支杂技团,只见他们在广场上支起了一座十米见方的帐篷,里外都围满了人。锣鼓喧天,欢笑声,叫好声一片。以前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云游地艺人来镇子上献艺。但是人们最期待的,还是这气势庞大。节目精彩的杂技团的到来。

晋经风本来对杂技没有什么兴趣的。他之所以注意到这个杂技团时,是因为这个名叫“蓝海棠”地杂技团演出结束之后。竟选择在艳阳旅社住了下来。

眼前正置午饭时间,此刻,冯大炮又是一身酒气,他正在用从晋经风那里赚来的钱和几个旅馆的小厮们海赌着,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似乎正赌在兴头上,他拿的可是自己的冤枉钱啊!晋经风只觉得哭笑不得。

这时,门口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接着,只见梁老板笑盈盈的帮客人拎着行李走进旅馆大厅----一支打扮随便,风尘仆仆的队伍走进旅馆内,小小地旅馆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蓝海棠杂技团的团长是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他矮小地身材和结实的肌肉注定他在杂技行业中地优势和能力,但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东北大汉。他有一双敏锐地鼠眼,学着欧洲人那样穿一件马甲杉,手提着大衣,拄着拐杖,大摇大摆的走进艳阳旅社。他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人,同样小小地个子,纤瘦的身材,眼神有些浑浊和不安,只是跟在团长身后,默不作声。

“李团长,我的好朋友!您能来真是太好了!”梁老板向来一张笑脸,“上次没有机会,这次一定要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啊!”

“梁老板真是客气……”李团长象征性的笑了笑,在登记簿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小华,和你师兄们把车上的行李搬下来,收拾一下。”他吩咐到,身边那个瘦弱的年轻人急忙应声。

这时候,只见莲小姐从二楼走了下来,看到眼前这样混乱的局面,她不觉的也感到吃惊起来。

“莲小姐,”晋经风急忙走上前去打招呼,“昨天你没有在吗?”

“哎呀!……晋先生,真是抱歉!”莲小姐大叫一声,“昨天上海老家来电报说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忙了一整天,本来说好要和你一起出去走走的,却直到深夜才回来,真是抱歉……”说着,莲小姐羞愧的红起脸来。

丈夫长年在外,家里的事情全赖于这样一个单薄的女子,想起她的压力一定很大,晋经风不禁同情道,“没有关系,只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请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谢谢,你真是好人……”莲小姐望着晋经风,神情中充满了感激的光。

“……对了!今天是二十号了吧!”大厅里突然传来梁夫人的声音。

“对啊!”经过梁夫人的提醒,梁老板这才如醒悟过来一般,“今天就可以开酒窖了!”“开酒窖?那是什么?”晋经风不禁问道。

“艳阳旅社有一座老窖,里面陈的都是陈年的佳酿,为了防止空气流入提多而影响了酒窖里的温度,只有每个月二十号左右才会打开一次。”身后突然传来马彻的声音,“以前这里的酒,可都是运到都城里去的上等佳酿啊!”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只见莲小姐的脸色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仿佛在紧张着什么,又像是充满恐惧。

“那么,等会儿就请李团长搭把手,帮我把酒窖里的酒缸搬出来吧,也好让大家一起来尝尝我这五十年的佳酿。”梁老板看看李团长。

“没问题!”李团长拍了拍胸脯答应道。

黄昏的时候,梁老板打开了酒窖,这里原来是一座修建在地地下的黑色房间,平常被一片落叶覆盖着,根本看不出它的存在。

接着李团长吩咐的几个杂技团的兄弟一起将酒缸搬了出来,靠在了一棵早已经枯死的桫椤树下之后,便离去了。

桫椤树,本来是不应该生长在东北的……这样寒冷的天气,也难怪它会死。晋经风顺着走廊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的酒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种诡异的感觉。